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林晚的確崩了,崩的很徹底。
她心裡的那種難受一點都沒有消解,相反,當她師父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指滑過她肩膀時,她眼睛一紅,更難受了,心裡堵得厲害。
而且……
師父脫了她的衣服就算了。
後面居然還替她穿上了衣服。
小姑娘震驚得不行,滿腦子的問號:就這就這就這?
不行。
怎麼可以。
脫了的衣服怎麼可以穿上。
師父不要臉!
「師父,你幹嘛。」
在離妄自認為盡到了一個師父的本分,替小徒弟妥帖地穿上衣服蓋好被子,想要離開時,小徒弟卻一下坐起,叫住了他。
他一愣,腳步頓住,轉身看過去。
小姑娘從被子里鑽了出來,煩躁地把被子扯到一邊,烏亮烏亮的眼睛睜大,盯著他。
她的臉恢復了些血色,白裡透紅,比春天開的桃花還要嬌艷,兩頰微微鼓起,似是有些生氣,唇翹起,頭髮亂了,腦袋上的兩個小啾啾也歪掉了,像小鳥窩。
可愛。
一時間,在這位自詡端正禁慾的仙君腦子裡,只閃過這兩個字。
可愛。
他一手養大的徒弟,果真可愛。
仙君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不動聲色,仍舊一副冷如冰霜,不可褻瀆的師父樣子。
他沉默地看著少女,后耳根一燙,目光落在了少女頭上亂了的兩個小啾啾。
片刻后,衣袍涌動,他又走到了床邊坐下。
林晚眨了眨眼,嘴巴微微張開,神色純真無邪,看著他。
感受到小徒弟直白又天真的目光,他心一跳,但面上仍是從容鎮靜,神情自若地抬手。
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將小徒弟頭上的絲絛解下,隨即咬在嘴裡。
林晚看她師父這溫柔□□,鮮紅唇瓣咬著她發上絲絛,替她梳發的模樣,震驚了。
她又眨了眨眼,認真看著,唇張開,好奇又懵然。
耀眼日光下,林晚看到男人的肌膚如水般透明,雪白的牙齒輕咬著紅色的絲絛,手輕輕攏著她的頭髮,神情專註又溫柔。
哇,好看!
師父貌美漂亮,膚白唇紅,又這麼溫柔體貼,想……
小姑娘看著看著,邪氣開始涌動,對師父的虎狼之心又冒了出來。
想和師父貼貼,一起修鍊!
邪氣一直放大她的虎狼慾望,林晚看著她師父,越看越難受,撇了撇嘴,當真要哭了。
「好了……為師覺得,晚晚應當會喜歡,嗯。」離妄用手攏好林晚凌亂的鳥窩頭髮后,一手扯下了唇齒間咬著的絲絛,替她把小啾啾綁好,絲絛還特意系成了蝴蝶結。
栩栩如生……
他想,小姑娘應該會喜歡這樣吧。
「晚晚的傷好了,該睡覺了,師父也該走了。」
林晚還沒來得及看她師父替她綁的小啾啾是什麼樣子,便聽到了她師父要走的話。
她瞥了眼屋外大亮的天光,再眯眼,看她師父的眼神些許微妙。
師父是傻子。
男人被她看得面頰一熱,以為小徒弟是控訴他綁的頭髮太丑,心虛,只得移開目光,輕咳兩聲,裝的很淡定……
「既然師父脫了我的衣服,又為何要穿上。」
林晚不掩飾了,直接控訴她師父惡行,義正辭嚴。
離妄被她問的一滯,思忖良久才回:「師父脫了晚晚的衣服,自然是要穿上的。」
他如此道,又覺兩人的這番對話實在是過於羞恥,遂偏頭,薄唇輕啟,聲音啞的不行,對林晚而言,顯然成了一種誘惑。
「畢竟我是你師父。」
「不公平。」林晚不幹了,直接逼近她師父,雙手抱著他腰腹,小臉貼著他胸膛,鼻翼間呼出的氣息溫溫暖暖,淺淺暈開,令人心麻。
離妄僵住了。
腦子裡師徒那根線在少女的攻擊下搖搖欲墜。
「既然師父脫了我的,那我也要脫師父的!」林晚不滿道,雪白尖牙露出,忿忿咬了口。
男人悶哼一聲,撇過臉,只道:「不,不可。」
「為什麼?」林晚抬頭,杏眸里的兩汪水搖搖晃晃,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不解,還有委屈。
離妄心一痛,搖頭,靜默看她。
他想,他該如何同她說,如何教導她……他們是師徒,不可如此親密,不可僭越師徒關係,不可雙修,不可親吻,不可……擁抱。
眼下所做,皆是禁忌。
只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帶在身邊,親手養了這麼多年的徒弟都能給他養歪了,又豈是這一兩天能掰正過來的。
離妄心緒如麻,低眸斂眉,思忖該如何拒絕小徒弟的虎狼要求時,眸光一暗。
旋即,他乾咳兩聲,雙手輕扶少女肩膀,輕聲道:「晚晚,師父上次的紅印還沒消,不好看,你,你不會喜歡吧?」
說著說著,後面那句竟然帶了些不安的詢問意味,裡面隱隱藏著,希望小徒弟回答「喜歡」二字的想法……
離妄不禁想起了小徒弟那日嫌棄的眼神。
事後,他全身都是印子,她目露嫌棄,甩手就走。
想及此,男人心裡微痛,被針扎了一般,長睫垂下,神色憂傷。
而林晚在聽到她師父這句話后,果真變了臉色。
先前小臉上期待又興奮的神情消散無蹤……她……嫌棄的表情又出來了。
離妄餘光瞥到,怔然,俊美的臉一瞬蒼白,長睫垂得更下了。
果然,小徒弟還是嫌棄他么。
不過,在體內邪氣和魔氣的影響下,林晚的慾望還在不斷被放大。
她越來越難受了。
也就短暫地忽略地那些印子。
她想,不把她師父搞到手,她今天怕是會頭疼而死。
「那,那我這次就勉為其難不嫌棄師父了吧。」她如此道,又抱緊了他腰腹,聲音聽上去還有幾分委屈呢。
勉為其難?
離妄聽后哭笑不得。
勉為其難不嫌棄,她還真是委屈。
「當真不嫌棄嗎?」他有意逗她,湊近她耳朵低聲輕語,感受到懷裡小姑娘的溫度時心下一暖,下意識抬手,想將她摟更緊一些……
只是,待他一回神,木然片刻,手又垂了下去。
「不,不嫌棄。」林晚嘴上說著不嫌棄,目光卻……
「小壞蛋,還說不嫌棄。」他屈指颳了下她鼻子,溫柔笑,他都看到了。
「等下次,下次師父紅印消了,師父再脫衣服給晚晚看。」他忍著羞恥感說出這番話,心頭師徒那根弦繃緊,只得將小姑娘推開,欲要離開這裡。
否則,他怕……
「不。不行!」
林晚見她師父又要離開,邪氣上涌,情緒一激動,直接哭了,又咬了他一口。
「怎麼了?」胸膛處微痛,他心也痛,指腹輕柔擦拭她眼尾的眼淚,問,「晚晚怎麼了,乖孩子,你別哭……師父受不了。」
「師父,我難受。」
她是真的難受,小臉皺起,眼淚就出來了。
離妄臉色一變,趕緊去探她的靈脈。
只是,魔氣可以探的出來,可以用他的靈力去封印,去凈化……但魔尊的邪氣鑽入林晚體內,卻探查不到。
於是離妄並沒有探到什麼。
方才他替小徒弟療傷的時候,往她體內輸入了大量自己的靈力,將那壓制魔性的封印也加固了。
因此,他並不知道,小徒弟此時此刻的難受是因為邪氣將她對自己的慾望無限放大了。
非佔有不能解。
非雙修不能解。
「為何難受?」他擔心,低下頭與她平視,琉璃般的瞳孔散發著淺淡的,溫和的光,柔聲詢問少女。
「我要和師父雙修。」林晚擦了擦眼睛,低頭很是委屈地說。
邪氣弄得她昏昏沉沉的,難受得不行,她意識不清醒,此刻說完這二字后,放在她師父後背的手聚齊小撮法力,化成利刃后,又準備探向男人的靈骨。
「胡鬧。」男人對小徒弟從不設防,自是不知道林晚此刻在做什麼,準備做什麼……
他聽到小姑娘剛才的虎狼之詞后眼尾一紅,羞恥感橫生,不禁聲音一沉,說她胡鬧,「晚晚,你是為師徒弟,我是你師父,你懂么,師徒不能……乃是禁忌,那次……」
一想起那次,他意識恍惚,一雙桃花眼仿若被霧蒙住,茫茫水汽氤氳其中。
那次已經破了一次禁忌了,荒唐墮落,日夜不分,萬不可再破……
不可。
「好疼,晚晚難受。」小姑娘哭了,眼淚啪嗒落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眼下,離妄越是拒絕,小姑娘越是激動,邪氣涌動,便越是難以壓制。
為了得到自己師父,消解這種難受,她被邪氣激起壞心思,當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就比如此刻,林晚見她師父怎麼都不答應自己的要求,憤怒傷心時情緒一激動,便準備摸到她師父的靈骨,在鎖魂釘上下第六層禁錮。
她知道,如果禁錮再下到第六層,縱使是她師父也插翅難逃,不能反抗她,更不能拒絕她了。
多好啊,師父不會離開她了。
於是,小姑娘想了一瞬,咕溜溜的眼珠一轉,當即準備就這麼干!
她手心的法力凝成了利刃,刀鋒凜寒,林晚被推倒師父的慾望支配,默念鎖魂釘的法訣,眼見著利刃就要順利刺入她師父的靈骨,下第六層禁錮時,男人開口了。
「晚晚當真這麼難受嗎?」男人垂眸低喃,忽然溫和關切地問她。
「?」
林晚眨了眨眼,被這輕柔的詢問安撫到,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點頭回答:「嗯,嗯,難受……很難受呢。」
「這樣啊……」他望著眼前滿是淚痕的臉,心被揪扯到一處,摸了摸她腦袋,聲音低糜不堪,問,「雙修就不會難受了嗎?」
林晚又眨了眨眼,點頭回:「嗯,是……」
於是,下一刻,小姑娘瞳孔驟縮,很是震驚。
因為她看到,看到她師父把衣服給脫了。
當著她的面,自己親手……
小徒弟不像她師父,她看到並沒有負罪感,羞恥感,小徒弟狂喜。
哇哦。
作者有話說:
哈哈,師父好像有點傻白甜。
女鵝:師父真好騙,吧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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