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一個目標:烏丸!
()「蹋頓有驍武,邊長老皆比之冒頓,恃其阻遠,敢受亡命,以雄百蠻。」這是歷史上對蹋頓的記載,曹煜雖然不能把每個字都記得很清楚,可他還是大概記得蹋頓的生平大略。
這並不是因為蹋頓這個人給曹煜留下多深的印象,而是曹cao在平定三郡烏丸一戰確實打得相當艱苦。據說等到曹cao勝利回師的時候還因為無水無糧而費了好一番周折,在殺了數千匹馬的情況下才回到許昌。要知道當時數千匹馬是什麼樣的概念,簡直差點要了曹netbsp;當然,讓曹煜印象更深刻的是前往柳城的道路相當難走。若不是有當地人田疇帶路,曹cao恐怕都到不了那個地方。現代學者曾對「三郡烏丸」之說有過很大爭論,關鍵點就在遼東二字。自從看到了漢朝原汁原味的州郡圖,曹煜才現「三郡烏丸」的三郡中,指的確實是遼東屬國,而不是遼東郡。而所謂三郡就是連在一起的右北平、遼西與遼東屬國。其中以蹋頓所控制的遼西郡為中心,最遠輻shè到了昌黎郡。
原本公孫瓚還在的時候,在右北平實施了高壓政策,使當地烏丸人艱難展,這也是蹋頓率烏丸人支持袁紹反抗公孫瓚的重要原因。公孫瓚死後,袁紹對烏丸人採取了寬鬆政策,使得烏丸又重新迅猛展。右北平雖然沒有再出現像靈帝時烏延這樣的統治者,但也有不少烏丸豪強紛紛湧現。他們再加上遼東屬國的蘇朴延以及遼西郡的蹋頓,就是曹煜要攻擊的目標。
當然現在曹煜選擇攻擊烏丸人的理由並沒有曹cao北征時那麼充分,畢竟歷史上曹cao的北征是因為袁熙和袁尚強行遷徙上萬戶百姓投奔蹋頓,對冀州局勢還沒有穩定的曹cao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而現在蹋頓縱然會不斷進犯邊疆,但還沒到非得把他置於死地的地步。
但曹煜並不這麼想。他的理由有兩點,一是蹋頓此人極有野心,若是放任不管,恐怕還是會長期禍害幽州,始終是個不得不拔除的釘子。烏丸各族隱然以他馬為瞻,若是能把他擊殺,那在烏丸人聚居的地方開設互市也有了實施的可能。當然,烏丸騎兵能被稱為天下強騎,也肯定有它的道理,這也是曹煜所關心的。如果能在烏丸再補充一兩萬騎兵,那他以後的重心就可以往步兵和水軍上轉移了。
而第二個理由是他必須要一鼓作氣趁著這個機會搞定烏丸。來一次幽州不容易,當他的重心即將往雍涼和益州轉移的時候,下一次再到幽州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可不想總是這麼長途跋涉來救火,還不如索xìng一次搞定,也免了後顧之憂。
殺掉蹋頓並不是最終目的,曹煜希望死一個蹋頓能像歷史上一樣換來烏丸的臣服和幽州中部的安定,而且他現在的兵力也足夠做到這一點。
在考慮充分之後,曹煜開始把兵力往右北平的無終轉移。從上谷郡到右北平中間需要經過漁陽和廣陽兩郡,好在這兩郡都屬於大漢的控制範圍,因此行軍的度並不算慢。半個月之後,他們就已到達無終這個通往烏丸控制區的前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道路就更加難走。曹煜鬱悶地現他選擇的攻擊時間竟和曹cao在歷史上的時間非常接近,都是當地的雨季。無終一帶地勢低洼,道路積水,當真是「淺不通車馬,深不載舟船」,像虎豹騎和鮮卑突騎更是很難前行,大家果然都被困在了這裡。
而且烏丸人也現了曹軍的異動,右北平的烏丸士兵迅佔據要地,扼守住曹煜前進的路途。這些人若是放在平時也未必就能擋住曹煜的大軍,可現在騎兵揮不了用處,衝擊力大為減弱,就算是曹煜也只能無可奈何。
因此曹煜做了一個讓大家都無法理解的舉動——到徐無山尋訪田疇!
田疇這個名字田豫知道,那是因為田豫也是幽州人,可曹煜這個根本沒來過幽州的曹家大公子又怎會注意到有田疇的存在?其實曹煜能記得田疇此人,一方面是因為他帶著曹cao從徐無山過盧龍塞突襲柳城,這才有了擊殺蹋頓的機會,更重要的是田疇算是他看過的極少的淡泊名利的歷史人物了。
當年劉虞招募人才出使朝廷,田疇受到別人的舉薦被封為從事前往長安。田疇在臨行前jǐng告劉虞公孫瓚乃是心腹大患,應該儘早除去,可劉虞並沒有理會。而在長安田疇連續拒絕朝廷的官職,最後還是回到了幽州。可那個時候劉虞已經被害,而田疇公然設祭壇大哭,公孫瓚因為田疇的名聲而不敢加害。
後來田疇隱居徐無山,躬耕以養父母,吸引百姓,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田疇被百姓推舉為領袖后,訂立法律,設立禮制,開學講道,期間還拒絕了袁紹、袁尚任命,真可謂是專業隱士,完全與亂世隔絕。像這樣的人曹煜是比較佩服的,畢竟能一生都如此淡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大家在驚嘆於曹煜那廣博的信息面的同時,更驚訝於曹煜竟然親自去請田疇。徐無山離無終雖然不遠,可這裡畢竟是烏丸人的勢力範圍,曹煜竟然能冒著風險親自去請,可見他對田疇的重視。因此麹義典韋等人都紛紛去了,只留下田豫在無終看家。畢竟田豫曾經屬於公孫瓚的陣營,和田疇曾是敵人,暫時還是不去的好。
不過見到田疇的時候,大家都有些失望。這個中年人並沒有絲毫出眾之處,常年的躬耕生活讓他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農民沒什麼兩樣。不過看到曹煜到來,他竟沒有任何意外,不問便知曹煜是來請嚮導的。他們之間的對話非常簡潔,完全沒有拐彎抹角,而田疇也很快就提出那經過盧龍塞到達柳城的小路。
被問起田疇為何如此爽快答應帶路,田疇的回答也很簡單:「因為你們是漢人。」
也許,在他的眼裡,當權者是袁紹也好,曹cao也好,都沒有太多區別。他當初隱居徐無山是因為無法為劉虞報仇而無顏出仕,現在公孫瓚早已死去,劉虞的仇也已成過眼雲煙,對他來說能為漢人做事也算是一個心愿吧。
看到田疇準備完畢,曹煜準備不rì出。歷史上曹cao曾踏過這條道路,而現在他也會踏上同樣的征程。一想到他在做著和曹cao同樣的事情,完成和曹cao同樣的使命,他的心中就會有種豪情和衝勁。能和魏武比肩,甚至獲得更高的成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讓人振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