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紅楓林圍場
蕭玄安和溫皎皎一入圍場之中,引得了不少人側目。
一個是俊朗朝氣的少年郎,一個是紅衣烈烈的明媚少女,實在是吸睛的很。
蕭玄安從馬上跳下,將溫皎皎抱了下來,牽著她的手往裡面走去。
「那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世家之中竟有如此風姿的姑娘我竟沒見過,快去給我打聽打聽這是哪家的姑娘!」仟韆仦哾
「那位好似是國公府的二公子,後面的姑娘就不太清楚了。」
「那位姑娘我怎的從未見過?看她和蕭二公子舉止親密,莫非是?」
「聽聞蕭二公子一向不喜和女子多有接觸,這是哪家的姑娘讓他破了戒律啊?」
眾人只見那紅衣姑娘梳著精緻的髮髻,頭上的各式釵環耀眼奪目,石榴紅的真絲襦裙以金絲銀線刺繡大片芍藥花,行走間芍藥灼灼盛放。
這樣艷麗的打扮將她襯托的華貴無比,絲毫不顯俗氣,她的五官精緻分明,沒有塗脂抹粉也明艷亮眼,皮膚嫩的彷彿可以掐出水來。
在場的眾人紛紛猜測著這二人的關係,北淵朝雖民風還算開放,但女子和男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不是夫妻就是血親了,總之關係不會簡單。
況且面前這個少年郎可是國公府的二公子,他正值弱冠之齡,乃是議親的年紀,京城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
那些盯著溫皎皎眼睛放光的公子們在得知她身邊的是國公府的二公子后,面上都露出一副遺憾嘆息的神色來。
他們怎麼可能和蕭玄安爭,論家世背景,京城中除了皇親貴戚誰人比得上?
「那好像是溫家的四小姐,我在春日宴上見過她兩回。」
有其他的世家小姐認出了溫皎皎,和身旁的人說道。
一聽是溫家的四小姐,其他人一臉恍然,原來是蕭二公子的表妹,難怪二人這般親昵。
溫如月雖然因為身體原因大多時間都呆在府中不出去,但蕭玉容偶爾會帶她參加一些世家大族之間的宴會,國公府的表小姐,皇后的表妹,身份何其貴重,只要她去過一次宴會,見過她的人都不會忘記。
就算沒見過她這個人,那些閨閣中的貴婦小姐也知道國公府這個體弱多病的表小姐。
不過在宴會上,溫如月幾乎沒搭理過那些世家貴女,她從來都是最高傲的,外人除了沈致書誰也看不上。
知道了二人身份,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們當即就有人想要上去和表兄妹二人攀談。
蕭府早就派人在此等候了,蕭玄安一進圍場,蕭府的家丁管事就圍了上來,將蕭玄安的馬牽走,領著二人去了蕭家的營帳,那些想要上前攀談的公子哥被身著甲胄的蕭家府兵隔絕在外。
眾公子小姐只好心道另尋與之相識的機會。
溫皎皎和蕭玄安一走,後面溫府的馬車才姍姍來遲,玉竹她們知道溫皎皎被蕭玄安帶去蕭家的營帳了,只好先去溫家的營帳打點收拾著。
玉竹不放心溫皎皎,還是和翠菊尋了過去,讓風信和香堇帶著其他丫鬟先去營帳打點。
等玉竹和翠菊尋了過來,發現她們那嬌弱的小主子,在二表少爺的營帳中睡的香甜。
蕭玄安在一旁一臉寵溺又無奈的看著她。
溫皎皎躺在鋪著厚厚皮子的榻上,身上一床蓋著薄被,兩個蕭府的丫頭在一旁伺候著,給她點上安神的熏香。
「玄安,我們等了你許久了,快點出來打獵去,再晚點那林中的獵物連只兔子都不剩下啦!」
營帳外面蕭玄安的幾個好友帶著弓箭等著他一起去狩獵,在外面高聲喊話。
玉竹上前道:「二表少爺,小姐這裡有我們照看就好,您就安心去狩獵,小姐這一睡沒個一兩個時辰是睡不好的。」
蕭玄安沉吟了會道:「那好罷,你們照看好月兒,等我給她獵只鹿回來。」
蕭玄安聽到好友們的叫聲,生怕他們把溫皎皎吵醒,拿起弓箭向門口走去。
溫皎皎睡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玉竹拿了一張溫熱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臉,讓她醒了醒神。
「小姐,這都過了午後了,快點把午膳用了。」
溫皎皎睡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今天起太早了,和蕭玄安一起策馬太過興奮,到了營帳就開始發困了。
溫皎皎吃過午飯,就被玉竹帶著回到他們自己的營帳。
玉竹在她耳邊語重心長的說,「雖然小姐和二表少爺是血親,但小姐現在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還是避著點嫌的好。」
溫皎皎知道玉竹是為她著想,倒也沒說什麼。
她一個十四上歲的女孩兒家,住在表兄的營帳中不說什麼留不留話柄的,這在外人眼中就會認定他們表兄妹倆是一對了。
她身邊的這些丫頭都是從小跟著她的,又在她母親蕭玉容耳提面命下,讓她們都認為自家小姐以後一定會嫁到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大族之中,現在她已經到了相看的年紀,自然是事事為她警醒著。
回到營帳中,溫皎皎又繼續躺下了。
溫皎皎有一個單獨的營帳,裡面按照她的習慣布置的十分的舒適。
溫家其他人的營帳在她營帳的旁邊,兩個哥哥都跟去打獵了,溫妙然和溫妍惜則是去各種宴會上湊熱鬧了。
不用和她們碰面打交道,溫皎皎樂得自在。
溫皎皎剛睡了一覺整個人精神十足,在營帳中躺著也無聊,便在玉竹風信的攛掇下,一塊去外面看看那些賽馬射箭等世家之間的活動。
紅楓林的宴會各種活動實在是熱鬧非凡,就連翠菊和香堇都忍不住跑去玩了,被風信在溫皎皎耳邊一頓說。
溫皎皎想說反正左右也沒啥事,都去玩都沒關係,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喜歡熱鬧這不很正常。
但是能說出這麼善解人意的話來就不是她溫如月了。
玉竹笑著為她們道:「她們倆個還小,貪玩些也是正常。」
風通道:「再小有我們小姐小嗎,小姐都沒去玩,她們倒先去了。」
溫皎皎眉頭一挑,能別cue她嗎?她其實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溫皎皎和這些丫鬟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倒也逐漸了解她們的性格,風信膽大心細熱心腸,不會是那種在後面給人使絆子的人,她這麼說是怕溫皎皎知道這兩丫鬟跑去玩會發脾氣罰她們,便先把她們拎出來說一頓。
玉容和風信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算是把溫如月的性格整明白了。
為了配合她們,溫皎皎只好輕哼了一聲,說道:「那就罰她們晚飯只能吃米飯!」
玉竹愣了一瞬,壓制住嘴角的笑意,「是,晚飯我一定不許她們吃菜。」
她們四人都是溫皎皎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雖然溫如月過去性情不定脾氣很差總是對她們打罵,但她們的吃穿用度都比府上其他的一等丫鬟好上一大截,月例銀子也多出了近一倍,其他丫鬟都羨慕的緊。
溫皎皎往賽場走去,還沒有到看台的位置,遠遠的就瞥到馬場中人頭攢動,不少人在看台上和外圍的竹籬後面圍觀。
風信眼尖,看到中心事件人物后,驚訝道:「是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