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孫若微之死
朱棣重生土木堡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二章:孫若微之死看著石亨押走了張鞁,于謙說道:「如果這份懿旨是真的,陛下想怎麼處置當今太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朱棣冷笑一聲,將這份血跡斑斑的手書懿旨緊緊捏在手上。
「何況,朕不是沒給過她機會。」
「告訴陳懋,動手吧。」
汪瑛一聲遵旨,轉身離開。
于謙嘆了口氣,整日勸說陛下要以理服人,可卻還是不斷的有人往槍口上撞,現在可好,玩大了吧!
不久后,京營。
一堆將領聚在一處,神情都十分慌亂。
「都督去了許久,怎麼還沒回來,怕不是被那石亨扣了?」
「我聽說那石亨可是鐵杆的皇黨,這次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看未必,咱家都督與石亨早年相識,更是至交,那石亨就算不隨我等清君側,也斷不至於如此的薄情寡義!」
他們正說著,周圍忽然傳來一陣的腳步聲。
一身鎧甲的寧陽候陳懋帶著大隊人馬來此,面無表情道:「奉旨捉拿逆賊,全部拿下!」
「兄弟們,我等行清君側之舉,沒什麼好怕的!」一人拍桉而起,抽出刀便向陳懋衝殺過去。
陳懋倒是沒有什麼驚慌失措的樣子,這等場面也見得多了。
他找準時間,勐地便是一腳,將那人踹了個踉蹌,隨後退回一步,喊道:「陛下有旨,如有反抗,殺無赦!」
一聲令下,周圍的禁軍兵士紛紛湧上,與前軍都督張鞁的黨羽們戰到一處。
但是張鞁已死,其部下更是一盤散沙,陳懋平日便早有防備,經過一陣短暫且並不激烈的戰鬥,叛亂便被平定。
看著一地屍體,陳懋冷冷道:「割去首級,封驗留存!」
......
清寧宮。
孫若微坐在銅鏡前,一副梳妝打扮的樣子。
宮女聽著周圍逐漸接近的腳步聲和喊殺聲,戰戰兢兢站在一旁,小聲道:「太、太后,他們來了…」
「啊,來了。」孫若微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梳妝。
在她看來,來的到底是自己兒子帶著的清君側隊伍,還是維護當今皇帝的爪牙們,這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她決定了要把那份血書懿旨送出去,也就沒想著會有好結果。
無論日後是誰成功了,等待著她的最好結果,無非也就是換個好點兒的地方繼續軟禁罷了。
連太宗皇帝都能重生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讓人害怕的呢?
腳步聲停在了宮門前。
「寧陽候、您、您怎麼來了?」
「陛下待爾等不薄,不過是要爾等監視那妖后,勤報作息,爾等之中,竟有人幫那妖婦逆天行事!」
「全都殺了,一個也不留!」
小太監們本想著能問問自己,然後隨便推出去一個也就算了,卻沒想到,陳懋這次來清寧宮,就沒打算留活口。
一聲令下,禁軍將士們提著血淋淋的大刀上前。
宮外,很快傳出了一陣慘叫聲,鮮血透過門下的縫隙,流入清寧宮內。
隨著「吱呀」一聲,陳懋提著尚在滴血的刀,打開了清寧宮塵封已久的大門,將上前阻攔的宮女一刀砍死。
隨後他靜靜走到坐在銅鏡前的孫若微身後,扔下了刀,將三尺白綾從背後裹住了她雪白的脖頸,面無表情道:
「太後娘娘,該上路了。」
看著一臉早知如此的孫若微,陳懋問:「還有什麼遺言嗎?」
誰想,孫若微竟轉過頭看,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反問:「寧陽候,你為朝廷做了這些,你覺得自己的下場會比哀家好嗎?」
聞言,陳懋渾身一顫。
但是很快,他穩住了心神,道:「做這些事,我就沒想過自己會有好結局,我為的是自己的子孫後世。」
「只要我兒子能順利繼承爵位,要我怎麼樣都行。」
「太后,這是陛下的吩咐,留你一個全屍,這是皇家對您最後的體面。」
孫若微冷笑道:「太宗皇帝,還真是懂得什麼叫體面。」
隨著她說這最後一句話,陳懋的手上也開始不斷加大力度,孫若微的面部開始變得扭曲。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伸出手去掙扎一下,就這樣睜著大眼,死死盯著陳懋。
陳懋自詡殺人無數,卻從沒見到過有人能在死前露出如此攝人心魄的眼神,使得他不經意間鬆開了白綾。
可下一刻,他反應過來,又立即加大了數倍力度,就這樣在銅鏡中與瀕死的孫若微相對視著。
甚至於,陳懋的臉也在銅鏡上開始變得扭曲。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懋精疲力竭地癱軟在地,孫若微的屍體隨著八仙凳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陳懋睜大了眼睛,恍忽間看見孫若微的眼睛正死死盯著自己。
他立即站起身,想也沒想便轉頭離開清寧宮,連自己的佩刀也忘了:「封鎖清寧宮,任何人不得入內!」
......
第二天。
司設監掌印太監曹吉祥連滾帶爬地來到承天門外,厲聲喊道:「陛下,不好了!陛下!」
「太后、太后自盡了!」
朱棣這才望向空中,此時的頭頂,太陽和尚未完全消失的圓月掛在極為相近的地方,嘆氣道:
「爹,你看到了嗎?」
「我為大明除掉了一個大禍害,我會帶大明重新走上正路。」
隨而,朱棣轉過身來,方才臉上的傷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殺伐無數的果決,說道:
「傳朕敕諭,按《正統奸臣錄》抓人。」
「凡是在名單上的,殺。」
「凡是有抵抗的,殺。」
說完這些,朱棣站起身,拿起那柄血跡早已凝固的佩劍,凝視著道:「是時候去一趟十王府,和我那不爭氣的重孫,見上最後一面了。」
看著和汪瑛、汪泉等人遠去的景泰皇帝,于謙癱軟在地。
此時此刻,他這才終於明白了為何孫若微被稱作瘋癲時,不斷喊著這位皇帝乃是太宗皇帝轉世重生了。
現在就連于謙也有些相信,這位景泰皇帝突然轉變心性的背後,是一位偉人重生佔據了他的身體這種說法。
重孫…
能稱得上是朱祁鎮太爺的,可不就只有二十六年前病逝在榆木川的太宗文皇帝朱棣么?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但要不是這種情況的話,朱祁玉登基后忽然轉變心性,從以前的懦弱無剛,變成現在的殺人不眨眼,到底又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