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震驚

十九章 震驚

安路仁是個很有心計的人,究竟磨礪的他自然知道情報的重要性,早在第一時間就開始了對軍情的收集。而且韶州乃是粵北的交通要道,南來北往商人很多,消息還算靈通,至少他知道不僅僅是廣東在開打,相鄰的福建在半個月前也陷入了戰火之中。

福建的綠營兵在台灣事變中折損很大,而隨著福康安澎湖之戰的大敗其實力愈加削弱,全省範圍內只剩下了兩萬多兵馬,其中還有一部分是老弱病殘。

突擊鹿港、淡水的兩萬餘清兵為福康安爭取了十天的時間,隨後兩部清軍土崩瓦解半數作了俘虜。福康安、李侍堯知道局勢的危險,一邊向北京發出了急報,一邊召集了福建所有的兵馬布防於廈門、福州兩地。李侍堯還調了浙江的五千綠營進駐福寧府,並抽調了定海、海門兩鎮水師三千人前來支援。

然而蔡德利沒有再給他們布置的時間,解決了鹿港、淡水清軍后馬上督師北上。三千浙江水師又怎會是越南分艦隊的敵手,無論是在裝備上,還是在人員素質上,潰爛腐朽的綠營水師都遠比不上他們的對手。

越南分艦隊成立至今已有七年,編製由小到大如今已經有八千人之多(含三千陸戰部隊)。雖然裝備簡陋,但單從人數上看並不差三大艦隊多少了。作為一支戰鬥部隊,這幾年來越南分艦隊簡直就成了中華海軍的訓練基地,每一批招收的新海員都必須在這裡待上一年半載,好好的經歷一陣血與火的洗禮。

解決了送上門來的浙江水師,第二方面軍以越南分艦隊陸戰旅為先導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廈門海岸站穩了腳跟,隨後四萬多人馬潮水涌一般的淹沒了清兵的布防。

在廈門吃了大虧的福康安在防守福州是更加用心,但是他面對的不僅僅是三萬忠勇軍,還有蔡德利地整編第二師。福州的攻防戰更像是一場純火器部隊的攻城預演,炮群的轟擊,步槍的齊射,清軍毫無還手之力。福康安再敗。

這些都是震驚整個閩南的大事,亂遭遭地被老百姓傳個不休。安路仁的心再細,他也頂多了解這些,卻不知表面上風光無限的第二方面軍如今已經陷入了苦戰。

福康安從軍二十餘年,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在福州失守后,深知己部無力抗拒便當機立斷率殘部沿閩江退入了閩清。這一帶山林密布。且道路崎嶇,份量不輕的大炮根本運不進來。

福康安是梁明欽點的「重犯」,再加上其手中的一萬多兵馬實力不弱,蔡德利終是放心不下忠勇軍,自己親率第二師沿途追擊。但福康安根本就不與他照面,福州一戰他是知道了雙方實力的差距,即便是沒了大炮第二師也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一個跑,一個追。兩軍圍著石門山打起了轉悠。而此時浙江陸軍提督孫開華率溫州、處州、衢州等鎮三萬綠營會同了福寧的五千清兵后,兵鋒直指福州。

福建北部地忠勇軍先後在羅源、丹陽、連江三地距城以抗,但因其兵力少勢弱終是連戰連敗。無奈之下蔡德利率第二師回師鳳山以對南下之敵。並連招福建南路忠勇軍萬餘回合北路忠勇軍共計兩萬,陳兵竹岐以防備福康安。

蔡德利本是打算儘快解決了浙江軍。然後回頭收拾福康安。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擁軍三萬多地孫開華接受了福康安地教訓。竟然不敢同第二師當面鼓、對面鑼地干一場。而是玩起了騷擾戰地把戲。仗著兵多將廣浙軍化為三路來回穿插。也不去救援福康安。將第二師死死地套在福州一帶。

偏偏蔡德利要考慮到政治影響。一些重要城鎮(如福州)還不能放。仗打地困手困腳。在福州、古田等地耗了天。一口肥肉都沒吃到。仗打到這個份上。蔡德利只剩下兩個選擇了。

一是:放手一搏。二是:看忠勇軍能否擊敗福康安。

選擇第一種方案。那就留下部分兵馬留守古田。連同竹岐地兩萬忠勇軍內圍福康安。外抗三萬五千人地浙軍。其第二師主力或是乘船。或是由陸路直擊杭州。如此一來。必然可以逼出浙軍來。到時候一戰定江山。

如此一來。戰爭地主動權自然就落到了中華軍手中。在戰事上好是好。可福州等地必然有失。政治影響也就好不到那去了。

第二種方案風險更大。福康安久經沙場。智謀過人。手中也握著一萬多老軍。實力較之竹岐地忠勇軍堪稱強勁。單憑楊袞等人能否勝得了他實在是沒準。但好處是穩當。既是忠勇軍大敗而回。蔡德利也有信心憑手中地第二師擊敗清軍聯兵。

這個決斷很難下,蔡德利猶豫了兩天實在不敢輕率。正要通報中州時台灣傳來了一個消息----已勸降三千閩籍清兵。是否送進。

看到這個消息后蔡德利仰天大笑,當即回書吩咐林爽文等人暫且不用。並要他們在繼續勸降地同時嚴加防範。隨後,第二師全體「潛伏」,在古田---福州幾百里的地界上以團為單位嚴防死守。

孫開華也是沙場老將,當年在新疆也是出生入死刀尖上搏出的頂戴,馬上就明白了中華軍的意思。當即全軍後撤了五十里,對於竹岐戰場的勝利,他對福康安有十足的信心。

戰火連綿的閩粵大地陡然間然平靜了下來,這讓不知情的人頗有點摸不著頭腦。比如說---江西巡撫何裕城、浙江巡撫朱紈等。

但嶺南的官宦百姓都知道,廣東地平靜是真的平靜了,一個月的工夫五萬清兵灰飛煙滅,千里粵地盡入中華之手。而福建則不一樣,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福康安躲過了中華軍的追擊,卻也快榨乾了自身的潛力,在石門山裡待不住了,跳到了閩清休養了起來。楊袞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得信之後馬上率軍殺到了閩清,還走閩江運來了三十門大炮。

福康安不想在這個時候血拚一場,再次率軍後撤了三五十里,在湯川扎了營。這裡左靠白岩山,右臨尤溪(閩江支流),后依尤溪縣,地利方面佔了個盡透。

福康安窩在那破地方不出來,楊袞也不會傻了似的去找他,雙方戰事暫告一段落,中華軍面子上稍佔上風。

戰爭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一刻鐘也耽擱不的,有地時候卻是大把大把地浪費。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北面地戰場還是動作不大,留在南邊的忠勇軍卻是完成了他們的任務,無人防守的漳州、泉州、永春、龍岩、興化五府已經全部佔領。收押官員,平反冤獄,廣東的老一套再次上演。

陰翳的天空下,強勁的北風卷著鵝毛般雪花飄飄揚揚撒在大地上,整個北京城都化作了白色的天地。雖然寒風刺骨,雪若鵝毛,但街道上的行人依舊不少。一個個縮著腦袋揣著手匆匆趕著路,棉靴踩在雪地上發出難聽的咯吱聲,厚厚的積雪輕易的瞞過鞋面,刺骨的冰涼氣讓行人叫苦不迭。

什剎海,和府。

和攏著手在大堂裡面跺著碎步,愁色滿面眉頭都打結了。雖然大堂內火牆燒的通紅,可他的心就像外面的冬天,冰冷冰冷。在旁邊坐著的還有蘇凌阿、吳省蘭、李潢、李光雲四人,都陪著和在那邊唉聲嘆氣。

這四人都是和的心腹,一根繩上的螞蚱,出了事誰都跑不了,也正是因此五人才會如此著急。這原因就是出在南邊。

自從台灣林爽文等人起義以來,和的日子是好過了不少。因為顧及弟弟福康安,那一直看和不順眼的福隆安也就歇了一陣子。和也很識相,那福家家大業大,樹茂根深,他可不想去無故招惹。有了和的支持,那戶部的糧餉流水一般的撥了出去,沒帶一點的剋扣。兩江、閩浙外帶兩廣的封疆大吏,和是挨個的遞了書信,全力支持福三爺削平叛匪。

可和萬萬沒想到莫名其妙的拱出個中華國來,壞了大事不說還給他招來了大禍。偌大個帝國,能走上金鑾殿的人那個不是人精?

南邊的大事一出,他們第一個反應是大事不好,要出亂子了;那第二個反應就是和要倒霉了。

從檄文和宣傳來看,這個中華國可不就是十一年前跑掉的山東逆匪?他們有此等兵力進攻大清,自然不是荷蘭、蘇祿使臣口中的忙的手足無措的了。所以,荷蘭、蘇祿兩個小國是在欺騙大清,作為當年執掌理藩院的和,和中堂自然是要背負一定責任的。更嚴重的是兩年前的移民,那數十萬的流民肯定是融入中華國了,而在此事件中起了主要作用的和也要背負一定的責任。這兩罪並罰…………和頭疼了。

「中堂」,蘇凌阿開口道:「如今之局勢,這趟責罰是免不了的了,還望中堂……」

ps:不好意思,電腦出故障了,晚上還有一章。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18世紀之新中華帝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18世紀之新中華帝國
上一章下一章

十九章 震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