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趙麟掙扎著想要爬開,卻被林英拉了過來,背上的傷磨蹭到床榻,他「嘶」一聲,倒抽了口寒氣,瞬間沒了力氣,嘴裡喃喃道:「林英你要是敢,我就殺了你。」
林英垂著頭笑了起來,「主子不是你要奴才來服侍你的嗎?奴才真服侍您了,您怎麼還反過來怪罪奴了。」
他說著又頓了頓,道:「楚家那個姑娘服的不是『春風散'',是我從別處搞來的春.葯,雖然效果差不多,但是它少了項,它不會讓人失去記憶,但是春風散不同,春風散服之便忘,明兒你就忘了與奴才這荒唐的一夜了。」
「不如今夜就全奴這些年的心愿了吧。」
趙麟越聽眼睛瞪得越大,他握了握拳,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所以你早就……」
他咬了咬牙,「我問你,姬於燼能那麼快找到這裡是不是也是你告的密。」
林英手上動作一頓,「奴才只是讓人告訴督主,楚家那姑娘出事了,並沒有供出主子。」
趙麟只覺得一腔怒氣鬱結在心中,一字都說不出:「林英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
林英目光暗了暗,半晌才輕聲道:「招來喝去、當牛做馬、豬狗不如,如果主子覺得這些都是待奴才不薄的話,奴才也無話可說。」
「不過奴才能服侍主子就毫無怨言了。」
他說著頓了頓,語氣像是說著世上最深情的話一般:「奴才的一生只為主子活。」
他話落地,便將人禁錮住。
趙麟:「來人!」
林英:「主子別叫了,這殿外伺候的都是奴才的親信,莫要喊壞了嗓子。」
話音落地,他手下再無保留。
「林英,我要殺了你!」下一刻趙麟被劇痛吞噬,再喊不出完整的話來。
林英輕吻了下他的發,不算出色的臉這一刻邪氣異常:「甘之如怡。」
……
姬於燼走後不久,莫管家便差人送了水來,楚風清想著應該是姬於燼吩咐的。洗漱過後才重新上了床,這一夜明明體力透支,可他卻沒半絲睡意,一閉眼便是姬於燼那雙狐狸眼。
無奈,他乾脆起了身,尋出紙筆想要練字靜靜心。
可才寫不過幾行,筆下竟出現了姬於燼的眉眼。
楚風清:「……」
他將紙團了起來,放下了筆,罷了,今日怕是撞邪了。
第二日,楚風清寫了張藥方,讓莫管家幫著買葯,這是啞葯的解藥,連著服了三日,才總算可以開口說話,只是聲音啞到不行。
他原本為了變換聲線就用銀針刺了穴位,傷害已是巨大,這次被灌了啞葯,要是再這麼來一次,說不定再不能開口也是有可能的。
而那日之後姬於燼好像變得很忙,幾日不見他的身影,直到後來莫管家說漏了嘴。
楚風清想為上次那事尋姬於燼道個謝,但是總是尋不到人,無奈之下便只能去找了莫管家。
莫管家:「主子在宮中受了鞭刑,這幾日好像都要去太醫院換藥,所以才回來的遲。」
楚風清:「鞭刑?」
莫管家一臉愁容,一幅吃痛的表情,「是的,整個背血肉模糊的,上次的傷都還沒好,好像線也崩開了,這才多久啊,又落得一身的傷,真是……不拿命當命。」
楚風清微愣,他很快就想清了其中緣由,打了皇子怎能全身而退,就算是姬於燼也是不可能的。
他抿了下唇:「莫管家再勞煩您一事,我再開張方子,您幫我抓貼葯。」
莫管家:「夫人儘管吩咐就是,奴才候著。」
莫管家將葯抓回來后,楚風清熬了一個下午,才將葯熬成藥膏,這是當年他自己擬的方子,用於外傷效果奇好,在江南那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氣,他現在想拿給姬於燼用用看,說不定比太醫院的好用些。
只是姬於燼回來的時間不定,連莫管家都無法掌控,眼見夜慢慢深了,姬於燼還沒回來,楚風清乾脆披了件披風出了門。
姬於燼一身風雪回到小院時,發現門口站著一人,那人披著件青色的披風,身姿筆挺,像是什麼都壓不倒他的脊背一樣。手上還提著個燈籠,燈籠昏黃的光著亮了那一個角落,在這雪夜顯得格外溫暖。
楚風清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你回來啦。」
姬於燼愣了下,還真是很久沒有人等他回家了,他「嗯」了聲,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那夜之後,姬於燼跑來了西院,莫管家以為是小兩口鬧了矛盾,還一直在其中調和,只有兩人才明白是為何。
楚風清:「莫管家說你受傷了,我過來瞧瞧你。」
姬於燼「嘖」了一聲,皺了下眉,「老莫這個大嘴巴。」
楚風清抬眸望向他,發現他原本張揚的眉目顯得有些耷,殷紅的唇蒼白了不少,他走進了一點,鼻端隱隱飄來一絲酒氣。
「你喝酒了?」
姬於燼下意識道:「毒已經解了,可以喝酒了。」
等回完后,他才猛地皺了下眉,他為什麼要跟她解釋?
他抬手按了下太陽穴,一不小心拉到了傷口,他「嘶」了一聲,倒吸了口氣。
楚風清目光暗了下,「抱歉,一切皆因我起。」
姬於燼薄唇拉成一條直線,過了會笑了下,「和你有什麼關係,趙麟都沒認錯,你認什麼錯。」
他的話讓楚風清微怔,上次姬於燼也是這樣說的,他心中像是有一把最為公正的稱,從不遷怒於人。
楚風清聲音清冷,「我只是說你的傷很抱歉,至於趙麟那有機會我定會討回來。」
姬於燼揚了下眉,看了他一眼,像是說「這還差不多」。
楚風清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瓶中是他今天熬的藥膏,「我想看看你的傷。」
姬於燼:「那有什麼好看的,血刺拉祜的,我已經看過太醫了,你回去吧。」
他看了眼楚風清的臉色,白里透著青,就算是披著斗篷他好像還是很冷的樣子,他知道他畏寒,但是沒想到他這麼畏寒,看他這樣他心裡沒來由地騰出一股怒火。
「嘖,你好歹也是我八抬大轎抬進門的,這西院就不是姬府了?連進屋都不敢了?」
楚風清眨了下眼,理所當然道:「私人之地,未經主人允許怎能擅闖?」
姬於燼脫口而出:「書獃子。」
楚風清:「……」
繼「小病秧子」「小臟鬼」后他又多了一個昵稱,「書獃子」。
他額角跳了下,這人真是太……煩人了,怎麼這麼熱衷於給人起昵稱。
姬於燼難得見他吃癟,只想著乘勝追擊,腦子一抽道:「進個屋子都得問我,親我的時候怎麼不問問……」
楚風清:「……」
兩人對視一眼,姬於燼先偏過了頭,表情帶了絲懊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風清這會倒是比較淡定了,畢竟過去了這麼久了,他將葯遞給姬於燼,「傷我可以不看,但是這葯你可以試試。」
姬於燼接過藥瓶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不出所料的冰涼。
「我給你把個脈。」楚風清還是有些不放心,也不管姬於燼的態度如何,自顧自地將手指搭上他的脈。
手腕上的那隻手比鐵還冷些,姬於燼舌尖頂了下上顎,手一動握住了楚風清的手將他拉走,一腳將門踹開,「進去吧,我這個主人同意你進去了,要把脈也進去再把。」
楚風清這才踏進那扇門,姬於燼輕聲說道:「看不出,年紀輕輕的這麼老古董。」
楚風清表情清冷:「……」
嗯,他今天是來看病人的,不能和他一般見識,忍耐!
那葯的確有效,姬於燼用后不過幾日背後的傷就結痂了,只是兩人見不到幾面,雖說相處方式大差不離,可不知到底哪裡變了,總覺得有了隔閡。
一日,姬於燼剛到西廠,李鈺就迎了上來,「明兒個趙離就回來了,他的差事辦完了。」
姬於燼:「嗯。」
他剛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動作一頓,問道:「趙離是不是見過楚茵茵?」
李鈺沉吟了下,「見過,楚家的案子鬧得那麼大,那時候不是你安排他去楚家查探消息的嗎?他好像潛進去過幾次。」
他好奇問道:「怎麼了?楚茵茵有什麼問題嗎?需要我去查探一下嗎?」
他摩拳擦掌,京城最近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變得風平浪靜,他一個千戶天天窩在房間里寫文章,這像話嗎?太不像話了!骨頭都緊了,再不動動就不行了。
姬於燼目光微閃,「沒事,不用查。」
他思索片刻,手指敲了敲桌子,而後閉上了眼,好半晌才道:「讓趙離先不要回來了,直接去南方接手別的案子。」
李鈺:「什麼?!你這魔頭,小趙都外出那麼久了,你竟然還不讓他回來!」
他眨了下眼,思緒開始天馬行空了,「你為什麼問小趙認不認識嫂子?啊!難不成小趙和嫂子之間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我說你這些日子和嫂子越發生分了,還以為你們中間插入了什麼小妖精,原來這小妖精就在身邊啊。」
姬於燼冷冷看了他一眼,「青玄,把他給我帶下去閹了,聒噪。」
青玄鬼魅一般出現在屋內,拖著李鈺就要往外拉。
李鈺扒著門檻哭喊道:「大哥!我錯了!青玄那死腦筋會當真的!我爹還想抱孫子呢!」
姬於燼按了下太陽穴,手招了招,下一刻李鈺的嘴也被捂住了,屋子瞬間清靜下來。
他薄唇緊緊抿著,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般實在莫名其妙,但是他不想去查探「楚茵茵」的底細,維持表面的平靜也好。而且不知為何他有一種直覺,「楚茵茵」曝光之時就是兩人緣分盡頭了。
大雪過後,楚風清打通關係進了天牢,父親依舊痴傻,他幫他把了脈,脈象紊亂無序,倒像是中毒。他本想再細細檢查下,可獄卒等不得一個勁的催。
收了他好處的獄卒:「夫人可不能再耽擱了,這要是被上頭知道了可是殺頭的死罪。」
楚風清無奈下只能用銀針取了些血樣。
獄卒將他送出去時,說道:「夫人其實不需如此麻煩,您只要拿督主的令牌來,就算是天牢也可以暢通無阻,也不必擔如此大的風險。」
楚風清朝他點了下頭,卻並沒有回復。
他不想真的利用姬於燼,更不能把他牽扯到此事中。
從天牢出來后,楚風清並沒有回府,今日是姬於燼外祖家宴請賓客,姬於燼向來不去參加這種宴會,這次倒是破天荒地應下了邀約。
而且姬於燼隨姬姓,隨的是母親的姓,而非辰南王府的周姓。
他們邀請的是雙客,姬於燼原說他可不用去,但他說的那時候老莫的表情很難看,楚風清便想去看看。
等到了姬宅,外頭的僕從一見是督主府的馬車立刻就迎了上來。
楚風清一身華服從馬車上走下,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抬眸望了眼,沒有一個是臉熟的,也是,他不在京城長大,自然沒什麼相熟的人。
姬於燼好像臨時有差事,所以會晚到些。
入了府他倒是瞧見了一個人,姬玉蘭。
姬玉蘭遠遠地瞧見他,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眼中摻了一絲鄙夷,和原來在督主府時完全不同,在這裡她顯得高高在上,彷彿他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楚風清雖有疑惑,但是也不會真的開口去問。
「她就是姬於燼的對食?」
「長得還不錯,那太監好福氣啊。」
「呵,一個太監而已,他也看得見吃不著啊,哈哈哈。」
「噓。」
「噓什麼噓,沒事,這裡是姬宅,他不敢造次的。」
楚風清耳邊傳來議論聲,完全就是當著他的面說。
姬玉蘭也在其中,只是她並沒有開口,但也沒有阻止。
不一會,那群人便走到他身邊。
一位公子哥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絲別樣的神色。
「你哥真是好福氣啊。」
姬玉蘭冷笑一聲,「一個斷了根的玩意而已。」
旁邊的人瞬間附和。
「可不是嘛,姬老爺子三公之一,竟有這麼一個不堪的外孫,實在是有辱門楣。」
「聽說他還好色,養了好幾個孌童,是個變態。」那人說著看了眼楚風清,一點不避諱道:「夫人,外界所傳是真的嗎?」
楚風清皺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云亦云。」
「哈哈哈,瞧她,還幫那太監遮擋著。」
「就他一個斷了根的玩意,還督主,我呸,要不是我爹攔著,我定要當著他的面笑他。」
「玉蘭還好你當初沒嫁給他。」
他們完全不聽楚風清的話,他們自顧自說著,話也越說越難聽,各種各樣的謠言,在他們嘴裡便成了真的,就算這個時候上去據理力爭也是沒用的,因為他們不會聽也不會信。
這時他有些明白了,為何姬於燼的名聲會差到那般田地。
姬於燼腳才踏上階梯就聽到了一群人議論紛紛,而議論的對象正是他。
他依在外牆上,唇上勾出一絲笑,這些話他百八年前就聽過了,不過一群跳樑小丑而已,只敢在背後舞舞,真讓他們站到他面前說不定得嚇尿。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人問楚風清:「大美人,你怎麼會嫁給他啊,我要是你連夜都得跑。」
「就是就是,跟他還不如跟小爺我呢,起碼我那還能用,哈哈哈。」
姬於燼臉色一冷,下一刻卻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
「你比不上他。」
「他不用多好,我喜歡就行。」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明天我要上夾子了,為了千字得晚點更,二十號晚上十一點不見不散!!我盡量粗長!感謝大家支持正版-然後為了補償大家,下一章評論發小紅包-下一章哈——
另外預收文《穿成患有絕症的反派》感興趣的可以收一下呀——
季堰穿到了一本星際背景的書中,成了裡頭得了絕症但位高權重的反派,據說顏值高得不行的帝國主君。
系統給他下達的任務是保護主角離北,但巧的是季堰是主角立誓要千刀萬剮的仇人……
後來,離北來刺殺他,他得主動把脖子伸過去給他當人質好讓他逃出去。離北被部下活捉他得把人偷來養自己家裡……
季堰淚目表示他從未如此以德報怨過。
直到後來離北所在的聯盟顛覆帝國,高高在上的季堰成了聯盟的階下囚,原本的離北卻成了新一任的王。
他被囚禁在帝國的大牢里,按照劇情他馬上就要被大卸八塊,凌遲處死了,他很開心,因為他可以回家了。
只是等著等著,等到了絕症病發了,離北都還沒來殺他……
再次睜眼對上的是離北碎裂的目光。
季堰閉眼:「殺了我吧。」
離北:「這輩子你都別想跑。」
季堰:「??」感謝在2022-02-1811:29:41-2022-02-1901:30: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