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損失慘重的各方勢力
陸吾拉著凰玖沒命的往隧道深處一路狂奔,不時喘著粗氣叫道:「兩派人馬正打得不可開交,突然又冒出個更厲害的,一招便打傷了那個氣焰囂張的七劍老幺,震懾得其他幾個劍修不敢動手,也不知是什麼來歷……哦,那個徐老大說,『久聞黑無常駱元大名,原來也不過是個暗箭傷人之輩』……」
凰玖雙足離地,任憑陸吾拖拽著往地宮深處飛奔,聞言笑道:「雖然不知道那個幽冥教的組織機要,但是既然敢綽號黑白無常,想必是教中高層出動了。唔,一招打傷金丹劍修,這人看來本事也是不弱!」
「不弱?強得離譜好嗎!那一招也不知是什麼名堂,黑光一閃,就有一個劍修重傷倒地。若是我遇到了,只怕現在骨灰都已經被揚了個乾淨。」
陸吾分心三用,一邊藉助停留在岔路口石壁上的紙鶴觀察兩派交手的動靜,一邊運起天眼朝暗不可窺的洞穴深處張望,還要不時與凰玖交談,忙得不可開交。
「對了,你說這幽冥教,是不是就是咱們前些時日路上看到的血河車?他們早早到了地宮,原來還沒有得手。」
凰玖點了點頭,答道:「若是一家兩家,想必早就暗中達成協議,或是直接大打出手,強者通吃。如今來到這地宮的勢力不知有多少,互相忌憚,互相提防,反而一時半會兒難以分出勝負,最終鹿死誰手,也很難說得清!」
通過長長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無數細長的岩漿暗流形成一個瀑布,飛落到二百尺以下的一個大湖裡,那湖水自然也全部是岩漿,分成許許多多的小岩漿流,不停的流動到四面八方。
岩漿瀑布飛濺到熔岩湖裡,濺起巨大的青氣,熱氣騰騰,而這個熔岩大湖,只不過是眼前廣闊空間的一小半而已。黑紅色的土地上,裂開無數的細縫,岩漿流進這些細縫中,又彙集成一條條小河,繼續往四面八方散去,消失在厚重的石壁之下,也不知去了哪裡。
在這地脈的深處,岩漿遍布的險惡場景中,卻有一個雄壯的大漢,端坐在熔岩湖邊,雙手合抱,源源不斷地牽引出大量的地脈之氣,隨著腹部一起一伏,那熾熱氣息也不斷注入體內,又從身體四周排出大量的青灰色濁氣。
再往上看,只見這人雙目緊閉,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顯然是痛苦至極。
「左宗侯!?」
陸吾一眼認出了那名大漢,不由得心中暗暗吃驚。
之前在莽原上見到的大荒宮執事左宗侯,手持血色長刀,兇悍絕倫,氣勢洶洶,何等的桀驁?如今卻如同喪家犬一般躲在這裡,看那模樣,分明是受了重傷,正在藉助這地脈岩漿療傷。
「有人來了——」凰玖將陸吾一拉,二人縮身躲在通道岩壁后,只露出眼睛朝下望去。
從另一個洞口蹣跚走出一人,不是多寶閣的三掌柜錢多益還會是誰?
他的模樣卻比左宗侯更慘,上半身衣物變成了一堆碎布條,身上足足有上百道傷口,血跡斑斑,右手持著半截光禿禿的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老左?」
左宗侯全身一震,睜開眼睛回頭望去,見是錢多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嘆道:「錢胖子,咱們這次全栽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荒宮和多寶閣合謀,暗中互為臂助,原以為能在黃龍地宮分得一杯羹……呵呵,好強的怪物,只怕咱們都遭人算計了!」
錢多益默然不語,在懷中摸索了一會兒,
掏出一顆白色的丹藥,「這玩意兒不太對症,好歹也能派上些用場!」
左宗侯點了點頭,接過丹藥服下,調息片刻,臉色卻露出了心有餘悸的神情,搖頭道:「那些怪物不知是什麼來歷,一窩蜂的涌將上來,便是咱們宮主動用八荒刀也阻攔不住,大荒宮死傷慘重,這才倉惶而退……你怎麼也弄得如此凄慘?」
「黃二哥親持天羅辟火旗鎮壓,卻不料那些怪物連靈器也不放過,撲上去只管撕咬,他連抖十餘下,震死的怪物少說也有一萬八千,但是後面卻是無窮無盡……呵呵,這次咱們多寶閣的人手死得乾乾淨淨,二哥持寶旗退去,我拚死斷後,只能倉惶逃到這裡來。」
左宗侯面露恨意,怒道:「究竟是誰放出消息?說這黃龍地宮有法寶胚胎出世?引動如此多的勢力前來搶奪!如今看來,哪有什麼法寶胚胎?分明是用咱們的法軀,來充當那群怪物的血食!」
「不知道!」錢多益搖了搖頭,「當初此事傳出,我就心生疑惑,奈何天南地北的各大門派都一窩蜂的前來,咱們若是不來,當真有法寶胚胎出世,那又如何?」
左宗侯頓時啞然,沉默半晌,長嘆道:「咱們兩家各有一件靈器壓陣,都損失如此慘重。這一役之後,還不知有多少門派被生生抹去……」
錢多益哈哈大笑道:「殺人如麻的左宗侯,什麼時候變成悲天憫人之輩?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左宗侯反唇相譏道:「休要笑我,你錢老闆一輩子精明,如今元氣大傷,大大蝕了老本。這『一本萬利錢多益』的名頭,只怕要改上一改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做過虧本生意?」錢多益笑得極是古怪,「咱們兩家在地宮吃了虧,少不得要找補些回來,才是正經道理!」
「找補?」左宗侯詫異道,「在哪……」
他一句話沒說完,忽然眼前一亮,撫掌笑道:「我怎生將那小子忘了?若是能搶到雲光帕,大荒宮死幾個弟子,又算得了什麼?」
錢多益笑道:「剛才接到外面探子的傳訊,錢某的那位好侄女,這幾日迷得吳公子團團轉。如今終於說到了正題,引得吳天枚心動,正朝這邊飛來。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早他就會來到地宮。到時候……」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