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老威廉言出法隨
從未有人如此暴力直接的碾壓厲鬼，就連王小明都深受震撼與感慨。
拆到第十九層，鐘擺從一間房間落下，被陳初單手掛在墨鬼脖子上。
瞬間，那原本的鐘聲滴答消失，靈異被壓制，所有時間點被關押的靈異陷入凍結。
陳初伸手進入鐘擺打撈，從裡面撈出柳三等人，阿紅甚至已經奄奄一息，陷入即將復甦的狀態了。
她臉上的妝容淡得快要消失，露出原本掩蓋的無臉鬼。
柳三紙人炸碎大半，裡面躲著的厲鬼已經露出大半截身子，狀態十分不妙。
顯然，他也大量使用了靈異力量，快要復甦了。
衛景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他是異類，可以無限重啟自身。
只有李軍，徹底變成了一具紙人，只有微弱的意識透露出來。
但當所有人看到李軍狀態時卻臉色大變，阿紅甚至不顧自身的復甦狀態，急急忙忙給李軍補妝。
她才剛補一筆，左眉就徹底消失，厲鬼即將復甦。
但哪怕是這樣，阿紅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要復活李軍。
「你不要命了？」王小明喝止她：「這樣下去，李軍的妝還沒化完你就得死於厲鬼復甦！」
阿紅沒有抬頭，動作也不停下：「我死了，李軍也不能死，他身上可是承載著咱們這個時代，他死了……那麼多死去的人就徹底回不來了！」
「承載了一個時代？」
陳初掛著鐘擺，來到阿紅面前。
這方鐘擺本就不小，但那是和人類相比，掛在墨鬼身上反而顯得合適，有種機械恐怖的風格。
阿紅抬頭，身體本能的畏懼墨鬼，就連即將復甦的無臉鬼也沉寂不少。
一根翻滾漆黑濃霧的指頭點上阿紅的臉，暫時幫她壓制復甦的厲鬼。
「和我說說，李軍身上承載一個時代，是什麼意思？」
這在原著當中可是全然沒有出現過的東西，就連李軍復活也是超出他記憶之外。
他之前挺愛看這本書，映像比較深。
阿紅不說話，下意識看向王小明。
透過王小明的背影，楊間的大廈還在被墨鬼拆除，不停有厲鬼和靈異物品被壓制。
她看到很多熟悉的厲鬼，甚至有王家二代，三代。
「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了。」王小明代替阿紅回答：「我們找到了一件特殊的靈異物品。」
「那是一支錄像帶，可以記錄所看到的一切，並且利用某些靈異，能把記錄的一切複製出來。」
王小明看著越來越栩栩如生的李軍：
「他就是從錄像帶中被具現出來的人，他承載著錄像帶，他也記錄了整個人類文明。」
「祂降臨之前的文明。」
「特殊的另類。」
陳初算是懂了，李軍要是死了，錄像帶哪怕換個人繼承，也記錄不了祂降臨之前的世界了。
李軍一人，承載著一個文明的希望。
「可是，你們也知道，靈異力量的使用並非沒有代價與後果，這個複製出來的文明，還算是你們的文明嗎？」
他忍不住詢問，逝去的終究是逝去了，如何還能重現？
世界上吃從來沒有兩朵一模一樣的花。
王小明嘆息，語氣帶著絕望：
「我們本就是一個即將墜入深淵的文明，有希望，總比徹底消亡的好，哪怕是一絲絲可能，也不容許我們放棄。」
「別說得這麼可憐。」
陳初嫌棄道：「等我解決了祂回到自己世界之後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他是不願意再在這裡待下去了，一個墜亡的世界可是好些存在眼中的香饃饃。
如果不怕死，一直待在原地，你能看到千百輩子看不到，也想象不到的場景。
王小明失笑，絕望神色一秒破功：「你這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陳初不答，他拆到頂了，終於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轟隆！」
平地起驚雷，原來手猩紅鬼域當中大量墨鬼撐開鬼域，短暫爆發！
墨鬼只能撐開一道鬼域的。
但陳初此時駕馭鐘擺，截取了每個時間點的靈異鬼域，進行短暫爆發。
這樣的付出代價無疑是巨大且恐怖的，有些墨鬼撐不住，失去靈異特性，回歸鬼域。
而鐘擺原本規律的滴答聲此時也開始出現異常，好似齒輪生鏽，顯得極為不規律。
但這樣的代價得到的收穫也是等同的。
頃刻之間，原本猩紅一片的鬼域受到刺激，向墨鬼鬼域凝聚而來。
刺目的紅光似乎要燒穿刺破天地，死死壓制墨鬼的鬼域。
「咚！咚！咚！」
鐘擺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更多的墨鬼支開了鬼域！
鬼域一直是陳初的弱項，他所在的世界特性發展速度遲緩，還未有強力鬼域的厲鬼誕生。
這鬼域，還是從敲門鬼身上剝下來的。
但再弱的鬼域一旦疊加起來也會發生極為恐怖的後果。
腐朽，與紅光鬼眼鬼域的拉鋸戰中，墨鬼鬼域內的一切都在腐朽，布滿屍斑，霉斑。
王小明看著幾人面前的花草樹木在瞬間老去，發霉，變質，最後風化，遠遠不是過去幾十年這樣簡單。
至少也是以百年作為計量的單位。
他看到水泥都氧化了，化成粉末，眼前的一切都腐爛為塵埃。
但……
他和李軍熊文文等人四周卻沒有被影響絲毫，被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刀子嘴，豆腐心。」
王小明嘆息：「你啊，和楊間都是一類人，這樣是活不長的。」
嚴格來說，楊間都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論短命，他在短短几年時間就經歷多次的生死危機。
若是冷血一些，現在應該還活得好好的。
王小明抬頭仰望這場靈異的對抗，地面全是漆黑一片，連光芒都腐朽了，而天空片片澄清，全是猩紅之色。
二者涇渭分明，世界如同量好刻畫出來的畫布。
復甦的鬼眼想要壓制墨鬼，而墨鬼一心想要壓制鬼眼。
其實大家不難猜出陳初的想法，他想用墨鬼駕馭鬼眼，如同鐘擺一樣。
如果駕馭了鬼眼，墨鬼的鬼域強度將直線上升，足以壓制騙人鬼，從而復活楊間。
只是……他為什麼不直接駕馭騙人鬼呢？
而且之前的厲鬼，大部分也沒有太多接觸，只是壓制。
王小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看樣子，陳初似乎不願意駕馭他們這個世界的厲鬼。
為什麼？有顧慮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