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如罌粟花一般的美男
酒夢將三小隻帶去琴行為丫丫購置了一把上好的琴,而後才去的琴樂坊。
教習琴藝的夫子生得極為美麗端莊,據說主家在宮中當司干。就是那種專門保管和發放樂器一類的官職。
「程夫子。」
「酒姑娘。」雙方打過照面,酒夢便跟著程夫子往裡走。她本名叫程沁月,夫家是秀才出身。為人知書達理,像管家小姐。比起那裝出來的知書達理耐看許多。
「我們樂坊開了也有十來年了,口碑和聲譽自是不用說。教習琴藝的夫子就有三名,而其他樂器的夫子也是有的。」
邊走,程沁月便介紹樂坊的現狀,近了,便已能聽見悠揚的琴聲。丫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娘親,那個小姐姐彈得好好聽呀,丫丫不會給娘親丟臉的。」
酒夢失笑,揉了揉丫丫的小腦袋。「娘親相信你。」
寧兒和衍文分別給了她鼓勵的眼神。衍文眼中還有些不舍,接下來將兩日見不到丫丫,好難過呀。
是的,丫丫這兩日便留宿在樂坊,天天接送未勉麻煩。
從樂坊出來,三人路過一家筆墨紙硯行。寧兒便不走了。「娘親,我們進去看看?」
酒夢看向招牌:文人雅客。
這名字倒像是以詩會友的慕館
酒夢帶著寧兒和衍文進去,頓感豁然開明。因為裡間可比外間看起來大多了,有三層樓。一樓全是售賣筆墨紙硯,二樓是書屋。三樓有文雅人士爽朗的笑聲。
「哈哈,二公子當真是好才情,如此刁鑽之對子也能對答如流。我這一塊寶玉便是有主了。」
酒夢略一翹嘴,倒讓她猜對了,三樓真是以詩會友的慕館。
愣神間,兩個小傢伙各自為自己選好一套筆墨紙硯,衍文還不忘給丫丫也選上一套。都是上好的材質。未等酒夢說話,寧兒已經上了二樓選起書來。
酒夢微笑著跟在二人身後。
這時,三樓新的一幅對子題亮相。念題之人聲音之宏亮,愣是壓過二樓的讀書聲。
「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請各位對出下聯。」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竟是無一人開口。
連那被稱作頗有才情的二公子也未有動作。
「女卑為婢,女又可稱奴。」一道女聲響在二樓,樓上眾人紛紛往下瞧。只見一白衣女子倚欄而坐,生得明眸皓齒,未施粉黛的俏臉之上帶著盈盈笑意,眼神顧盼生輝,倒是個撩人心懷的艷色美人。
作為華夏高材生,對對子好像也不是那麼難。
二公子在眾人的目光下起身倚欄而站,俊美無雙的眼眸直盯酒夢。與柳珉的俊美不同,此人的美似是有毒,屬於那種只可遠觀不可近瞧的罌粟花。
「姑娘可願上樓一敘?」如此輕浮的言語要是在上京,二公子會毫不猶豫的說出口,可是今日他沒有打破這一沉靜。靜靜地觀看難得一見的美景。
他認為酒夢滿足了他所有審美優點。
如此美人只可遠觀不可褒瀆,更或者徐徐漸之。
感覺到一道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身上,酒夢如芒在背。不經意間抬頭,對上柳珉略有些擔憂的眼神。
他怎麼在此?
酒夢裝作沒有看見,起身往裡走了一些,用書架擋住眾人的視線。
酒夢方才那一眼,二公子看見了,眸子沉了一瞬,也就那麼一瞬便恢復原狀。
「柳兄可是識得此女?」二公子話問得平靜,可柳珉卻是聽出了其內的狂風暴雨。
他看上了酒姑娘,這一認知讓柳珉整個人如墜冰窟。
柳珉微一點頭,恭敬道:「她便是與我合作的酒姑娘。」
「哦?難怪。」
短短三個字,讓柳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她......」
「回吧。」
柳珉正想說酒姑娘已成親,讓二公子知難而退,卻不想看到他露出如野獸看到獵物一般的眼神。
酒夢在眾人下樓的前一刻,帶著寧兒和衍文離開。
酒夢回到聽雨小院,醉香樓的夥計後腳便到。他樂呵呵的遞給酒夢一封信件,道:「酒姑娘,這是公子讓小的送來給您過目,公子還說酒姑娘不要有壓力,盡人事聽天命即可。」
酒夢點點頭,給了夥計一兩銀子跑腿費,夥計樂呵呵的說下次有事儘管找他。
酒夢一目十行看完信上內容,鬆了一口氣。還以為遇到的對手是一個穿越者,原來是她想多了。
只是一個熱愛美食的行家。
這般便不足為懼啦。
一連兩日,酒夢都在忙著廚藝比拼的事。雖說距離比賽尚早,但遠在上京,她又去不了,只能將會的東西交給醉香樓的廚子,讓他前去應對。
比賽要用兩道菜,除了那道油炸薯條,另外酒夢做了一道養生葯膳粥。這道菜主要針對上京那些官宦人家。
酒夢空閑時就喜歡琢磨美食,一方面給自己補補,另一方面想著將來嫁為人婦時好好的孝敬公婆。沒成想來到了這裡。
真是世事無常啊!
這天下午,酒夢決定把兩道菜親手教給醉香樓廚子。卻在半道遇到來接她的醉香樓夥計,夥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聽他道:「酒姑娘上這輛馬車吧,公子說人多眼雜,那沉香樓盯得緊,換一個地方行事。」
「郭廚已經去了那邊。」
酒夢不疑有他,便上了夥計駕來的馬車,李峰看著醉香樓的馬車漸漸脫離視線。他撓了撓腦袋,感覺不妥,卻又不知那裡不妥。
「李叔叔你不是送娘親去鎮上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寧兒在院子里揮舞著手中的樹枝,見李峰迴來,不由問道。
李峰道:「酒姑娘被醉香樓的夥計接走了,那夥計說要送她去另一處,我便回來了。」
寧兒聽罷,小眉頭一皺。他昨夜睡得很安穩,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夢,想來娘親是安全的。
不過他的心裡隱隱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這邊,酒夢跟著夥計來到一處僻靜的莊園。大門緊閉,裡面更是靜悄悄的。
酒夢遲遲沒有抬腳,夥計有些心急,他催促道:「酒姑娘進去吧,公子在裡面等候多時。」
酒夢看了夥計一眼,偏淺的瞳如一汪碧泉,突然問他:「你在醉香樓干多久了?」
「兩,兩年了。」他出口的話語有些哆嗦。
「不短了,你家公子對你不薄吧?」酒夢平靜的直視他的眼睛。
據她了解,柳珉對待下人很是寬厚,過年過節還有額外的銀錢和添置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