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芳心暗屬
第二更，求票求收藏！
——————————————————————————————
聽到父親同意了，大喬彷彿鬆了一口氣，神色間卻更扭捏羞怯起來。而小喬也好似反應過來，笑道：「父親真的同意曹大哥的請求了？」
小喬這樣開朗的性格和敢想敢說的做派，就算放到現代也並不算太多。曹煜一方面感謝上天何其寵愛他，一方面繼續道：「當然同意了。我還和喬公說了，等到我父親也同意了，就把你們和喬公都接到許昌去，片刻也不離開我的身邊。許昌雖然不是你們的家鄉，可那裡繁華似錦，好吃的好玩的數不勝數，天天過著開心快樂的日子。」
大喬畢竟比小喬成熟些，她雖然也沉醉於曹煜的文采，可一想到也許要和小喬來分享曹煜，心中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年頭男女之間沒有自由戀愛這回事，家中父母若是定下親事，她們自然也無從反對，更何況她們要嫁的是曹操的大公子，年輕，英俊，有才華，又有膽氣，有韜略，這幾乎是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可與人共事一夫又會如何？她和小喬雖然姐妹情深不願分開，可未來的日子實在太長，眼前這個人又能給她幸福么？
曹煜自然知道大喬在擔心什麼，於是柔聲道：「曹大哥有個故事要講給你們聽，你們願意聽么？」
「當然願意了。曹大哥講出來的故事肯定是最好聽的。」小喬拍手同意，而大喬也難以察覺地點了點頭。
曹煜又笑了笑，輕聲道：「從前有一對夫妻，從見面的那一刻起就愛上了對方，也認定了對方。他們的生活如膠似漆，彼此就是對方的幸福，甚至連一刻都捨不得分開。」
「真是好幸福哦。」小喬找個石凳，抱膝坐了下來，俏臉之上滿是羨慕。她本就已到思春的年紀，自然希望自己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如意郎君。
曹煜大有深意地望了小喬一眼，接著講道：「可是，幸福的日子也許總是那樣短暫，兩年之後，妻子忽然得了重病，即將不久於人世。那夫君悲痛之下，竟要與妻子一同赴死殉情，可妻子這樣愛她的夫君，又怎會同意他做出這等傻事？在妻子的一再堅持下，他們做出了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小喬已經完全被曹煜的故事所吸引，就連大喬也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曹煜，期待著他的下文。
「妻子說，自己死後，會在陰間等待她的夫君，然後二人一同投胎。她的夫君能夠識別自己妻子的氣味，等到他們轉世之後，那夫君見到只要是有這種氣味的女人，就會娶她過來，他們來世還能再做夫妻。」說到這裡，曹煜故意頓了頓。
「那……後來呢？」這次連大喬都忍不住問了出來。
「後來妻子死了之後，果然在陰間一直守候著她的夫君。而她的夫君也信守諾言，沒有輕生，而是終生不娶，又活了四十多年，才和他的妻子在陰間相見，共同轉世。轉世之後，那夫君成為一個富家公子，衣食無憂，前世種種雖然已不記得，可他妻子的氣味還是深深鐫刻在他的腦中。他不停地尋找這種氣味的女人，每次都好像找到了，可每次那種氣味又都不完整，就這樣反反覆復也不知換了多少女友，卻始終找不到他前世的妻子。」
「他好可憐哦！不，是他們兩人都好可憐！」小喬彷彿也進入了那故事的情感中去，目光中隱約已有了些晶瑩，「那他的妻子呢？他前世的妻子又在哪裡？」
「原來那妻子死後雖然在陰間一直等待著自己的夫君，可她等待的時間實在太長。每一個經過她身邊的女鬼都帶走了她身上一絲氣味，到了後來，她的氣味竟完全被那些轉世的女鬼分散掉了。轉世之後的夫君所尋找到的每個女人，都是從他前世妻子身上瓜分氣味的女鬼轉世的，而他真正的前世妻子，卻是他身邊一直伺候他的侍女。只因她身上已沒了氣味，所以雖然一直都在那富家公子身邊，卻從沒有引起那公子的注意。於是他們永遠無法在一起，那富家公子也就此鬱鬱而終。」
「曹大哥，你好壞，講一個這麼悲傷的故事給我們聽！」小喬嘟著嘴，而大喬略顯悲傷的神色中卻彷彿隱約感悟到了什麼。
「曹大哥不是壞，而是想告訴你們，如果我是那個夫君，就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在陰間等這麼長時間。兩人既然相愛，就要把握住現在，把握住一絲一毫在一起的時間。若是因為種種顧慮而讓戀人相互等待，甚至天人相隔，那無論這感情有多深，也會像那妻子身上的氣味一樣不停被別人或被別的事帶走，這才是最可憐的，也是最可悲的！曹大哥不管別人怎麼看我，不管你們是否覺得我唐突莽撞，只見過你們一次就貿然過來提親，還沒有徵得父親的同意就要與你們訂下終身，我唯一想的，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讓你們成為那氣味不斷散失的妻子，也不要自己成為那沒有目標、茫然不知所尋的夫君。」曹煜的表情變得很嚴肅，目光也變得很深，深得連小喬的心都跳得厲害。
「原來曹大哥早就知道昨日是我們扮作了父親的侍從……」小喬的聲音也變得很輕很輕。
「知不知道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見到兩位妹子后，更加堅定了我的感覺，那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一見鍾情！」曹煜又向大小喬靠得近了些，甚至已經能夠聞到她們若有若無的處子體香。
大喬嬌軀一震，卻沒有移開身體，目光已有些迷離，忍不住輕聲道：「一見鍾情……一見鍾情，好貼切的形容，好美的辭彙。」
曹煜知道已經差不多了，他和大小喬之間的距離也因為這個故事而拉得更近：「聽了我的表白，你們願意跟著曹大哥一起，一生都感受對方的氣味么？」
「曹大哥身上的氣味臭臭的，我才不願意老是聞著呢。」小喬的小臉又紅撲撲的，目光卻濃得要滴出水來，「除非曹大哥再寫首辭賦送給我們，讓我們相信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這還不容易？」曹煜可以選擇的餘地還是很大的，他隨手捧起一朵綻放的鮮花道，「這樣吧，就以這花來形容你們姐妹，送給你們好了。」
聽了曹煜的話，大小喬方才的愁緒一掃而空，就連一直都很矜持的大喬也充滿了期待。
曹煜深深望著這對姐妹花，深吸一口氣，曼聲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聲音漸消，可大小喬卻還彷彿沉浸在這李白《清平調》的詩意中，久久不能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