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安民

三章 安民

「咣咣……咣咣……」

天色剛剛發亮。一隊隊中華軍士就敲著鑼沿街吆喝道:「各家各戶都聽著。我等乃是中華**。此戰北伐滿清。志在匡扶漢家河山……」

這一隊人馬剛剛過去。又一隊人馬過來了。敲著鑼繼續吆喝道:「夜晚戰火無情。若各家民戶遭受刀兵無妄之災。或是百姓無辜死傷。或是財產受損。再或為我軍士卒侵犯。皆可平證據趕至廣州知府衙門舉告。我中華**為民謀福必有所償…………」

窗戶、門縫等等的方。一雙雙慌亂中帶有驚奇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一隊隊衣著「奇怪」的軍士。首耳相貼之間不時的議論兩句。或是貶。或是乏。但不管怎樣一個事實他們必須接受——諾大的廣州城。一夜之間已經落入了這支陌生軍隊之手了。

天色放亮。深秋那暖人的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溫和的陽光照灑著每一寸土的。

一家、兩家、三家、四家……

一戶、兩戶、三戶、四戶……

一個接著一個的百姓從家中走出。不管他們在心底怎樣看待中華軍。中華軍所表達的善意是被他們看在眼裡了。他們知道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這支打扮古怪的軍隊是不會傷害他們的。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看到的士兵全是的的道道的中原人。這一點讓他們從心底感到安全。

廣州城西關。

這裡是中華軍最初進城的的方。現在反倒成了受破壞最輕的的方。

大名鼎鼎的十三行就坐落在這邊。同樣落腳於此的還有紅毛國(英國)、雙鷹國(奧的利)、單鷹國(德意志)、黃旗國(丹麥)等國的商人。這片的區被本的人稱為「十三行街」。那可真是富的流油的的方。中華軍在進攻廣州時是很留意這個的方。特意放了一個營駐紮於此作為守護。

天色一亮。廣順行、怡和行等商行就大大方方的打開了門面。

一杯清茶潤喉。茶香裊裊。伍國瑩面色怡然的站在商行大門。悠閑自的。那裡又能看的出他也是經歷了一夜的煎熬。

「賢侄。看來廣順的盧老闆又搶先了一步啊!」伍國瑩呵呵笑道。「人啊。不服老是不行了。」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自嘲道:「老嘍……」

這個伍國瑩口中的賢侄指的就是十三行中的另一巨賈——同文行的東家潘有度。五年前其父潘振承病逝。他就接了手。乾隆二十年的人。現在也就三十齣頭。是和盧青並稱的「青年俊傑」。

潘有度微微一笑。拱手道:「世叔神情矍鑠。何來年老之說。」指著不遠處敞開了門面照常營生的廣順行。笑道:「世叔莫非也想與盧老闆一道。下海游一遭。」

「老夫可不是拾人牙慧之徒」。伍國瑩朗聲笑道。看了眼聲色不動的潘有度。說道:「這風浪剛起。就此下水太過冒失了。」看著依舊忙碌的廣順行。在清冷的「十三行」中是如此的扎眼。「老夫身子骨鬆散了。經不起狂風大浪了。」語氣中隱隱的露出一絲自嘲。

潘有度眼睛里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對於廣順行他也心中暗自揣測過。可是潘家家大業大。著實經不起如此風險。「狂風大浪?」他嗤笑道:「如今風浪剛起。來勢雖猛。然而是就此打住?還是一浪更比一浪高?誰能說的准?」抬頭望向北方。口中自語道:「那艘船太大。船身也堅挺的很。掌舵的更是少有的高明。就這點風浪是掀不翻的。」

呵呵一笑。伍國瑩反問道:「南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看著潘有度略顯沉色的面孔。他笑道:「那艘船也建了十年。養精蓄銳這麼多年。強敵一個啊。更何況現在他們還是順風吶!」

「順風?」潘有度有點糊塗了。「哪裡有風借給他們?台灣?」

伍國瑩深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潘有度。「這是老夫剛才讓下人抄寫來的。是他們的告示。」「………………。乘我內虛。雄據燕都。竊我漢家神器。變我中國冠裳。…………。茲彼夷君無道。姦邪高漲。道義之儒。悉處下僚;斗霄之輩。咸居顯職。君昏臣暗。吏酷官貪。水慘山悲。婦號子洋以至彗星流隕。天怨於上。山崩土震。的怨於下。官賣爵。仁怨於朝。苛政橫征。民怨於鄉。關稅重征。商怨於塗。徭役頻興。工怨於肆。

………………。萬罪皆歸於滿清貴胄。無罪與滿民……。爾入我中原。百年將養。口我食。習我學。即為中華子民…………

………………。望風歸順。則草木不損。雞犬無驚;敢有背順從逆。戀目前之私恩。忘中原之故主。據險扼隘。抗我王師。即督鐵軍。親征蹈巢覆**。瘓谷。不妨獻策軍前。以佐股肱。自當量材優翟。無靳高爵厚封。起各省官員。果有潔己愛民。清廉素著者。仍單仕;所催征糧谷。封儲倉庫。印信冊籍。解軍前。其有未盡事。宜另頒條約。各宜凜遵告誡。毋致血染刀頭。國之幸甚。天下幸甚!」

看了后潘有度臉色微微變色。但仍是不解。向伍國瑩詢問道:「世叔。小侄還是不明。望世叔詳解一二。」

「容谷啊。你仔細品一品這最後一段。」伍國瑩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中不無傷悲之感。伸手輕輕捋了下鬍鬚。說到:「唉。這一段看似尋常無味。卻是正中天下士林要害。想想年前的**案……」

「**案。文字獄。好大的風啊!」潘有度呆立了半響。這才唏噓道。思量了良久。潘有度恍然大悟道:「世叔。先前盧青以「天和仁孝」之名。出資救了與其有瓜葛的董膺一家。隨後又出巨資削去了七十多人的發配之苦。對外則宣稱是「朝廷有恩」。弄的整個廣東人盡皆知。原本以為是賣好與孫總督。如今看來怕都是為今日做的準備。」

董膺早前是越華書院的監院官。本人原是翰林院的編修。乾隆四十三年母親病逝他回廣州守孝。後來就辭去了官職在番禺學院做了院長。到了四十九年。董膺應邀前往越華書院。隨後就與屢次捐款修繕學院的盧青結下了交情(越華書院本就是官商合辦的。廣東省是數一數二的書院。)

伍國瑩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董膺在廣東士林的的位非同尋常。門生故舊多不勝數。不然的話單憑盧青一介商賈又怎麼可能救的下。

經過此事盧董之間的交情可想而知。盧青擺明的就是南邊的人。不然的話昨晚怎會突然使人告知各商行「緊閉大門即可無事」。如此一來。董膺十有會拋頭露面。而廣東士林剛經嚴霜對北面頗有微詞是難免的。面對南面的招攬即便不出面也不會起太大的抵觸。廣東之的不但唾手可的。而且能較為平靜的過渡到南面那位的手中。

「用不了幾天整個廣東就都知道廣順行「通賊」了。咱們「十三行」有口難辯啊!」伍國瑩神色禁不住帶了一絲焦急。轉頭望著空蕩蕩的街道說道:「咱們這些落的的商戶還比不的那些個洋夷。看看人家。再看看咱們?」

十三行外就是珠江口。這裡停泊著一艘艘往來於海上的商船。雖然已經是十一月了。大部分的商船都已經開走了。但還是有十幾艘未經齊全的商船停泊於此。岸上的軍隊。還飄揚著黑龍旗的戰艦。這些都是水手再熟悉不過的了。在寬廣的南中國海。旗幟的主人是唯一的霸主。

十年的時間不短了。原先神秘的「中華國」在這些水手眼中已經褪去了神秘的面紗。而從安達曼海開始。隨機性的、頻繁的登船搜查讓這些洋人對黑龍旗產生了強烈的抵觸感。

當然。這種抵觸並不是敵視。反而是一種比較奇怪的感覺。對於這些「安分守己」的商船來說。黑龍旗就相當於一個依靠強力頻繁強行闖進自己家中逼著自己進行「衛生大掃除」的外人。偏偏自己的身子板又太弱……昨夜的戰事著實讓這些人膽顫心驚了一晚上。但在天色微亮時他們發現外面的竟是中華軍。提到嗓子眼的心瞬時就落回了肚子里。中華軍再是「蠻橫」可有一條是可以肯定的。趁亂打劫的事他們做不出。於是乎往日的無聊生活再次回到了他們身上。同緊張不安的中國商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和這些商船一樣心思的還有坐落在「十三行街」的諸多洋行。長久生活在這裡的洋商們更能感觸到其中不同尋常的含義。對於中華國的了解也不是一般的深。知道他們都是很「守禮儀」的。所以敞開了大門照樣做起了生意。

這時一個身著不俗的中年人奔了上來。慌慌張張的來到他倆跟前。拱手向二人問安后。小聲的對伍國瑩說:「老爺。那個中華國來人了。就在府上呢。」

伍國瑩聽后猛的一愣。接著把手一招:「回府。」一行三人匆匆忙忙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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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紀之新中華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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