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誓死守城
接到命令之後，城頭的大地軍如潮水般退去，集中到了大街小巷，延緩著劉備軍前進的時間。
時間確實是最寶貴的，他們必須還要堅守兩個時辰，才有可能等到夏侯?他們返回。如果在這兩個時辰內被劉備軍完全控制了汝南，那光是青州軍和橫野軍恐怕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重新把汝南奪回來。更讓于禁揪心的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整個大地軍恐怕也要全軍覆沒了。
只要還有一點希望，就要堅守下去。汝南雖然也是大城，可畢竟不如長安洛陽，一下子在大街小巷多了幾萬人，這也確實夠擠的。劉備軍一向都有嚴令，不允許騷擾百姓，因此他們就只能踩著大地軍的屍體一步步向前挪動，就算他們有黃忠和魏延二人在前面衝鋒，也難以很快殺出一條血路。
于禁的冷靜讓他做出了正確選擇，畢竟和個人的意氣相比城池的存亡才最重要。他在士兵的掩護下快速退回到了帥府，這裡的高牆和堅厚的大門也許還能阻擋對方一段時間。
只要大地軍沒有被肅清，那黃忠和魏延就不得不繼續打下去。他們雖然從西門進來，但東、南、北三個城門他們還沒有完全掌控，在通路都被大地軍堵滿了的情況下，要想在兩個時辰內把偌大一個汝南的四個城門全都控制再瓮中捉鱉，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黃忠和魏延當然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壓力，雖然他們成功奪下城門，可大地軍的悍勇卻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範圍。這些人在街道上和他們絞殺，讓他們每前進一步都困難重重。他們在兵力上確實佔有優勢，可在這狹小的範圍內更多的士兵反而只能看著，或是在同伴倒下後補上第一線。
戰勢就這樣艱苦地發展著，大地軍已經做到最好，可他們還是無法阻擋劉備軍的腳步。半個時辰之後，北門也已陷落，又過了半個時辰，接著的是南門。由於東門在城對面，中間又有帥府作為屏障，因此才能在大地軍的掌控當中。
在這種情況下，黃忠和魏延立刻分工，魏延負責帥府，而黃忠則帶著他的長沙軍團繼續往東門開進。他們時間已不多，必須要盡全力控制汝南才行。
于禁在帥府外布置了相當堅實的防線，牆頭上弓箭手和牆外三層士兵形成良好的配合。于禁也親自站在牆頭，手持大黃力弩嚴陣以待。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逐漸迫近的魏延！
對魏延來說，一進入汝南到處都是硬仗。雖然帥府也是里三層外三層，可他並沒有絲毫意外，也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仗打到現在，大地軍已經足以得到他的敬意。而他要做的，就是親手終結大地軍在汝南的統治。
他只向前又走了一步，忽然一道強勁的力量迎面而來。那是一支更為粗大的弩箭，也有著更為迅疾的速度。他當然知道大黃力弩，在他的漢壽軍團中雖然沒有配備，可黃忠的長沙軍團中卻有十來把。這樣的強力弩箭已經超出了人力的範圍，難怪當年飛將軍李廣能一箭射到巨石當中。
血煞刀斜斜揚起，正中那弩箭的七寸之處。魏延感到手臂有些微微酸麻，這一箭竟比一般高手的力道還要更大些。他每向前一步，就有一支弩箭射來，而且力量也越來越大。
這並不是因為于禁的力量在增加，而是他和于禁的距離越來越近。等到他終於殺到大地軍士兵面前的時候，他的手臂甚至都已有些疼痛。
有于禁在一旁制肘，魏延已經無暇再管那些攔路的敵軍。有他的漢壽軍團在，這些敵軍早晚也會被肅清。可少了他的幫忙，漢壽軍團向前推進的速度再次減慢。
帥府的長街前到處都是亂戰的士兵，還有到處橫飛的箭矢。這短短十餘丈的距離彷彿成了天塹，魏延所付出的代價比他想象中還要大許多。
都已經打到現在這個程度了，就算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他也只能咬牙堅持下去。這已是攻克汝南最後的機會，如果讓夏侯?他們殺了回來，那就算是徐庶也很難再想出什麼更好的法子。所以這些損失都是值得的，魏延只能這樣安慰著自己。
在敵我差距過於明顯的情況下，奇迹是很難發生的。雖然大地軍已經用盡了全力，雖然他們依然用自己的血肉來阻擋漢壽軍團，可倒下去的壯士確實已無法再站起來。勝利的天平正在往漢壽軍團那裡傾斜，于禁在牆頭看得清楚，非但魏延已經深入他們的防守圈，就連護衛帥府的士兵也已經越來越少。
這一戰打得昏天暗地，于禁甚至都已分不清此刻是什麼時候。他從昨天晚上就一直拼殺到現在，能讓他一直堅持的就是那個等待援兵的信念。在這個時候，夏侯?和徐晃到底什麼時候會來已不再重要，他所想的就是一直拼到最後一個人，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上天去安排！
黃忠在東門那裡也面對了同樣的強烈抵抗。那些士兵就這樣擁擠在城門之前，人挨著人，堵住了所有的通路。黃忠沒有任何辦法，勸降的話對這些士兵來說完全無用，在他們前面那厚厚的盾牌又擋住了長沙軍團的箭矢。當黃忠突破了第一層盾牌時，卻發現後面還有第二層、第三層。
巷戰是最慘烈的，因為能過作戰的地域很狹窄，就更顯得屍體遍地都是。地面早已被鮮血染紅，石板路上的粘稠和土地上的泥濘以及那散發出來的濃重血腥氣都讓人作嘔。城內的百姓雖然沒有多少死傷，可從沒見過如此場面的他們早就嚇得瑟瑟發抖，只希望這場戰鬥能夠早點結束。
援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來？這樣的問題在戰場上這些士兵的心中已不再出現，在殺紅了眼的情況下，他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砍下更多敵人的頭顱，讓他們就算死也要死得夠本！
有句話說的好，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個不怕死的人偏偏很難會死，而這一群不怕死的人也終究能等到轉機的來臨！
就在東門處的大地軍只剩下不到一百人，而這一百人也已準備慷慨赴死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重重的敲門聲。雖然到處都是喊殺聲，可耳朵尖的士兵早已聽到，在門外急著進來的，正是取而復返的青州軍！
謝天謝地，援軍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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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每次寫戰爭場面的時候，都覺得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