第15章 第15章

姜之芒皺眉，那邊就有小流氓打了電話出去。

「艹，那小子掛我電話。」紅頭髮罵罵咧咧的，這次不打電話了，給姜之芒拍了個視頻。

「你小女朋友在我們這裡，陸續，這次你還不過來？」

姜之芒歪著頭，原本要砸出去的拳頭，忽然就有些軟下來了。

「陸續會過來嗎？」

「會……吧。」小流氓冷笑了一聲：「別跟我們玩什麼，陸續根本不看重你，他不會過來的套路。妹妹，咱們也不是綁架，就借你跟陸續聊聊。」

「所以，不管你說啥，我們也不會放你走。」

「放心，放心，我不會跑。」姜之芒眼睛亮亮的，極其配合。

正好愁上哪找陸續呢。

幾個小流氓面面相覷，少女發亮的眼神讓他們感覺哪裡有點不對……

好像她還挺興奮這樣被劫持一樣。

等了小半個小時，沒人來。

小流氓拿不準了，「老大……是不是陸續和這女的壓根不熟啊，都沒看到陸續有半點反應啊。」

紅頭髮看手機，剛剛發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我看陸續的腦殘粉也蠻多的，感覺哪裡不對啊，要真有關係，在哪現在都趕到了吧。」

小流氓嘀咕著，紅頭髮也有些尷尬。

「媽的，小妹妹，你和陸續不熟啊？」他揮揮手，「算了，真沒意思，浪費老子時間，把人放了吧。」

剛說著，急匆匆的腳步傳來。

巷子口，少年氣喘吁吁的站定，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因為剛才跑得太急，臉上都泛起淡淡的潮紅，可眼神卻是冰冷又煩躁，是陸續。

「老大，來了。」

紅頭髮迎了上去，「陸續，今天你沒辦法迴避了，這場拳，卧槽……」

陸續哪裡有跟紅頭髮廢話的時間，捏著拳頭，一聲不吭直接開干！

重重的拳頭砸到了紅頭髮的身上。

當時兩管鼻血就出來了。

紅頭髮捂著生疼的鼻子惱火喊道：「你他嗎幹什麼！」

陸續陰沉著臉，眉眼處還捏著創可貼，漆黑的瞳仁泛著冷光，又野又狂。

目光姜之芒身上轉了一圈，她就站在那群小流氓的身後，靠在牆角邊，有些瑟瑟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陸續抿唇，手指根根攥緊。

「我早就告誡過你們。」

「有什麼事情，沖我來。」

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動旁邊的人，就是在踩我的底線。」

他是真的好生氣。

至少姜之芒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模樣，即使面上似乎和往常沒有差別。

但繃緊的下頜線，那眼眸里的冷意，光是站在那，就有些可怕。

他很生氣。

姜之芒知道。

那幾個小流氓也感覺到了，往常陸續可不是這樣。

「陸續，我們喊你過來，其實也是……」

有人開口試圖要說什麼，陸續根本沒有跟她們多廢話，話音一落，就跟豹子一樣沖了進來，揮拳直接砸！

幾個人瞬間就纏鬥在一起。

他打的猛，很拚命。

砸出來的拳頭毫無收力，也不管自己的軟肋曝光，一味的瘋狂進攻。一個人再怎麼厲害其實都對付不了兩三個成年男人。

可他打的太凶了，不要命的那種。

眼底全是煞氣，一拳跟著一拳死命的砸。

比上次姜之芒見到的，要兇猛多了，真的跟不要命一般的沖，被錘了，毫不在乎，只在攻擊。

看的姜之芒都皺了眉頭，有些著急起來。

「陸續！」

她很懷疑，真要是按照這樣打下去，陸續會在打死別人之前，自己就被錘死。

旁邊的小流氓已經暗地裡偷襲陸續好幾下了。

「別打了。」她想制止，但是那邊已經打瘋了，哪裡顧得上。

還是那幾個小流氓先怕了。

真沒有見過這樣不怕死的打法！

「算了，算了，我們認輸！」幾個小流氓後退，「我們認輸！」

少年已經打紅了眼，穿著的黑色T恤緊繃著，拳頭捏的死緊，眸光凝在了他們身上，半點沒有移開的意思。

「陸續你別再來了，不然我們真發了狠，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陸續理他嗎？

陰沉著臉步步靠近，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在他高高抬起的拳頭，再一次要狠狠落下之前。

「陸續！」

這一次，是姜之芒擋道了小流氓面前。

她拉住了陸續的拳頭，眉眼裡滿是擔憂，「別打了，真別打了。那一拳拳砸在身上的拳頭，多疼啊。」

少女的眼眶似乎急的微微泛紅，瞪大的眸子，裡面倒映的，只有陸續他一個人。

可怕、瘋狂、在失控的邊緣掙扎。

陰沉，凶神惡煞的像是……

一個殺人犯。

自己在她的眼中，是這個樣子嗎？

陸續有些怔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打架起來，是這個模樣。

剛才，是真的氣火上涌，接近失控了。

她……是不是嚇壞了。

一定嚇壞了吧。

陸續心頭沉了沉，拳頭鬆了又緊，最終還是有些無力的，緩緩垂落。

「你們再碰她的手，我便折了你們的手，」

「你們再碰她的腳，我便折了你們的腳。」

「你們動她哪裡，我就毀你們哪裡。」

陸續冷冰冰的開口，嗓音裡帶著一絲陰沉的沙啞。

「有什麼事情，沖我來，但你們要是再動我旁邊的人，我會與你們不死不休！」

「滾！」

幾個流氓渾身冷汗都下來了，面面相覷。

他們知道，陸續不是在威脅，他真的做得到。

「瘋狗！」

「算你狠，給老子記住了。」

幾個小流氓放著狠話，連滾帶爬的跑了。

無人的小巷子，只剩下姜之芒和陸續兩個人。

他就抵著牆靠著，重重的喘息著，

等緩了足足三分鐘，呼吸聲才安靜下來。

姜之芒還拉著他的手腕呢。

真粗，

姜之芒根本就握不住，

燙的驚人，貼的姜之芒的手心都有些潮意。

「陸續，疼嗎？」

其實呼吸聲很早就能平靜了，可是她拉著的手一直就沒有放。

可上次公交車上一碰就放開不一樣，姜之芒這一次是死死的捏住他的手腕。

整個手掌，甚至是潮乎乎的手心，都貼到了手腕上。

手腕骨周圍的皮膚很薄，對熱度、濕度的感知特別靈敏。

姜之芒剛才一定很緊張，現在鼻尖上都冒著汗，手心也是。

有綿密的，潮濕的寒意，貼著手腕，

屬於女孩的熱度，投過皮膚傳導了過來，讓陸續一直靜不下來。

他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回答姜之芒的話，反問道：「怕嗎？」

姜之芒搖搖頭，「我怕什麼，要怕的人是你。」

「你這要去醫院看看。」姜之芒道：「你看起來有點嚴重。」

臉上倒是沒什麼，但是身上的T恤都被扯破，脖子那一塊紅了起來。

姜之芒有些不放心，鬆了手，都沒顧得上看陸續一閃而過怔愣的眼神。她就毫不顧忌的，在陸續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一拉……

T恤的下擺被撩起來了，少年的皮膚緊緻的很。

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人魚線。

但那可不是姜之芒關注的重點，她目光聚焦上腰上出現一團團淤青。

正是剛才打架的時候，被那群人偷襲的。

「你腰上有淤青，這些要用藥酒……」

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的就用手要去碰碰那些淤青的地方。

可話沒說完，手上抓著的下擺被抽走，陸續甚至誇張了後退了一步，他略偏過頭，自己大概都沒注意到，耳朵尖已紅成了一團火燒雲。

「你這個女人，怎麼不害臊的！」

陸續聲音都揚高了幾分，喉頭滾了滾。

「男人的腰是能隨便碰的嗎！」

姜之芒：「？」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有些沒理解的陸續突如其來的惱火。

扭過頭的他，脖子完全露出來，下頜線繃緊，耳朵藏在被汗水濡濕的黑髮里，雖然只有半邊側臉，但這樣呼吸有些急促，扭頭，還有些耳朵紅紅的樣子……

雖然這個形容詞好像有點不太合適，但姜之芒還是莫名的想說……

有點撩。

嘖。

姜之芒覺得有點新奇：「陸續，你不是在害羞吧？」

「沒有！」陸續抿唇否認。

「那你分明就是啊。」

姜之芒笑嘻嘻的開口。

明明剛才還凶神惡煞如同惡魔，人見殺人佛見殺佛的放狠話。

此刻，竟然會因為簡簡單單撩開的衣服，而有些害羞？想不到陸續還挺保守！

感覺像是發現了新世界。

「如果不是害羞，幹嘛不讓我看看，我就是檢查你有沒有受傷，我又沒別的意思。」

陸續側眸，眼角掃姜之芒強忍著笑意的樣子。

她貼的近，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就盪了過來，鼻子抽了抽。

不知道是一環節出的問題。

也許是冒犯、也許是警告、也許是味道。

身體忽然竄出來一股衝勁，

他伸手反扣住了姜之芒的手腕，往上一扯，直接拉高到了姜之芒的頭頂，兩個人位置交轉。

把姜之芒整個人抵到了背後的牆上。

而陸續，驟然貼近。

「不是害羞。」

陸續的臉幾乎要蹭到姜之芒的臉上，呼吸都是交融在一起的，氣息更接著灼熱幾分。

「姜之芒，你是不是不知道。」

「青春期的男人。」

「都很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