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戰

暴風雨前總是寧靜。

不管是日下部庄吾還是亞久津，依然雷打不動的每天早上起來一千里跑步熱身，然後揮拍練習、折返跑。

下午吃完午飯休息一小時後繼續魔鬼訓練。

不過，在後來的訓練中，除了日常訓練以外日下部庄吾也常常給亞久津做對打練習。

晚上除了天氣不好之外，日下部庄吾每天都會和亞久津去到公園或者就在庭院里感悟自然、反省白天的訓練、明悟本心。

時光如流水匆匆而過。

一處天橋旁的網球場中，日下部庄吾和亞久津相對而立。

亞久津一如既往的囂張，雙手揣兜，左臂下夾著球拍挺立在球場中央道：「喂，庄吾，小心點。我可不是一個月前的我了。要是小瞧大爺我，可是會受傷的。」

日下部庄吾扛著球拍笑了笑，嘲諷道：「阿仁，可別再說大話了。該小心的是你，要是害怕，現在求饒還來得及，要不然待會兒被我像上次一樣剃光頭可不太好。」

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味道。

亞久津神情冷漠：「開始吧，用球說話。」

日下部庄吾聽到此話也不再多言，將球拍樹立網前「里，還是外？」

亞久津回道「外。」

搓動手指，球拍開始旋轉，最後倒向球網外側。

「喲，沒看出來，整天冷著臉，運氣還不錯嘛。」日下部庄吾開始調侃。

「不是說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差嘛？真是醉了。」

隨後嚴肅起來，「開始吧，一盤終。」

「啪啪」亞久津將球在手中拍動，隨後捏在手中以強大的指力將球捏變形后將球向上空拋起，跳起揮拍將球狠狠抽向日下部庄吾半場。

球飛快落下卻沒有立即彈起而是不斷在地上旋轉摩擦，「咻」，電光火石之間球飛快彈起迎面向日下部庄吾的臉部射去。

「小海帶的指節發球？有點意思。」

日下部庄吾神色自若，滑步向左兩個身位，引拍抽擊。隨拍過程中日下部庄吾強行扭動手腕將回球改變方向，網球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壓在亞久津左側底角。

人未至聲先行「切，再快點，這對我可沒用。」

亞久津快步趕到將球擊回，將球吊到日下部庄吾反手位。

日下部庄吾道：「是嗎？滿足你。」

兩步並做一步，跨步上前，以右腳為重心飛身而起，在空中旋轉半周將球拉回。

「重心垂直挑打法！」亞久津瞳孔微縮，揮拍還擊，在亞久津眼裡可沒有什麼值得退縮的。

「嘭」，網球在地上砸出一陣煙塵，繼續轟向亞久津。

網球入手一股猛烈衝擊讓亞久津一抖，「啊～」亞久津發出怒吼，肌肉暴起動將球擊回。

日下部庄吾快步上網，正手截擊，乘勝追擊。

亞久津防守不及，網球從亞久津身側飛出。

雙方都沒有說話，各自重新擺好架勢。

亞久津不再用指節發球，將球高高拋起，亞久津隨球而起如大鵬展翅以極高的出手點將球壓下。

網球如離弦之箭，脫拍后消失在視野之中。

日下部庄吾雙眼轉動，眼中出現一道殘影，日下部庄吾將球拍探出，殘影劃破球拍飛出場外。

日下部庄吾呢喃：「ace直接得分么。馬赫？不，還達不到，以超高彈跳彌補身高不足么。」

「一個月就如此就有如此大的進步，真是越來越期待了啊！亞久津。」

日下部庄吾眼中出現一抹火熱，向亞久津道：「15：15，繼續，繼續取悅我吧。」

「哼，嘴硬」亞久津還擊道。

再次飛身躍起，凌空將球拍凌空壓下。

「唰」，又是一記高空平擊發球。

日下部庄吾精力高度集中，眼睛耳朵不斷捕捉著信息。

「就是這。」球拍探出將球從盲區中撈出，抽向亞久津。

「唰」網球觸網。

日下部庄吾依然平淡，說道「30：15，繼續。」

亞久津神色色開沉重，輕拍兩下，飛躍而起，將球抽下。

日下部庄吾一探一撈，將球控住，甩向底角。

亞久津心中暗道：「果然。」

手上動作卻不慢分毫，反手一切，將球切向前場，同時持拍上網。

「網前對決么？」

日下部庄吾看出亞久津的目的，將日下部庄吾調動到網前，和日下部庄吾拼反應速度和身體柔韌度。

對拼十數球后，日下部庄吾身子一低，球拍自下而起猛然抽出。網球越過亞久津頭部精準壓在邊線后彈出。

日下部庄吾向亞久津笑著道：「30：30，我這招戰爭號角怎麼樣？」

亞久津瞪眼道：「少廢話，繼續。」

亞久津改變策略，再次發出指節發球。不過這次並沒有彈向日下部庄吾，而是向球網鐵柱的方向彈去。

日下部庄吾一時不查，再追已然不可能。

「40：30」

日下部庄吾饒有深意地看了亞久津一眼，當野獸有了智慧，可就不是那麼好對付了。

「局點了，亞久津，你會怎麼做呢？」日下部庄吾很期待。

亞久津飛身發出高壓平擊發球。

可是這一球觸網了。

亞久津雖然利用彈跳彌補身高，可終究還是容易失誤。

亞久津神色依然不變。

再次飛起，肌肉鼓動

「這個角度，不好！」

日下部庄吾飛撲而出可還是晚了一步，網球和球拍交錯而過。

「1：0」

交換場地。

日下部庄吾看向亞久津道：「這種情況下選擇賭一把么，亞久津。還是說第一球失誤是為了降低我的注意力？第二球才是殺招。」

亞久津咧嘴一笑：「對付你，不賭一把怎麼能贏。」

日下部庄吾平靜說到：「亞久津，你應該知道，靠賭可是贏不了我的。」

亞久津不再言語。

日下部庄吾走到地線后立住，對亞久津朗聲說道「亞久津，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仔細聽，風在低語。」

日下部庄吾將網球高高拋起，極大超出一般的高度，隨後飛躍而起，將身軀彎成滿弓，手臂肌肉蠕動將球極速壓下。

「砰」網球和球拍接觸后閃過一道殘影，隨即消失在空氣中。

亞久津雙眼圓睜，精神高度集中，想把球找出來。

「呼呼呼～」，亞久津感覺一陣風吹過，眼睛眯了一下，便聽到「啪嗒，啪嗒」。

網球已然在圍網下跳動。

「15：0」

日下部庄吾宣布。

亞久津神色震動「怎麼可能，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亞久津重新擺好接球姿勢。

日下部庄吾看著亞久津擺出接球姿勢，再次將球拋起，雙腳蹬地飛躍而起，將身軀彎成滿弓，手臂快速下壓將球極速壓下。

風再次吹過，球再次出現在圍欄邊。

亞久津不解地問道：「這風是假的還是真的，這裡明明沒有風。」

日下部庄吾道：「你若認為這風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你若認為這風是假的，它自然就是假的。」

亞久津若有所思「我認為么？」

抬起頭道：「繼續。」

日下部庄吾如法炮製，亞久津感覺耳邊風聲再次呼嘯，可網球依然沒有出現，回過神了時，已經失分了。

日下部庄吾看著亞久津不知所措的樣子道：「看不到么？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慢一點吧。」

日下部庄吾將網球拋起，隨後飛躍而起，手臂快速下壓將球極速壓下。

球速依然極快，可是亞久津勉強能夠看道蹤跡。

亞久津強行屏蔽狂風吹拂的感覺，憑著感覺將球拍揮出。

感受到拍中傳來的壓力亞久津一喜「接到了！」

「嘭」的一聲后，亞久津感覺壓力驟然消失，低頭看去，拍中已經出現了一個空洞。

日下部庄吾此時說道：「風或許是假的，球可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這樣啊。」亞久津換了柄球拍后回到場中。

不過日下部庄吾不再放緩速度，接連兩次『風語』連得兩分，亞久津依然無法在風中發現網球的蹤影。

「1：1，交換髮球」

亞久津怒道：「可惡，怎麼回事怎麼連球都看不到。」

日下部庄吾道：「接著上吧，亞久津，我讓你看一看真真正的網球。」

亞久津咬了咬牙，揮拍發球。

可是當日下部庄吾發揮全力后，亞久津便如暴風雨中的枯葉只能飽受摧殘，亞久津憑藉發球先手優勢和日下部庄吾對攻幾輪后便會被日下部庄吾轟飛。

「0：15」

「0：30」

「0：40」

底角對攻數球后，以風雷之勢揮出前臂再向內轉，在擊球時手腕也急速轉動。

「轟……」

網球以奔雷之勢飛向亞久津，將揮拍還擊的亞久津擊飛數米。

日下部庄吾看著跌倒在地的亞久津宣佈道：「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