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路見不平
今日第二更，大家情人節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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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風和日麗，天氣甚好，曹煜和郝昭帶著幾個隨從，上路出發。
出發前，曹操帶著郭嘉荀彧等人出城相送，郭嘉好似還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曹煜再次與曹操確認了下配合出兵的時間，這才轉身離去。
兩千年前的空氣沒有經過現代工業的污染，自然是純凈得彷彿天然氧吧一樣，一陣風出來，空氣中還帶著些暖濕的氣息，讓曹煜感覺全身毛孔無不像吃了人蔘果一樣舒服。
天碧藍碧藍的，幾朵白雲零散地飄在半空，悠悠然然就像是仙人的住處。兩邊的村莊也開始恢復了些生氣，和曹操當年吟出****里無雞鳴」的慘狀相比，已經好了許多。
這一路並非太平，袁術已經出兵，揚州已是人心惶惶，郝昭原本建議繞道而行，可被曹煜拒絕。既然袁術已經兵分三路，從下蔡到淮陰都不可避免，那他們繞路又還有什麼意義？而且對曹煜來說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時間非常寶貴，他可耗不起時間在這路上。
郝昭雖然擔心曹煜的安全，可也很佩服他的膽氣。能在這個非常時期深入敵人內部，這並非尋常人能夠做到。他當初在曹操軍中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吃飽穿暖，雖然有大志卻還無法確定自己追隨的主公是否值得，可現在看到曹煜英姿颯爽的樣子，不禁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真是對了。
好在他們一行人不多，穿著也比較樸素，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廬江。許昌屬豫州，因此他們只要避免和袁術左路大軍相遇就可以，這個難度也不算大。不過他們越往南走，眼前荒涼的景象也就越嚴重。袁術非但不如他的兄長那樣獲得天下士族的重視和支持，對待百姓也絕不算好。他自己在壽春的宮殿自然富麗堂皇，可他轄內豫州揚州卻是一片荒蕪。
更讓曹煜感覺頭皮發麻的是，這些地方竟然幾乎找不到年輕男子，所有的男人不是垂垂老朽，就是沖齡孩童，在那些並不肥沃的土地上耕種的也都是些婦女老嫗。
曹煜心下惻然，這些壯年男子究竟到哪裡去了不用說也知道。袁術僅有兩州並不齊全的土地，卻能在進攻徐州時出動近三十萬大軍，肯定是從這些地方強行徵調壯年男子。可憐家家妻離子散，大片土地眼看著荒蕪，袁術卻還能做他的皇帝大夢！
和歌舞昇平的現代社會，曹煜根本看不到這種慘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現象也只是他們腦中一個模糊的概念。可當這些面有菜色愁眉苦臉的百姓佝僂著背緩緩行走在他們身邊時，他才真的被觸動了。
「這該死的袁術，讓他病死真是可惜了他！」曹煜自語道。他這隨口的狠話卻讓一邊的郝昭摸不著頭腦，袁術是不是病死的曹煜又怎會知道？
看到郝昭詫異的表情，曹煜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話，只好道：「袁術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算他能逃過我們的追殺，也肯定過不了自己身體那一關。」
這個解釋雖然很勉強，可郝昭也不便再追問下去。不過曹煜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震撼，就算他真的能算到袁術是死於病痛也並不讓人意外。
過了廬江就是長江了。此刻的孫策正是在曲阿追擊劉繇殘部，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太史慈收歸部下。曹煜只恨自己還是晚穿越了幾年，再早一點讓他自己扯大旗建立個勢力的機會未必都是不可能的，哪像現在，只能碰一碰運氣了。
還好曹煜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
可郝昭逐漸嚴肅凝重的表情又讓他對這個看法產生了動搖，因為郝昭已經湊了過來，輕聲道：「一個時辰之前屬下就感覺有人一直跟蹤我們，現在跟蹤我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竟有此事？」曹煜有些意外，難道是袁術知道他們的用意派人來劫殺？應該不可能，若真是袁術方面的人，根本不會花長時間跟蹤他們這麼費時，乾脆衝上來把他們幹掉得了。如果不是袁術又會是誰呢？張綉和劉表都離得太遠，而且他這次出行又極為隱秘，其他勢力也不應該會知道啊。
「前方是個村莊，現在天色已晚，我們就在那裡休息吧。」郝昭眼角又向後瞟了下，冷笑道，「屬下猜應該是盜賊，看我們衣著還算光鮮就打我們的主意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就在那個村莊等著他們！」
曹煜知道郝昭的意思，前方村莊還算有些規模，到了那裡他們就儘快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到時候敵在明我在暗，就多了些隨機應變的機會。
可當他們來到那村莊的時候，卻發現這村莊之中也並不安寧。在入村的大道上聚集了上百人，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婦女兒童，只有幾個騎馬的士兵趾高氣昂地在說著什麼。
曹煜雖然聽不清楚，可從那些婦女悲戚的表情上來看定然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可那些士兵依然指手畫腳口沫橫飛，還一鞭子抽到了其中一個婦女的身上。
那婦女的哀號讓曹煜怒火中燒，看看對方也沒有幾個人，剛想上去路見不平，可一下子就被郝昭拉住。
郝昭對他搖了搖頭，悄聲道：「這樣的事情太多，大公子管也管不了。看來這個村子我們是不能停留，還是趕緊找個地方擺脫身後追蹤之人，安全到達曲阿再說。」
曹煜道：「你說這樣的事情太多，難道他們在做什麼你已知道？」
「屬下怎會不知？這分明就是在強征入伍么。」郝昭道，「這個村子里的壯丁都已被徵召，可看來那些士兵並不滿意，一定要把男人都搶走了事。」
「豈有此理！把男人都拉走，這還要不要人活了？難道所有事情都要女人做不成？而且沒有男人，下一代又該如何繁衍？難道過兩年就要這村子滅絕了不成？」曹煜心中火氣更盛。
「被滅絕的村莊這又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們既然暫時還沒有能力阻止，也就只能習慣了。」郝昭的話不是沒道理，袁術不死這樣的事情就還會發生，現在他們更應該做的就是聯繫孫策幹掉袁術，才能真正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曹煜強忍下心中這口惡氣，剛想從村外繞行，可那馬上士兵中一人眼尖，遠遠就看到了他們幾人，立刻大吼道：「你們幾個人，給我過來！」
曹煜和郝昭交換了個眼色，暫時還不想發作，只能緩緩走到那些人的面前。
那士兵獰笑道：「剛才還說這村子里已沒有男人，那這些人呢？難道是畜生不成？」
那先前已挨了一鞭的女子一臉的委屈，哀號道：「他們都是外來人，確實不是我們村子里的啊！」
「老子才不管！反正老子就是看到了男人，你們就都要跟老子回軍營去！」那士兵面上已笑得有些扭曲，「放心，軍營里那些人只想快活一下，絕不會為難你們的！」
曹煜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士兵並不是要強征入伍才到這裡來的，他們為難這些女子竟是想把她們搶去做妓，又怕沒有由頭，就找了個窩藏壯丁的罪名扣在她們頭上，名正言順地帶她們回軍營！
我靠，光天化日之下竟真有強搶民女這回事？曹煜咬了咬牙，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幹過行俠仗義的事，今日既然碰上了，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