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范博淵之死
「混蛋,敢頂撞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范博淵手中的鋼刀眼看就要砍向段一行,就發現自己的腹部多出了半截刀身。
回過頭去才發現,那把刀的主人正是自己的隨從,那個滿臉胡茬的大漢。
而這時,段一行也急忙站起身來。
看著已經倒地不起,躺在血泊之中的范博淵,整個人也陷入了驚恐之中。
「你瘋了吧!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咱們家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嗎?」
段一行一臉憤怒地說道。
「段大哥,若不如此,咱們都得被這畜生給殺了,難道你就不想活命嗎?」
胡茬大漢滿臉不解地問道。
聽到此話,段一行瞬間就愣住了。
開始回想起自己這個少主人,真的如同胡茬大漢所說,會遷怒於自己。
到時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甚至於就算是自己獻出了生命,也不見得能夠保全自己家人的生命。
看著眼前已經斷氣的范博淵,段一行感覺到這樣的選擇,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與此同時,段一行立刻跑到窗邊,正看到李香君已經跑到了酒樓後院處爬上了一輛送貨的馬車上。
這時馬車也已經離開了酒樓,與此同時,外面也傳來了官兵的聲音。
眾人見到這一幕,也明白自己這命是走到了盡頭。
大家此刻都看向了動手的胡茬大漢,似乎想著把眼前這人抓住,戴罪立功,可同時也想到這絕對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
「你們都這樣看***什麼?就算把我交出去,你以為你們能活著嗎?咱們必須得想辦法,不然都得死!」
胡茬大漢一臉憤恨地說道。
聽到此話后,眾人都沉默不語,同時也明白,這也是事實。
隨之大家又看向了段一行,似乎這裡所有的人都聽從他一人的話。
「段大哥,你想個辦法吧,不然大家都會死的。」
「是啊,段大哥,我兒子剛滿三個月,你不想讓自己的侄兒沒有父親吧?」
「對呀,段大哥,我們都聽你的,是你帶著我們兄弟幾個的,只有你才能救我們。」
屋中七八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下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段一行的身上。
聽到此話的段一行沉思片刻,又回過頭看向已經將整個酒樓圍住的官兵,知道事情不能再拖。
直接走到范博淵前面,從靴中拿出一把短匕,直接在喉嚨上劃出了一道更深更長的口子。
划完之後將短匕收起,看著眾人。
「你們要想活命的話,就給我統一口徑,就說少爺是被那個一刀斬死賴猴子的人殺的,明白嗎?不然咱們誰也別想活。」
段一行一臉陰沉地說道。
聽到此話,幾人面露懼色,互相看著對方,似乎只有這種方法才能保住性命,也都點點頭。
看著眾人都同意了自己的說法,段一行冷笑著再次看向胡茬大漢。
「段大哥,我明白了,互相出手,最好注意點,不然咱們就會被看出破綻來了。」
胡茬大漢說完之後,幾個人互相看著對方,也掏出兵器開始自殘起來。.
等到范忠喬帶著官兵來到三樓之時,發現家中的領頭護院段一行已經是重傷不起。
其他人也是如此,當看到自己兒子范博淵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時,整個人呆立了當場,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
「博淵!我的兒……怎麼會是這樣?你們這些白痴,為什麼不保護好我的兒?」
范忠喬目眥欲裂大聲地喊叫道。
聽到喊聲的段一行捂著胸口的刀傷一臉愧疚惶恐之色,爬到了范忠喬面前。
「是剛才那幾個人殺了少爺,還把李姑娘接走了,老爺,我們真的無能為……」
段一行話還沒說完就暈倒在地,彷彿是因為流血過多導致的。
看到這一場景,范忠喬整個人陷入了沉思,隨之立刻轉身離開酒樓,將整個酒樓都給封了起來。
而段一行等人卻因此逃過一劫,只不過幾個人串聯的口供將矛頭都指向了正在文昌閣外的柳明身上。
「啊泣!」
柳明不停打著噴嚏,而此刻的揚州已經進入了冬至,寒風凜冽。
雖然沒有北方那種冰寒之感,但陰冷的感覺也讓人有些無法抵抗。
「柳大人,看來你得多添置一些衣裳,揚州本身臨海,這海風刺骨,最是磨人。」
叢培龍一臉擔憂地說道。
聽到此話,柳明只是斜眼看著叢培龍,冷笑著。
「我還以為你建功立業,就不會把我放在眼裡了呢。」
柳明冷冷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呢?柳大人是把我一手栽培起來的,我又怎能不把柳大人放在心上呢?」
叢培龍一臉惶恐之色地說道。
聽到此番話,柳明苦笑搖頭。
「算了吧,不要說我了,還是好好地守著吧,也不知道少主和那個人談了些什麼?」
柳明一臉無奈之色,搖頭苦笑道。
文昌閣三樓獨間的閣樓里,李越正在細細地品味著清茶。
同時,李定國一臉愁容之色向外望去。
「李兄,以現在的局勢,不管是誰,這天下都是守不住的,你說不是嗎?」
李定國平淡地說道。
「什麼叫守得住,什麼又叫守不住?此時的大明能否守住,在於人心,但是人心已失,無人再能守得住這大明了。」
李越滿懷感慨之意地說道。
聽到此番話語,李定國神色黯淡下來,似乎很認同李越的話。
「不知李兄是否還想守住這大明嗎?」
李定國神情一變,十分堅定地說道。
「想與不想不是我說了算,說實話,不管是何朝何代,誰又能讓這些普通百姓真正地活著不會為了生計而垂死掙扎?如果有能者,我必護之。」
李越一臉堅定,說話的聲音十分洪亮,聽到這裡的李定國也是肯定地點點頭。
「李兄說得沒錯,所以我與家父才會不惜餘力地打造出一個可以讓窮苦百姓不再為生計而發愁的時代。」
李定國淡然一笑,頗有深意地看向李越,說話時還走到桌前,輕輕地拿起茶盞呷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