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北上就藩第一站,滁州

第8章 北上就藩第一站,滁州

「咣當咣當!」

朱棖坐上馬車便打開八個巨大的包裹。

著實被嚇了一跳。

整整八包裹的金銀珠寶,皇宮玉器,玉石。

「這是將靜寧宮裡的物件都搬來了么?」朱棖咕嘀咕,倒是驚喜。

這東西在皇宮常見。

可若是拿到外面,能值不少錢。

九五金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這些倒也能成為這一路的經費。

「噓,殿下!」阿秋賊頭賊腦的對著朱棖做手勢,小聲道:「可千萬不能被禁衛軍發現了,發現就帶不走了。」

「靜妃娘娘說宮裡吃穿用度不用操心,這些大小不過擺件,殿下您遠走苦寒之地建府擴軍,需要這些。」

「母妃!」朱棖嘆氣一聲,這世上最疼愛他之人,也就母妃了。

這也是身在皇家的無奈。

沒辦法。

他要是不就藩。

面對他的可就不是隨行聽令的金吾衛了。

出了奉天門。

禮部官員早早的門口。

雖然他形同流放的親王,但該有的禮法還是要有的。

禮部侍郎相送。

主要還是查驗一應文書是否齊全,並給他交代相關事宜。

親王的權利很大。

上衛國家,下安生民!

也就是既管軍政,也管封地經濟,並享有封地收佃租的權利。

可以配有文相,武相職位。

完全就是山高皇帝遠的土皇帝。

同時,親王還能夠指揮當地的駐軍。

唯一的限制,就是親王不能輕易離開自己封地。

……

三日後。

滁州!

滁州隸屬鳳陽府,還是在南京地界。

「殿下想要在河西走廊站穩腳跟,其實只需要做一件事。」方孝孺騎馬在朱棖車架側。

朱棖則是拔在車窗上,詢問道:「什麼事?」

方孝孺笑了笑,拐著彎道:「洪武三年,陛下攻略北平,太原,西安后,做了一件事,移民!」

「嚮應天府移民二十萬。」

「向北平布政司移民三十萬。」

「向河南布政司移民二十萬。」

「向陝西布政司移民三十萬。」

「向太原布政司移民三十萬。」

「殿下可聽出來什麼了嗎?」

方孝孺並非賣弄,純粹是引導朱棖思考。

大概率也是受了朱標囑託,有教導朱棖的意思。

畢竟,此時的朱棖才九歲。

朱棖愣愣的爬在窗戶上,眸光閃爍的回道:「北方沒人?」

方孝孺點了點頭,長嘆道:

「是啊!」

「北元本就荼毒天下,視人命如草芥,形成了以北平為起點,向南輻射的霸權,民不聊生。」

「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

「黃河泛濫,導致北方人數再一次的減少。」

「北元北逃,裹挾百姓無數,戰亂廝殺,百姓死傷慘重。」

「陛下北伐北元,平定塞北之時,設立北平布政司,太原布政司,陝西布政司,所做第一件事便是對北方人口進行統計。」

「北平布政司,包括北平、保定,河間等八府,合起來也不過一百八十九萬人。」

「河南布政司人口不過一百八十九萬,陝西布政司人口不過二百一十五萬。」

「這是非常不合理的,沒有人口便養活不了軍隊,沒有軍隊便保護不了財產。」

「南京距離北平有一千四千多里地,距離太原有兩千多里地,而距離蘭縣,近兩千多里地!」

「想要從南方運送糧草到北方,短則一月,長則三月,這是支撐不起來北方軍政的。」

朱棖也跟著點了點頭,他倒是還沒有想好要如何在蘭縣站穩腳跟。

總而言之就是遇山開山,遇水搭橋,到地方看情況再說。

可此時被方孝孺這麼一提醒,倒是警醒了他。

蘭縣既然成了他的封地,那一定是要從陝西布政司劃出來,因為西安已經是朱慡的封地,不可能再把他給摻和進去。

老朱那麼聰明,不可能從布局上就讓他和朱慡打架。

當然,如果他死了那就不一樣了。

蘭縣划入河西,河西現在還沒有被封王,如果他真的在蘭縣站穩腳跟,最大的可能就是將整個河西走廊都划入他的封地。

而這就不得不考慮另一個問題。

人口!

總不能他到蘭縣,封地里幾千幾萬人,那就算是韜略精通,也無計可施。

「那孝孺兄,蘭縣如何,河西走廊又如何?」朱棖問道。

方孝孺搖頭苦笑道:「這便是屬下所說,殿下此時最應該乾的事,移民!」

「北元回歸漠北,南下威懾河西走廊,西南的烏斯藏國不敢進入河西,西邊的東察合台汗國也不敢跟以騎兵兇猛天下的蒙古爭鋒,更何況現在人家才是一家人。」

「宋國公雖然掃平了河西走廊的元軍,卻因為北伐失敗,不得不退守蘭縣。」

「所以說,河西走廊除了邊民土著之外,已經沒有我漢人了,而蘭縣,據說不足三千戶。」

「可蘭縣的軍事意義太重要了,是內地連接河西的唯一通道,所以殿下此去,不管使用什麼手段,是一定要守住蘭縣的。」

「這對陛下攻略河西,北上滅元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

方孝孺頓了頓,小聲道:「太子殿下所說,若殿下遭遇危險,退回西安,是絕不可行的。」

「真要那樣做,殿下的命運將會很慘。」

「殿下只有一條路可走,死守蘭縣等陛下準備好發動第三次北伐,而且不會是現在,甚至最近幾年,第三次北伐都不會開始,殿下要做好苦營蘭縣的準備。」

朱棖意外的瞅著方孝孺,神采連連。

對於方孝孺的分析頗為贊同。

他站在歷史角度上,知道自從第二次失敗之後,北伐足足被託了八年,在洪武十三年,這才命令沐英攻打肅州、甘州一帶的北元國公脫火赤部。

其實他也猜測,老朱之所以封他為藍城王,封地蘭縣,其實就是為第三次北伐,平定河西做準備。

這都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蘭縣人口不足三千戶,就算是一戶七八人,那也超不過三萬人口。

對於一名一字親王的封地,那就太寒酸了。

尤其是。

他可能還要抵擋北元南下的腳步。

又或者。

把老朱往黑心了想,他會是導火索,一個讓大明將士誓死滅掉北元的宣洩口。

「其實,屬下覺得,還有一個消息,會影響到塞北,而且也跟殿下此次北上有關。」方孝孺見朱棖面帶消化的神色,便繼續道。

「說來聽聽。」朱棖點頭道。

「元順帝死了,就在今年五月,元順帝於和林駕崩,其與奇氏長子,愛猷識理達臘繼承北元正統,改年號宣光,周漢獲再興,宣光果明哲,這是要做如周宣王,漢光武帝那樣的中興之主。」

「也確有其才,拜擴廓帖木兒為都總兵,統領北元軍政,起用李好文,闊闊帖木兒,哈剌保保、蠻子、世傑班木兒等人,塞北局勢恐怕不容樂觀。」

朱棖的確是一愣,沒想到其中還有這般情形。

對於北元的名字,他不怎麼感冒,在華夏上百年的統治,竟然沒有被漢化也是佩服。

尤其是帖木兒,脫脫這種。

聽後世研究元明的學者右句十分恰當的諺語。

紙頭皆掛帖木爾,抬眼望去盡脫脫。

擴廓帖木兒就是王保保,愛猷識理達臘就叫宣光帝,叫起來都順口一點。

可這北元要是中興,那就有的說了。

大明和北元看似和平,那也是相對克制。

對任何一個帝王來說,若這宣光帝真要中興北元,那塞北面臨的就不是蒙古騎兵南下的騷擾和掠奪,而是幾十萬大軍的反攻。

可能不僅僅是蘭縣,整個北平,太原都可能陷入亂戰之中。

「那就先解決人口問題,」赤成拍著車窗棱震聲道。

正說著。

郭英上前稟報道:「殿下,人到了。」

「郭將軍幸苦了!」朱棖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

馬車就停在了一處安靜的街道上,朱棖從馬車上走下來。

「殿下殿下,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啊!」阿秋神采奕奕的跟著朱棖下車,順帶還抱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儼然變成了一個小財迷。

「快放下,這麼重的東西是你一個女孩子能背動的嗎?」朱棖兩手不沾五穀雜糧揉著跟他差不多高的阿秋腦袋瓜子。

讓金吾衛將車架內的包裹搬下來。

宮內的東西找尋常商人賣掉是行不通的,通常接手這種宮廷製造的也只有貴族。

而且這種事情還得偷偷的進行,被抓住在宮內偷東西,偷一個珠寶被查到那都會被砍頭。

所以必須要找能夠通天的商戶,和新晉貴族做生意,生意遍及大江南北,只有這種人才有可能接手這些。

金銀珠寶拿到塞北是沒有用的。

老朱攻佔南京的時候,就開始鑄造貨幣,大中寶通。

四文一錢,四十文一兩,四百文一貫。

老朱繼位后,又開鑄洪武通寶,有五種,分別是當十,當五,當三,當二,當一,有點像一毛、一塊、十塊、五十塊,一百塊。

當十錢直徑4.6厘米,重三十四到三十七克。

當一錢直徑2.4厘米,重3.5克。

當十一兩,當五五錢,餘下當三、當二、當一順減。

而就在去年。

老朱腦子決定屁股的關停了寶泉局,也就是鑄造銅錢的地方。

然後發行紙幣。

名為大明寶鈔。

分一貫、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

小錢種用銅錢,大錢種用紙幣。

紙幣和銅錢價值相等。

「本王只要白銀,這些東西折算為白銀!」

面對前方跪拜下來青年,朱棖坐在侍女阿秋搬來的凳子上和氣的笑道。

但怎麼說呢!

老朱生生將一副開局經濟振興的好牌,給打成了爛牌。

前前後後關閉寶泉局四五次。

要以紙幣代替銅幣,可紙幣當廢紙一樣印出來,又沒有黃金白銀的儲量,紙幣自然就崩了。

他可不想等到紙幣崩盤的時候,拿著一堆廢紙。

尤其是銅錢也停鑄,連帶著銅錢也流通的時候。

只有黃金白銀保值。

可青年卻面色為難,哀聲道:「王爺啊,現在市面不流通白銀,主流通紙幣,您這是為難小的。」

朱棖客氣的笑道:「本王只要白銀。」

青年跪地不起,頭杵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明顯是不想拿白銀來結算。

朱棖客氣的笑道:「沈家應該算是前朝餘孽吧,又助力逆賊張士誠,不知道當年沈家在高郵捐了多少錢,這些錢導致我大明將士傷亡多少,竟然還能在我大明皇朝坐享其成?」

青年頓時慌亂,顫抖的驚道:「王爺,小人願意以白銀折算。」

朱棖又道:「那一兩白銀八百文,你覺得合理嗎?」

青年痛苦道:「合理,合理!」

朱棖滿意的點頭道:「就那些大包小包的東西,本王時間不多,天黑之前,你搬走那些東西,我要的白銀送到我面前。」

青年起身打開了包裹。

兩隻手都顫抖了起來。

「嵌紅藍寶石金耳墜!」

「嵌寶石金頭面!」

「鑲金托雙龍戲珠紋琥珀飾件!」

「珠搖翠舞!」

「嵌寶石金鐲!」

「金鑲玉帶!」

「嵌寶石金鏈香盒!」

「刻香卷紋銀盒!」

「雕蟠螭紋八角形玉盤!」

……

青年越翻顫抖的越是厲害,一件一件的數過去。

金器二百四十件,玉器一百五十件。

但凡宮廷流出去的金銀玉器,那都是受有能力,有身份背景的地方豪族,各大貴族追捧的。

甚至被視為身份的象徵。

最小的器件帶上宮廷色彩,最少也要上百兩白銀。

而如金鑲玉頭飾等這種大物件,千兩白銀也難求一件。

尤其是。

這東西再加上宮中嬪妃所用。

青年倒吞了一口涼氣,這些東西要是換成白銀,那得幾十萬兩白銀。

青年很快就做出了判斷。

「噗通!」

「小人沒有那麼多的白銀,也不敢一次性接收如此多的宮廷物件。」

青年再次跪在了朱棖的面前,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這生意,做不成。

「你是沈萬三的什麼人?」朱棖沒有在意,淡淡的問道。

「祖父沈萬三,小人是四房沈春鴻長子沈宏泰。」青年急忙回道。

朱棖點了點頭,這人身份地位還可以。

當即他不在意沈氏家族如何,只顧自己的笑道:「東西你現在可以全部拿走,價格你來定,什麼時候送到你來定,全看你的心意,如何?」

沈宏泰震驚抬頭,不敢相信的盯著凳子上坐著的肥胖少年,那笑吟吟的面容,讓他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跟朝廷打交道,尤其是跟朱家打交道,早就在洪武元年他們就領悟到了。

全部拿走,這天大的便宜,他一點也不敢沾。

「郭將軍,沒問題,麻煩你命人將這些包裹以及這位沈公子,從什麼地方請來的,就送回什麼地方。」

朱棖不在乎沈宏泰的意願,更不在乎沈家如何。

條件他已經開了。

全要白銀,一兩白銀八百文,且只要白銀。

至於東西全送出去,現在沈家還沒有給錢。

那就看沈家識相不識相了。

他只管做。

至於怎麼辦,那就是可能隨時隨地打小報告的郭英的事情了。

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可能撼動或者令沈家這種的豪商顧忌的。

尤其是他的封地在蘭縣,跟沈家八竿子打不著。

但他身份在這裡,沈家若是拍拍屁股走人。

他相信一心想要搞錢的老朱,一定會感興趣的。

「是,殿下!」郭英領命,站在沈宏泰的面前道:「走吧,沈公子。」

「王爺開恩啊!」沈宏泰還想要再掙扎一下。

郭英一聲令下,已經命金吾衛攙扶起沈宏泰,並帶著八個大包裹離開。

「啊,殿下,就這麼讓他們拿走了么,殿下不是要白銀嗎,那可是幾十萬兩白銀啊,萬一這沈家不給殿下送來怎麼辦!」阿秋見金銀玉器瞬間沒了,也沒有銀子送來,不由怪叫了起來。

那些東西可是搬空了整個靜寧宮才弄到的。

連靜妃身上的帶著的配飾都一起扒拉下來,急急忙忙送來。

「上車,嘰嘰咕咕!」

朱棖寵溺的在阿秋的頭頂搓揉了幾下。

快要成年了,卻還是那麼很可愛。

眼看天黑了,今晚肯定是要在了滁州休息的。

地點在驛館。

接待來往官員的地方。

「哦……」阿秋嘟囔著乖乖扶著朱棖上了馬車。

瞅著瞬間空蕩蕩的馬車,眼珠子頓時水汪汪了起來。

朱棖沒有過多解釋,繼續爬在窗棱上跟方孝孺聊天。

「孝孺兄,剛剛我們聊到如何移民,有什麼辦法沒有?」朱棖接著未完的話題繼續道。

卻是方孝孺,全程瞅著朱棖行使霸權強賣,且毫不留情,可謂是對朱棖有了一個非常大的改觀。

那些強行送給沈宏泰,等同於送給沈家的宮廷珠寶,沈家若是處理不當。

那便是株連九族之禍。

心中只能暗嘆一聲,朱家沒有一個簡單的。

朱棖續聊,方孝孺只能壓下心中忌憚,搖頭道:「很難,鄉野百姓都有很強的故土之念,家鄉之念,唯一的辦法就是舉村強遷。」

「即便是陛下親自下旨強行北遷,也鬧出不少動亂出來。」

「殿下若是想要強行給蘭縣弄到移民,恐怕得到陝西布政司為殿下封地移民,這是最好的辦法。」

「陝西布政司人口不過二百一十五萬,人家可不一定會給。」朱棖搖了搖頭,這種建議直接否定。

沒有幾十萬人的蘭縣,不能成為西北第一重鎮。

必須想辦法搞移民。

天色漸黑。

朱棖便在驛館休息了下來,苦思怎麼才能給自己的封地搞到百姓。

而此時。

應天,乾清宮內。

老硃批閱完一份奏章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道:「方克勤這個老匹夫竟然也敢如此膽大包天。」

「這些個文人,就知道偷懶。」

「不行,這個老匹夫咱必須把他給辦了,徹底杜絕空印文書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馬皇后揀起奏章放在案牘,輕輕拍著老朱後背,「這方克勤也算是一方治才了,在其任下,天下久遇乾旱,偏偏濟寧卻五穀豐登。」

老朱恨恨的說道:「難道因為他立了功勞,就能肆意妄為,欺上瞞下?」

「咱就不應該相信這些文人,一肚子歪歪腸子,心早就壞了。」

「看在這老東西的治理有方的份上,咱頂多不株他九族,滅了這個老東西就好。」

馬皇后聽著一驚,空印案她雖然不參與,但這幾日聽的她駭然,老朱已經殺得地方一把手很多了,再這樣下去,是萬萬不敢想想的。

尤其是像方克勤這種一州知府,真要一刀斬了,那會真的出問題的。

可瞅著老朱氣咻咻的樣子,馬皇后只能拐彎抹角的勸,能救一個是一個。

「這方克勤的長子不是方孝孺嗎,方孝孺拜師宋濂,才學出眾,精通治理,又是大儒之徒,現在這方孝孺跟著老九前往蘭縣封地。」

「若是上位斬了方孝孺,那這方孝孺豈不是要給這方克勤守孝三年。」

「妾不知上位在塞北布置如何,又為何要在此時緊急讓老九前往蘭縣,但老九既然封王,上位不至於要親手斬斷老九的羽翼吧。」

老朱聽著,沉思著想著想,大筆一揮道:「這方克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便貶到江浦服勞役吧。」

馬皇后頓了頓,只能是心中一嘆。

這跟殺了方克勤這種治才沒啥區別,可她也不能再繼續叨叨說情,人還活著就好。

「啟稟陛下,有藍城王的密奏!」而這剛結束,便有拱衛司的太監在殿外奏報。

「呈上來!」老朱也是敬業,一點也不覺累的繼續處理朝政。

隨即,進來了一位陰鷲般的太監,太監跪地將一封密封的信件呈了上來。

而後默默的等待問詢。

這可是了不得人物。

拱衛司和儀鸞司,后改成親軍都尉府,掌管皇帝依仗和侍衛。

但隨著老朱對官員的不信任,便將這個部門造就為神秘又恐怖的錦衣衛。

而此時的拱衛司,已經逐漸充當了老朱的眼睛。

接過密奏,老朱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將信件內容遞給了馬皇后。

老朱既然遞過來,那肯定是她能看的,馬皇后當即掃了一眼,也跟著眉頭皺了起來。

「上位,這老九要做什麼,將宮中金銀珠寶送給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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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第一國門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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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北上就藩第一站,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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