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祥的預感

「有沒有受傷」

韓楊伸手拉過姜喻，仔細打量了他身上一番，看他沒什麼問題才問道：「怎麼回事，你認識他們」

姜喻看著他木愣的搖了搖頭，「不算認識，謝謝」隨後若無其事的收回自己胳膊。目光移向地上的同學，走過去問道。

「還好嗎？需不需要送你去校醫室」

聞言地上的男生抬起頭，一張清秀的臉龐灰撲撲的，好在那些傢伙還是怕老師看出來，沒打他的臉。他輕輕搖了搖頭。

「嘶～不用了，謝謝你們，我自己回宿舍換換衣服就好」陳旭川微微撐起身子，渾身的腳印就知道他傷的不輕。

「這兒怎麼還有一個？」

陳旭川：「………」

聞言姜喻想笑但又很無語，他泯了泯唇回頭看向韓楊，韓楊也突然反應自己這話有些不太合適宜，但他剛剛真的沒注意到啊，韓楊無辜的回視著姜喻，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姜喻不是太想伸手去扶起這位同學，他輕聲問道：「能起來嗎？」

陳旭川點了點頭，隨後踉踉蹌蹌的爬了起來。

「姜喻，今天真的很謝謝你，不然我可能會被他們打殘」陳旭川苦笑道，他一個窮學生好不容易奮力考上一個重點高中，以為一切都是好的開始，沒想到他這個學習委員天天被一個校霸威脅恐嚇，歐打。想想還真是懦弱。

「你最好還是去檢查檢查」

「沒事，對了我叫陳旭川，謝謝你，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儘力，不過你應該用不上我這樣的懦夫」

陳旭川？這個名字怎麼有點印象，我認識他嗎？姜喻突然抬眼看向這個清秀的少年。

「聽說了嗎？六班陳旭川跳樓了」

「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搶救回來了，但全身癱瘓無法動彈」

「你們說說他怎麼會突然跳樓，雖然不是第一第二，可他也是年級第十啊，四中是什麼地方，人才濟濟，他很牛逼好嗎，怎麼就想不開呢」

「聽說是他對自己成績不滿意，家裡人又對他期望太大，所以承受不了就跳樓了」

他會是那個陳旭川嗎？

「你在幾班？」

陳旭川：「六班，你真不認識我？我們之前打過招呼」

姜喻：「我臉盲」

陳旭川：「……」

真的是他，照現在這麼看來，那他當初就不只是單單承受不了學習壓力，而選擇輕生。大家所說的那些原因，估計也只是道聽途說，姜喻想了想拿出手機，把剛剛那段錄音交給陳旭川。

「就算打不過，你也要學會保護自己的方法，忍只是暫時，總得學會反擊」

「還有四中宣言，不可妄自菲薄。看來你還沒有學會。放學后就到公告牌哪兒面壁思過去吧」

「用惡人的錯去懷疑自己，是沒腦子的行為」

陳旭川：「……」姜大學霸這嘴抹毒了吧，但勝在有理。行，放學后我就去面壁思過。

「對，還有謝謝學神，您救場救得太及時了」

韓楊：「別謝了，趕緊回去換衣服吧，一會下課了」

「好。那我先走了」陳旭川對著他倆躹了躹躬。

陳旭川走後，洗手間的倆人一時失語，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突然姜喻似想起什麼，冷峻的臉上閃了一絲懊惱，踏步走進隔間。感受到身後灼熱的目光他不適的回頭說道

「你可以滾了」

「您看您這話你有的我也有。有什麼可害臊的，一起啊」

姜喻：「………」

「來來來，您老先請。我一睹您傲人的身姿」姜喻說著退出了隔間，他就不信了，一代學神能這麼不要臉？

聞言韓楊不以為然的走了進去，伸手便開始解褲帶。

姜喻：「……」

他低估了這個才十幾歲不要臉的傢伙，簡直無語了。怎麼一遇到韓楊，他就總會有一種束手無措的挫敗感。姜喻閃身走進隔壁隔間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哈哈哈，哎。您老怎麼不看了，我這還沒開始表演」韓楊略帶戲謔的笑音在靜謐的洗手間里響起。

耍我？好不要臉的狗東西。

兩人回到操場時，籃球場那邊正打的火熱，一群人圍在外圍，對著自己支持的一隊，搖旗吶喊助威。作為一個有著懶神榮譽稱號的人，姜喻對這種大太陽底下的活動絲毫不感興趣。

只見他轉身想要離開，可他剛側身目光就不經意掃到老穆和一個白凈且溫文儒雅的男生。正從往籃球場那走去。

姜喻突然心生一計，對著老穆的背影喊道：「穆老師，等一下」

韓楊聽見他說話，不解的問：「你找老穆有事？」

姜喻笑而不語，韓楊頓感不妙：靠，這不祥的預感來的有點突然啊。

雖然他長的很帥笑容很好看，但是這個笑肯定包藏含義。

穆老師和那個男生回頭：「怎麼了」

姜喻不緊不慢的瞎扯道：「那個，韓楊說下面兩節課我們之前都學過了，反正都懂還不如去做試卷，但是沒地方去想給你請個假，去你辦公室做題」

韓楊睜著一雙大眼睛聽著他瞎編：「………」

韓楊內心：聽過有首歌詞是這麼唱的嗎？眼睛瞪得像銅鈴，這句歌詞完美體現了我的表情，我他喵現在只想做清蒸魚紅燒魚，雙面煎到焦黃焦黃的那種。

穆老師倒是沒多想，對他倆成績更是毋庸置疑，老穆對姜喻永遠都是耐心加上溫聲細語

「下面兩節都是什麼課」

「歷史和政治，我們不會耽誤課程的」

「行，一會你們帶著試捲來我辦公室，我給你們歷史老師他們打個招呼就成」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們學長林言一前兩屆文科狀元，現在在S大大二」

林言一輕輕勾起嘴角，溫柔帥氣的臉龐讓人看著特別賞心悅目。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帶著一些狡黠。對沒看錯就是狡黠。

但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溫柔，一件白色格紋襯衫裡面搭著一件白T，一條休閑牛仔褲看著休閑卻不失朝氣，一副銀邊的平光鏡讓他看起來整個人溫和，平易近人。

姜喻目光裡帶著一些欣賞，好溫柔的男生原來他就是林言一。他們都說15年那一排榮譽牆上幾乎都是有關他的傳說，但他對那些不感興趣從未去看過。

沒想到他本人竟這麼平和，一點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冷酷自傲，果然江湖上大多都是謠言。

林言一主動伸出手的跟他們招呼：「你們好我叫林言一，很高興認識你們」

姜喻微微點頭回道「學長好，我叫姜喻」

「我是韓楊」

「我知道你們，穆老師可跟我炫耀你們好多次，說你們比我們那時候還厲害」

韓楊故作一臉的不相信。

「老穆在我們班可不是這麼說，你們跟前兩屆的學長比你們還差早呢，是吧老穆」

老穆笑罵：「滾犢子，哪有你這樣拆台的」

林言一和姜喻也沒想到，韓楊竟如此直接的調侃，都忍不住微微一笑。

「那我先去拿卷子」跟老穆他們說完，姜喻轉身就往教學樓走去。

韓楊一時沒反應他跳話題跳的如此之快，目光跟著他背影移動了一會才對倆人說道：「我也去拿試卷」

說完便跑著去追姜喻，姜喻回頭看他跑來提腿就跑，韓楊便加速去追，倆人沒一會跑進樓梯間沒了影。

老穆看著他倆背影有些欣慰的笑笑，這才對嘛，這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

老穆轉身對林橙炫耀著說道「你是不知道這倆小子成績好是好，就老是身上有一副世俗與我無關模樣，這次懲罰可是我抓到姜喻在我課堂上補其它作業才有的機會，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罰到他倆」老穆說完還特高興的哈哈一笑。

聽著老穆著炫耀的語氣，林言一無奈的搖搖頭笑道：「您們吶就是操心的命，我們那時候鬧騰您們天天愁，乖巧的吧你們倒反過來天天抓著人家找錯處」

老穆：「這個你就不知道了，他倆啊一個總是懶洋洋的不理人，一個事不關己看戲，班級是一個團體，他倆這樣可融入不進去」

「韓楊這傢伙還好他只是不想費心思，可姜喻不一樣，他把所有人都屏蔽在他的設定的範圍之外，他這孤僻的性格可不能放任，不然以後他自己該怎麼生活」

林言一有些不解：「姜喻？他看著並無事」

老穆想了想姜喻最近的表現：「現在還不好下定論，我得多觀察」

畢竟他可見過姜喻遍體鱗傷的模樣，那一晚的姜喻沒有半點想生存的意識，眼底一片死寂。他那副行屍走肉的狀態讓老穆心驚，哪怕已經過了幾個月，但直到現在老穆依舊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