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食髓知味

第10章 食髓知味

太後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皇后剛剛回到宮裡,太後身邊的宮人,就帶著人來了皇后的宮裡,盯著她收拾東西,不讓任何人出去傳話,當天天還沒黑,就把皇後送去了皇陵。

貴妃那裡,先前皇帝就想著要貶她,但是為了穩住郝正威,遲遲沒有動作,而到了太后這裡,就直接下了懿旨,只說她觸犯宮規,貶為了妃子,還關了禁閉。

宮裡頭在一夜之間變了天,可偏偏消息藏得嚴嚴實實的,等第二天宮外的人才依稀得了消息,但是也來不及改變什麼了。

太后自從先帝崩殂以後,一直潛心理佛,已經很多年沒有插手過宮理由的事情了,如今一出手就是大動作,搞得後宮里人人自危,一時之間,整個後宮都變得有些陰沉,

皇帝和太子被訓斥過後,整頓朝堂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

孟對晚從宮裡回來以後,一時之間,京城裡有不少閨秀給她下帖子,要麼是馬球賽,要麼是賞花宴,總歸雜七雜八的不少,只是孟大娘子在看過一圈以後,全部都拒絕了,說都是些沒什麼好處的宴會,不去的好。

一直到純和公主辦了一場馬球會,並且親自上門來請孟對晚,孟大娘子才答應走這一趟。

這場馬球會,與其說是純和公主辦的,倒不如說是太後娘娘辦的,這場馬球會,其實就是太后在給孟家撐腰,告訴世人,孟家的姑娘是入了皇家的眼的,容不得旁人欺負的。

馬球會這天,孟對晚穿上了孟大娘子給她新做的衣裙,是京城裡頭最最時新的樣式,還親自給她梳了一個頭,戴了一副漂亮的珍珠頭面:「晚晚戴這個真好看,襯著這粉撲撲的小臉,珠圓玉潤的!」

「母親這是自賣自誇了呀!」孟對晚忍不住笑道。

「這可不是自賣自誇,你像極了你祖母,你祖母年輕的時候,那可真真是個美人,我剛嫁過來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你祖母,我都挪不開眼,那個時候,你祖母依舊是個大美人,可想而知年輕的時候,有多漂亮了!」孟大娘子笑道。

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孟對晚有些緊張,手心都微微有些出汗,孟大娘子便安慰道:「不要怕,你得記著,你是永昌侯府的女兒,裡頭的人,沒有一個人是敢給你眼色看的,要是真有腦子不清楚來欺負你的,你就直接叫連翹打過去,咱們永昌侯府從不主動招惹人,卻也是不怕人的!」

孟對晚看著孟大娘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孟大娘子進了場地,沒一會兒就被一個婦人拉走了,就只剩下孟對晚一個人在馬球場來回走著,正所謂冤家路窄,還沒見到純和,就先遇上了也來參加宴會的郝嬌嬌。

孟對晚並不想和她撞面,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郝嬌嬌喊住:「你給我站住!」

孟對晚雖然有些厭煩,但還是緩緩回頭:「蘇大娘子有什麼事嗎?」

聽到孟對晚那一聲蘇大娘子,郝嬌嬌忽然覺得心口堵著一口氣,一時之間只覺得憋悶,她盯著孟對晚半天,才說出話來:「怎麼,當了永昌侯府的姑娘,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是啊,我是侯爵府家的嫡女,就該這麼跟你說話!」孟對晚微微抬起下巴,「怎麼,大娘子聽不明白?」

「我之前平白的挨了你兩巴掌,怎麼,你不認賬了?」郝嬌嬌盯著孟對晚,冷聲說道。

「打你的是成春,可不是我孟對晚,不過你要是念念不忘,也可以打回來,只要你敢!」孟對晚冷眼看著郝嬌嬌,嘴角微微上揚,略帶譏諷。

郝嬌嬌氣急,猛地抬起手,卻被身邊的婢女緊緊拉住。

眼下的孟對晚,郝嬌嬌可打不得,尤其是現在京城的局勢很複雜,她可不能動這個勛爵人家的姑娘。

可郝嬌嬌心裡怨恨,尤其是當她看到孟對晚那張臉的時候,就會想起每天恨不得不回家的蘇敘白,心裡便更多了幾分怨懟。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有臉梳這個頭的,你怕不是忘了,自己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吧!」郝嬌嬌忽然伸手拔下孟對晚頭上的發簪,捏在手裡把玩。

孟對晚皺了一下眉頭:「我剛才還在猜想,你會說些什麼噁心人的話,沒想到你繞來繞去,說了這麼一句話,還頗有怨氣,難不成,你成親小半個月了,至今沒有同房吧!」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郝嬌嬌氣急敗壞,猛地揚起手裡的發簪。

孟對晚似乎早就猜到了她會這麼做,很順勢的將自己的發簪奪了回來,她就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郝嬌嬌:「看起來,你雖然做了蘇敘白的妻子,可在他看來,你依舊是不如成春啊,畢竟當年,他可是可以為了成春,好幾日都不下床的人!」

「你,你這個賤婦……」

「郝嬌嬌,你該覺得自己可悲!」孟對晚後退,她看著面前的郝嬌嬌,嘴角微微上揚,「你大約是不知道的吧,你的蘇大人,背後可是有一塊胎記的,你可知道,那塊胎記長什麼樣,什麼樣子,長在那裡?」

郝嬌嬌抿著嘴,半天沒吭聲。

「你嫁給他了又怎麼樣,不過就是守活寡罷了,就算有一日真的和你同房了,說不定腦子裡想的,也都是成春吧!」孟對晚說完,錯過她,大步流星的離開。

孟對晚走後,郝嬌嬌氣得在那裡瘋狂的踢牆面,連翹走的時候都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回頭看了幾眼。

一直等到走遠以後,連翹才忍不住問的:「姑娘,蘇大人的身上,真的有胎記嗎?」

「沒有,我瞎說的,就是氣氣她,不過看她那個樣子,多半是真的不知道!」孟對晚淡淡的說道。

「也不知道她到底圖什麼?」連翹撇嘴,滿臉都是不理解。

就在孟對晚和連翹到處亂走的時候,純和總算是找到了她,遠遠的就跑了過來:「晚晚,晚晚!」

純和的聲音很大,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站在遠處的郝嬌嬌。

郝嬌嬌眼看著純和小跑著過去,然後非常親密的挽著了孟對晚的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在她嫁人以前,不管是什麼場合上,純和都不怎麼搭理她,哪怕她不顧自己臉面的去奉承她,她大多時候也是不理的,可現在卻看著她這麼親昵的挽著另外一個人的手。

而那個人曾經跪在自己的腳下,拼了命的求饒,可偏偏就是那麼一個低賤的人,卻得到了自己一直以來都得不到的東西。

郝嬌嬌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正要跑上去車戳穿孟對晚曾經給蘇敘白做妾純和的時候,卻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蘇敘白猛的拉住了手:「你要去哪裡?」

郝嬌嬌看到蘇敘白的時候,已經沒有半點驚喜了,她回頭看了眼孟對晚,苦笑一聲:「我求了你好幾日,想讓你陪我來這個馬球會,你卻是說什麼都不肯來,如今你知道他在這裡就巴巴的往這裡趕了?」

蘇敘白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面前的郝嬌嬌。

郝嬌嬌冷笑了一聲:「既然你那麼念念不忘,不如我去找她,以你大娘子的身份,幫你把她叫回來,你看怎麼樣?」

蘇敘白盯著面前的郝嬌嬌,開口道:「你安穩一些,他現在是永昌侯的女兒,可不是讓你欺負的成春,你若是要去找死,我自然也不會攔著你,不過我還是想讓你稍微活的久一點,不想得一個克妻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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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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