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葉葉笙歌28
她找了一個小池塘洗漱,抬起頭時,穿著牛仔褲,赤著上身的肖南笙朝這邊走來,身形很高大,尤其上身的肌肉,無比健碩飽滿,他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
直到他下了對面的河岸,俊臉才清晰。
三十六歲的老男人,看起來沒三十,面容瘦削,剛毅,輪廓分明,皮膚很黑,頭髮很短,硬朗的圓寸。
清澈的湖水倒映著兩人的身影,肖南笙抬起頭時,葉歌連忙別開視線。
肖南笙沒說什麼,低著頭,刷牙,他胸前的肌膚上,阡陌交錯,都是她留下的抓痕。
葉歌紅了臉,快速地跑開。
等肖南笙回去時,她已經消失了,他嘆了口氣,點了根煙,抽完,才開始追。
每十分鐘,他已追上了她。
「前面有小飯店,去吃點東西吧?」他拍了下她的肩膀,沉聲說,葉歌沒理他,大步向前走。
吃飽,結了賬,肖南笙連忙追上。
「以為不理我,我就會知難而退?」肖南笙跟著她,對她問,葉歌仍不理他,繼續向前走。
他一路跟著,保護著她,天黑的時候,他提議住客棧,葉歌發現客棧,立即跑去開了一間房,肖南笙要跟著進,被她拒之門外。
他只好另開一間。
肖南笙心裡是有點氣,但是,如果真氣的話,豈不上了她的當了?
她就是想氣他,逼他離開。
他唯有等待,用行動,讓她徹底敞開心扉。
其實,只要他們是相愛的,就勝過一切了,何必在乎什麼貞潔不貞潔的。
肖南笙覺得,葉歌就是死腦筋。
第二天一早,她就上路了,肖南笙就像她的影子,一直追隨著她,兩三天過去,他的態度也變冷了。不再獻殷勤,仍默默地跟著她。
也許是不耐煩了吧?葉歌這麼想,心裡有點澀澀的。
昨晚,她又做惡夢了,夢見程祁楓從看守所跑出來,找到她,講她撲倒,然後
她從一身冷汗里驚醒,發現是個夢,才稍稍踏實,不過,這也讓她回憶起了那一晚。
她知道,肖南笙不會在乎,但是她在乎,那是一種心病,別人治不了,只有靠她自己。她也想走出來,完全地對他敞開心扉,但,仍然做不到。
途徑一個很大的牧民部落,晚上,草原上有活動,葉歌和其他驢友打算就在草原上過夜,並且,被這些熱情的牧民邀請參加他們的篝火晚會。
有烤全羊,青稞酒,酥油茶,還有很多點心。
肖南笙趕來時,見葉歌正在和一群藏族小伙及小姑娘在跳舞,她看起來無比開心的樣子。
「小心!」她身子不穩,差點摔倒,一位藏族小伙將她扶住。
「拓跋!謝謝你!」葉歌笑著喊,從拓跋懷裡退出,拓跋並沒放過她,而是拉著她的手,跟她一起跳,葉歌動作笨拙地跟著拓跋跳,不停發出爽朗的笑聲。
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記得,只沉浸在這樸實的歡樂里。
直到見到了肖南笙,見到他拿著相機,在幫一群女孩拍照,然後,和她們一起跳舞,那左擁右抱的樣子,令她很不舒服。
她繼續和拓跋跳,甚至教拓跋跳交際舞,拓跋滾燙的手扶著她的腰,她的手臂搭著他的肩膀,「葉子,你真漂亮!」拓跋操著蹩腳的普通話,對她喊。
這時,肖南笙突然出現,「啊」葉歌驚呼一聲,她的被他拉進了懷裡,「沒想到我老婆還會跳舞啊。」肖南笙邪肆地睨著她,邪惡地說,鐵臂緊扣著她的腰,一手緊扣著她的手,帶著她,在草地上旋轉起來,葉歌頭暈目眩,被他強行帶著跳,她氣喘吁吁,身子幾乎掛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像一把火,將她感染。
其他人在歡呼,在鼓掌,圍著他們轉,此刻,葉歌感覺像是舞台劇里的女主角,肖南笙則是男主角……她心情有些激動,不禁,流出了眼淚。
他的動作放緩,擁著她,緩緩地挪動腳步,「還想繼續跟我冷下去嗎?不理我,心裡舒服嗎?」肖南笙在她耳邊,輕聲地問。
「你別問,我不想提!」她停下腳步,看著他,「那麼多的年輕女孩,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非要要我這個殘花敗柳幹嘛?!」她沖他自卑地喊。
肖南笙苦笑,「因為她們不叫葉歌。」
葉歌搖頭,跑開,躲回了自己的帳篷。
肖南笙氣惱,嚷了幾聲,叫了幾個女孩陪他一起喝酒,葉歌在帳篷里,聽到他的聲音,知道他在外面尋歡作樂,是在氣她。
爛醉的肖南笙坐在了她的帳篷口,葉歌還沒睡著,只聽著外面傳來屬於他的聲音,「你就是不在乎我,口口聲聲說愛我,連我的感受都不顧,你這算哪門子的愛?」他醉醺醺地抱怨,外面氣溫低,聲音裡帶著顫抖。
「肖南笙,你回你的帳篷去!我不想聽這些!」
「咳咳你就是不愛我!葉歌,你不配說愛!」肖南笙繼續嚷嚷,還咳嗽著,葉歌氣惱,不忍地將帳篷門打開,一股冷風灌進。
「你進來!」
「不要!」他孩子氣地說。
「我再說一次,進來!」她命令道,喝醉的男人立即聽命地爬了進來。
他倒在了她的懷裡,葉歌將他抱住,頭撫上了他的額頭,感覺溫度有點高。
立即找了退燒藥,這些葯都是她隨身帶著的,以便不時之需。
「不要吃藥,我不吃。」肖南笙像個小孩,在她懷裡撒嬌,葉歌無語,冷聲地命令:「聽話!」她才說完,他乖乖地張了嘴。
她不禁莞爾,覺得他挺可愛。
「老婆」葉歌躺了下去,肖南笙趴在她身上,摸著她的臉,喃喃地喊,「老婆,你愛不愛我?」接著,傻傻地問。
葉歌無言,心揪著,「睡覺吧,別亂動。」她輕聲地說,他翻了身,躺在她身側,一手緊緊地圈著她。
「你讓我慢慢來。」她輕聲地說。
肖南笙已經睡著。
第二天一早,肖南笙非但沒退燒,反而嚴重了,額上的溫度燙得嚇人,葉歌心緊,「阿笙,你醒醒!」
他咳嗽,劇烈地咳嗽著,看起來十分虛弱。
葉歌穿好衣服,去了外面,找了當地的牧民,也找到了小診所,她找了拓跋他們,將肖南笙送去診所,量了體溫,39.5°。打了針,過了半天也沒見好轉,肖南笙還一直咳嗽。
葉歌覺得不妙,讓診所的醫生幫忙聯繫了附近的大醫院。
這裡太偏遠,根本沒救護車過來,葉歌花錢讓拓跋找了馬車,送她和肖南笙去城裡的醫院,輾轉到那,肖南笙高燒還沒退。
不會是禽流感吧?
葉歌有種不好的預感,最近,這種病多,全國很多城市有發現疑似病例的,葉歌聯繫院方,希望將肖南笙送去拉薩的大醫院。
輾轉了一夜,他們才到了拉薩。
經過觀察、確診,肖南笙真感染了禽流感,立即被隔離起來,葉歌也被隔離。
想見他,見不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葉歌心急如焚,她自己經過三天的觀察,確定沒有攜帶病毒,才被取消隔離。
肖南笙情況很不好,她只能隔著玻璃看著他,氣管被切開,要靠人工呼吸,聽說還肺部積水,像這樣的傳染病,很容易致命,死亡率很高。
「肖南笙!我不准你有事!」她隔著玻璃,看著裡面的他,流著眼淚說,右手裡,緊握著他曾經送她的佛珠,上面刻著: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阿笙!」肖南笙父母趕來,遠遠地,劉玉梅激動地喊,滿臉淚水的葉歌轉身,「媽」看到她,她激動地叫,原本無助的心,在見到親人後,有一點點踏實的感覺。
「葉歌,阿笙怎麼就」劉玉梅流著淚喊。
「我也不知道,都怪我不好」她自責地說,要是他不跟著來,也不會得這病。
「都別哭了!阿笙不還好好的嗎?!」肖父沉聲喝道,葉歌吸了吸鼻子,將婆婆拉開,「媽,我們樂觀點,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她擦了眼淚,平靜地說,拉著婆婆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