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猜)
「真的嗎?」
在聽到顧傾羽說會的那一刻,衛凌心中無疑是高興的,可他心中不安,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四面楚歌危機四伏,可即使這樣他也不想離開。
他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要一個承諾,就算沒有承諾那也要讓他確切的明白對方的心意,如果一味靠他去猜,到了對方厭惡之時,只需要說『一直都是你自相情願罷了''便能解決。他想,沒有人願意這樣保持曖昧不明的關係,除非只是玩玩而已。
顯然,顧傾羽並不是玩玩,他抬起衛凌的下巴,看著衛凌的眼睛認真道:「當然是真的,阿凌,九玄宮山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便被你虜獲了!心甘情願成為你的奴隸,永世不願翻身!」
不是不能,而是不願,衛凌感動地眼淚嘩嘩的流,想伸手抱住顧傾羽,結果發現自己手臂被緊緊裹在被子里,只好一頭栽在他頸窩,吸了吸鼻子小聲喃喃道:「羽哥,我,我也喜歡你……」
顧傾羽一下一下的撫摸衛凌乖順的頭髮,用那溫柔又強硬的聲音道:「嗯,你必須要喜歡我,也只能喜歡我,明白了嗎?」
「嗯嗯!」衛凌又高興又激動,小腦袋點的跟上了彈簧似的,不停上下晃動,小臉變得通紅,小嘴笑的甜甜的,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看的顧傾羽恨不得當場扒了他身上的被子,把人壓在身下狠狠地欺負。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強迫自己把人放在床上,捏了捏那熱乎乎的小臉道:「快穿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看著顧傾羽逃一般的離開,衛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跑那麼快,羽哥是害羞了嗎?
羽哥居然會害羞?哈哈哈……
衛凌顫抖著肩膀狂笑,掀開被子下床去屏風那裡拿衣服。之前出浴時套衣服沒套上不說,在顧傾羽抱起他的那一刻,驚慌失措的掉了……
他撿起地上的裹褲穿上,遮住自己涼嗖嗖的屁股,這才去拿其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一邊穿一邊抱怨:「古代就是麻煩,穿個衣服一層又一層,每次穿完衣服都感覺過了半個世紀!」
好歹來了這麼久了,雖然不熟練,但也不至於不會,慢條斯理的整理完,還臭美的把顧傾羽送他的玉簪戴上了,這才出門。
而誰都沒有發現窗外停留著一雙眼睛,那帶著迷戀的眼睛狠狠地閉上,滿眼都是衛凌纖纖玉體誘人的模樣,眼裡帶著濃重的慾望和狠利,還有深深的不甘。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浴桶旁掉落的染血白衣,終是含恨消失。
衛凌興高采烈的出了房門,轉角就看見顧傾羽端著托盤走來。托盤上擺著一盆雞湯和兩碟小菜,還有兩碗米飯,這是要回房吃嗎?可剛才羽哥還說要下去吃的!
「來不及做烤雞,只有雞湯,你也吃些補補」顧傾羽怕他今天嚇著晚上睡不著覺,一開始便點了雞湯。
「羽哥,怎麼端上來了,神醫他們呢?」
顧傾羽小心翼翼的繞開他,生怕他撞到托盤被熱湯燙到,進屋把東西放下才道:「付離為了他的廢物弟弟挨了一劍,在房間養傷。」
「挨了一劍?」衛凌坐在桌前,端過飯扒了一口:「我沒看見他流血啊!」
顧傾羽掰了條雞腿放進衛凌碗里:「他是神醫,自然有辦法讓自己不流血,但不流血是一回事,療傷的方法再好也需要時間才能癒合。」
衛凌贊同的點頭,他覺得顧傾羽說的非常對,確實是……不對,衛凌抬頭望著顧傾羽問:「羽哥,你,你的傷呢?」
顧傾羽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想起在山洞的場景,伸手揉了揉他腦袋:「你的血能使人傷口迅速痊癒的事,你知道嗎?」
衛凌叼著雞腿搖頭,有些懵逼的問:「不是只能解毒嗎?」
顧傾羽搖頭:「如果只能解毒,那后奇也能不會那麼快恢復,我也不會喝下杯壁殘留的血跡便迅速痊癒。」
衛凌愣神,想起本來重傷的后奇突然恢復,沒過一會顧傾羽也變得神采奕奕,剛才抱他的時候,也是強勁有力,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他盯著自己的手抽了抽嘴角,這到底是什麼奇葩身體,盡給他找死路!
但是,為什麼能治別人傷口,但他自己被割的這條傷口還好好的躺手心呢?
「那我得傷為什麼不好?」
顧傾羽也不懂,只是搖頭嚴肅道:「這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管是誰,不管多親密,都不能說!」
衛凌失望的垂下頭,他知道顧傾羽是在保護他,能解毒都能有那麼多人找上門來。那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血能瞬間癒合傷口,怕是人人都想要抓他回去了!畢竟誰沒個受傷的時候?就算是普通農人也有被擦破皮的時候,更何況是修道之人。
「我知道了……」
兩人各懷心思的吃完飯,顧傾羽便說要出去一趟。衛凌好奇,天都快黑了,顧傾羽這時候出門是要做什麼?
以前他不敢問,但現在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底氣的,畢竟他們之間已經互相表明心意了,雖然他還是有點慫:「羽哥,這麼晚了,你要去做什麼啊?」
顧傾羽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低頭親了他一口道:「我已經放出蓮子的消息,莫青冥很快便會找來,我們已經在齊家設下埋伏,便等他一戰了。所以,這幾夜我可能都會出去。」
衛凌聽完就打了個激靈,顧傾羽以為他害怕,立刻把人摟在懷裡:「別怕,我會親手抓住他的,別擔心!」
衛凌心中哀嚎,怎麼又要抓他?不是老實了這麼久嗎?為什麼還不放過他啊!
衛凌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顧傾羽離開的背影嘆氣,眼裡飽含淚花,一句委屈的話傾口而出:「我太難了!」
顧傾羽離開了,衛凌連忙起床,跑到撐著天還沒黑透,跑到院子里找到三個小石頭放好,這才安心的往回走。路過付離房間時腳步一沉,他彷彿聽到了付離的咳嗽聲,低頭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白布,又看了看付離的房間,飛快的跑回自己屋。
拿出一個小瓷瓶,把藥丸倒出來之後用水洗了洗,甩幹了水放桌上就開始扒開傷口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