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演化進階
可是……祂再次發起襲擊，陳初找不到任何方法能夠躲避對抗。
他嘆息，這次是真的衝動了，墨鬼也不是無敵萬能，只是一次大意就讓人不停的侵蝕他的意識。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肉體是否還是自己在掌控，畢竟這個地方，是神秘復甦。
再次走到樓下，果然，染血的木門出現，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不對，我的思維出現了混亂。」
陳初猛的停下，他怎麼會有這種行為？
並非是意識與肉體的關係，而是他為何要再次來到樓下，試圖找到鐘擺對的時間與對的地點。
這是幻境，是他大腦意識被靈異入侵在欺騙自己。
而並非是鐘擺對自己的影響。
他就地坐下，仔細的思考。
日月無光，白夜顛倒，時間沒有了意義，空間在他面前也不存在，無形的厲鬼襲擊卻從未停息。
直到……
「嗤！」
一柄長槍，刺破了鬼域，狠狠扎在他的面前！
「叮！」
長槍通體黃金與靈異物品澆築而成，尾部不停打顫，露出一截刀刃。
整個世界，整片大廈都在晃動，一名面容僵硬的男子一步一緩來到他的面前。
「楊間？」
陳初思維遲鈍，又有些混亂，已經分不清眼前這人到底是幻象還是真實。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陳初，陳初。」
「楊間」的聲音朦朦朧朧，似乎在密封的玻璃之外，又似乎在他腦海之中響起，他的意識混沌，只有一個想法。
竟然……會有人救他？
不……自己的思維出了大問題，怎麼可能會有人救自己？誰又有那個能力拯救自己？
「叮！」
長槍被拔起，那人帶著他，來到一處林間小屋。
陳初昏迷了，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不知多久之後。
第一時間，他想讓墨鬼附體，維持住自己的意識，但不論怎麼召喚，他的墨鬼都毫無反應。
但他卻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出乎意料的凝聚，但無法釋放，在這裡他似乎是一個凡人而已。
不，他現在就是凡人，除了修改器面板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裡不能使用魔法，也不能使用靈異特性，他打算直接修改這個地方，添加魔法與靈異特性。
「汪汪汪！」
忽然，狗叫聲打斷了他的思路，陳初晃了晃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涼亭，溪水從東蜿蜒流過，而一隻快比人高的大黑狗蹲坐在他旁邊。
遠山霧靄，朦朦朧朧。
「好久不見了，陳初。」
聲音從對面響起，有一人不知何時出現緩緩泡著一杯……咖啡。
違和的景象非但沒有讓景物畫面顯得突兀，反而多了絲人間的煙火氣，讓色調「暖」了起來。
「楊間。」
陳初平靜開口，不動聲色消耗了上百點修改點。
「叮，提取到鬼夢特性。」
鬼夢？
看了看旁邊的大黑狗，陳初恍然，自己的確是從那鬼地方出來了。
只不過，剛出了大廈，就來到了楊間的鬼夢之中。
楊間聳聳肩，笑道：「陳初，你的神經綳得太緊了，不要客氣，在我這裡靈異無法影響到你，你可以放鬆一些。」
陳初神色不變，他無法放鬆下來。
「原來你沒死。」
他勉強坐下，鬼夢的確能讓人放下些許的心裡防備。
楊間喝著咖啡，輕鬆愜意：「我沒死，但是也和死了差不多，我駕馭的所有厲鬼都被打散了，相當於厲鬼被撕碎拼圖。」
「現在的我，只能依附於鬼夢之中，苟延殘喘。」
楊間說著極為嚴重的現狀，卻看不出絲毫的擔憂，他反而整個人都釋然了。
凝視陳初永遠不變的眼神，楊間起身，為他的咖啡熱了些許：
「這樣也好，我不用擔心靈異復甦，不用擔心世界的安危，不用再當隊長，不用管大昌市的死活，只需要安心做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他說得很多像是一個老人在陳初耳邊絮絮叨叨，但陳初一句話就讓楊間啞火。
「我記得你的母親還在人間，她還好嗎？」
「唉……」
楊間攤手，原本輕鬆愜意的眼神瞬間凌厲。
語氣重新恢復默然，自帶上位者氣勢：「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如你所見，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幫了我，我也一定會幫你。」
陳初起身，並未喝一口醇濃的咖啡：「現在讓我回去身體，我得幫你把爛攤子收拾了。」
「不休息一下嗎？」
楊間又一次挽留了他：「這是我的鬼夢，我能看出你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已經睡了很久了。」陳初不為所動。
「那是昏迷，你的意識承受不住，在這夢境昏迷了三個小時。」
一向冷漠的楊間在這裡卻充滿了七情六慾，或許這才是本來的他。
他勸道：「你太孤獨了，沒有朋友，沒有知己，雖然我無法看穿你的意識與記憶，但你似乎也沒有親人。」
「你……需要朋友。」
「我不孤獨。」陳初不太願意想和楊間廢話，他不是很清楚，這個殺星人設的主角怎麼會如此話癆。
楊間冷笑：「你不孤獨，那我問問你，你有朋友嗎？」
陳初一時啞然。
他不禁氣道：「你是個殺伐果斷的高冷人設，能不能不要自毀形象！」
「你有朋友嗎？」楊間追問，問得陳初無可奈何。
「我曾經有。」
他嘆息：「我很久很久以前有。」
「所以你還是太累了。」楊間拍著陳初的肩膀，有些沉重。
「咱們交個朋友吧，就像是這次一樣，我救了你，你也救我，咱們豈不是過命的交情了？」
「而且，你還睡過我的床呢。」
陳初臉色變了！「淦，誰特么和你睡過同一張床。」
他厲聲道：「快放我出去，你還想不想活了，想不想去救……
話說了一半，陳初大腦發懵，在血色的大廈下方睜開眼睛。
他的面前是一副詭異的畫，畫里畫著他的模樣，畫中躺著無數的屍體。
而此時，那個他的模樣被一隻厲鬼用線提著，如同提線木偶一樣，失去生機。
但他的模樣正在變化，腦袋變成了一隻狗的樣子，是那隻大黑狗，鬼夢。
陳初眼睜睜看著鬼夢狗頂著狗頭，用著他的身軀四肢著地在畫中亂竄。
他臉色黑了許久，牙縫裡終於憋出之前在楊間面前沒說完的兩個字：「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