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工組
楚青峰一聽楚青荷的話，伸手就抓住了沈燁的衣領。
「原來你是打得這個主意。你是哪個臭水溝的癩蛤蟆，也惦記起我閨女了？」
沈燁很平靜，「我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氏還想不想賺錢。」
「你什麼意思？」
「認定書還沒到手，跟市裡的合同也沒簽。現在就開始打小算盤、窩裡斗，是不是早了點？」
楚青峰登時怔在那裡。
還行！還沒糊塗透頂。
「我不知道楚總跟天工有什麼過節，我就想問問，您夫人出事的時候，我在嗎？」
「……」
「那咱們就說說競標的事。哥！天工的事咱們不追究，你總的輔助咱爸定下這項目的歸屬吧？」
眼看老爺子倒向自己，這娘們兒就拉幫手。這麼卑鄙的女人一定不能放過。
「一部長！你的核算材料已經被我挑出了漏洞，還要爭取嗎？」
「案子有漏洞我認，可你的核算案子還沒有吧？」
沈燁一笑，沖著楚妃萱那邊就喊道：「部長！我的核算案子麻煩你列印一下。」
楚妃萱趕緊答應一聲，親自跑去列印。
資料被送來，楚青峰看得越來越入神，「我在這行幹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詳細清晰的核算報告。」
這樣的肯定讓楚青荷不禁心裡一急，狠狠咳嗽了一聲。
楚青峰一愣才緩過神兒來。
「那個……你這上面對化工廠的爆破拆除和化學廢料處理只寫了一百二十萬，光廢料就好幾噸，這夠嗎？」
楚青荷在一旁點了幾下手機，接著就說道：「我看只要楚氏拿下合同，這個拆除項目就讓沈燁負責實施好了，就一百二十萬。你敢嗎？」
「沒問題！但是需要先給我打款。」
楚青荷眼睛一亮，「大哥！這個案子我不插手了，就當給侄女鍛煉一下好了。」
楚青峰有些意外，楚大海趕緊拍板，「那這個案子就交給萱萱！」
本來拿到了項目應該高興，可回到辦公室，楚妃萱卻心事重重，「沈燁！你怎麼能答應那麼便宜的價格來處理化工廠呢？你知道這裡的拆除費是多少錢一平米嗎？何況還有化學廢料，就是再多一倍都不夠啊！」
沈燁正在摸著下巴傻笑，看得楚妃萱一陣抓狂，「你在想什麼呢？」
「啊？哦！大小姐放心！一百二萬足夠了，不然我也不會定這個價錢。」
楚妃萱一陣無奈，說實在話，沈燁總是給她一種劍走偏鋒可靠的感覺。
他把核算報告放進保險箱，「咱們先去吃飯，下午聯繫建模的事。」
整座辦公大樓的食堂都在一起，兩人走進來后，很多別的公司的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
大家已經知道楚氏把養老福利城的項目放給了他們。
用他們的話說，一個鄉巴佬加個黃毛丫頭，大家都感覺楚老爺子瘋了。
這麼兩個人主理這麼大項目，能弄明白才怪。
兩人剛坐下，一個精神的中年男人到了跟前。
輝煌工程公司的大總，沈燁對他再熟悉不過。
「想不到我手下一個清潔工打敗了我們輝煌。沈燁！你回來！輝煌的設計部經理就是你的。「楚妃萱一聽皺起了眉頭。「你當我是透明的？」
「月薪十萬！」
沈燁沒說話，大家還以為他在考慮是不是去輝煌，可等了半天還沒動靜。
「我在跟你說話。」
「剛才我的部長也在跟你說話。」
大總笑著坐下，「你在怪我沒有尊重你的上司是嗎？其實我是在給你機會。一個剛畢業的能有什麼能力？你嘛……是有點才華。恐怕也只是畫畫圖動動筆杆子吧？複試看的不光是那幾張紙。就憑你們兩個能行？」
最後的兩個字挺高了音量，引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
沈燁面帶微笑，楚妃萱雖然生氣，但她的確沒做出什麼成績，有些底氣不足。
「沈燁！她要不是皇親國戚能一開始就當官兒嗎？一下接這麼大項目，是機會也是考驗。要是敗了，她拍拍屁股可以挪男人腿上，你呢？」
「我謝謝大總這麼關心，可我不覺得她干不好。」
大總聞言哈哈大笑，「我把話撂這兒，你們要是能拿到合同，我金寬奇這仨字兒倒過來寫。」
「大總！你這仨字兒正過來反過來我聽著都一樣。這樣！你要是輸了，就把你辦公室那副雕花的象牙筷子給我。」
「一言為定！」
大總走了，楚妃萱也沒了胃口。可沈燁吃得很香。
「你真一點不擔心？」
「到什麼時候，都得把飯吃飽了。而且想要站著吃，就得趴著吃過。」
楚妃萱翻了翻白眼，不過倒是心裡好受了點，草草把飯吃完，兩人回了辦公室。
楚妃嫣打了三個電話，造模的人不是有事就是請假，整個楚氏他們一個幫忙的人都抓不到。
楚妃萱急得直搓手「這怎麼辦？還有一天就複試了。」
沈燁早猜到是這情況，不光外面的人不看好他們這組合，公司里更厲害。
現在要是幫了這邊，一旦競標失敗，最後設計部還是楚青荷做主，他們都得穿小鞋。
「沒人做咱們自己做。」
楚妃萱一震抬起頭，「你還會建模？」
「不但建模，很多東西也得改改。把核算報告給我。」
「好的！」
楚妃萱剛蹲下身就驚道：「有人動過我的保險箱。」
楚妃萱每次關保險箱時都會把旋鈕擰到固定位置，現在位置變了。
「快看看核算報告還在不在？」
在！保險箱里的東西一點沒少。
「看來小偷是沒打開。」
沈燁搖了搖頭，「大白天敢進來，難道只是為了擰著玩兒？而且偷看要比偷走對他們更有利。」
「你是說標底？」
儘管報告只是寫了區間，那也很有參考價值了。
「完了！」楚妃萱直接癱在椅子上。
這時，秘書進來說道：「二部長！市裡來了消息，複審日期改到明天早上。」
窩漏偏逢連陰雨，楚妃萱擺擺手讓秘書出去，那樣子已經認命了。
「算了！設計部的經理就給姑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