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蘅蕪仙君真有趣
唐辰聽的不明所以,回頭見唐真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他抿著嘴矜持的笑了笑。
唐真還是那般看他,好像這個人只會這個表情一樣。
「你是不是記起我了?」唐辰不好意思的撓手,他之所以不喜歡去大殿點卯,就是因為一想起曾經見面就喊打喊殺的人現在卻要笑著互稱一聲道友,還要客套的尬聊,多難受啊。
「你是?」她終於對他說話了。
「我是唐辰啊,北妖王玄喜的手下,穆海野原的礦山你還記得嗎?」唐辰一說出口,自己都想尷尬的摳地。
「玄喜…」唐真竟然展顏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眸底像是升起了一彎月亮,「這位道友,玄喜早就死了,畢舟殺了他取而代之,而且,現在也沒有南北妖王了,畢舟一統了妖界,不過他沒你幸運,被天雷化成了劫灰,他的兒子畢充是現在的妖王。」
死了。
這噩耗讓唐辰有如被五雷轟頂一般驚詫,這麼好的領導,錢多事少家裡坐,不知道積了多少福報才遇上,打著燈籠也難找,怎麼就死了。
對了,他怎麼死的來著。
唐真是不是說他被畢舟給殺了。
畢舟!那個長的憨憨厚厚把玄喜叫乾爹打仗真敢沖的畢舟?
「畢舟把誰取而代之了?」他心存僥倖的再問。
唐真一雙美目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略顯嫌棄的皺起黛眉,「這位道友,你是耳朵不好還是記性不好?」
唐辰自信一笑,「唐真,其實我里裡外外上上下下都好,你若不懷疑盡可以試一試。」
唐真左右顧盼,天門處只剩下她與唐辰兩個閑人,這輕薄放蕩的話顯然是說給自己聽的,可是眼前這位男仙君若真以為她會因此嬌羞臉紅嗔怒那就大錯特錯了。
唐真本就與唐辰面對面站著,趁唐辰還在洋洋得意時期身向前胸脯就貼在唐辰胸口,鼻尖幾乎抵到了唐辰的下巴,軟香溫玉,媚眼如絲欲勾魂攝魄,嚇的唐辰連連鬼叫。
「非禮了啊!」
一位天兵正顏厲色的敲了敲手持的斧鉞,怒目斜向。
這天門處的石台是一整張石頭打磨而成,連個裂縫都沒有,唐辰只好絕了找地洞鑽進去的心思。
他只是給嘴皮子潤潤油罷了,絕對一點邪念都沒升起,可是一想起曾經把他堵在礦洞凜若冰霜多看一眼就渾身發寒的那張臉,眼前這位這還是唐真嗎?
不過想想也是,神界一天,人間一年,扳指頭算一算他也上來了快有兩百天的光景了,人間日月斗轉已經過去了兩百年,唐真不死就真變成老妖怪了。
既是兩世飛升,說明這位蘅蕪仙君的第一世早就死了,也不知道唐真臨死的時候有沒有想起他,是否有一點下手太重的愧疚。
唐辰在神界認識的這些女仙子女仙君大多數矜持又內斂,像元華仙君那般不拘天性孩子氣的神仙已經是少之又少了,沒想到又來這麼一個色膽包天不羈火熱的怪胎。
唐真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狗男人裝什麼裝,你這種人姑奶奶見多了。」
「神界凈地,你說話文明點啊。」唐辰雙手交叉捂胸,委屈巴巴的說道。
張口狗男人,閉口姑奶奶,這哪是矜持高貴的女仙君該有的言行,這不就是小太妹嗎,要說上一世的唐真修仙得道他還能理解,這一世她何德何能修上來的。
「你別走啊,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北梓大殿報道嗎?」唐真見唐辰喪著臉要走,趕緊追了上去。
師父曾經說過神界地域寬廣,又有許多布了禁制陣法的禁地,闖錯了輕則剝去仙籍,重則當場斃命,她可不想剛一上來就結束,辜負師父的期望。
「你沒長嘴嗎?不會問別人嗎?你沒看出來我不想理你嗎?」唐辰還是鬱悶的不行,只顧往前走。
「你這神仙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心思這麼醜陋,虧我剛才還以為你是個樂於助人的好神仙,明明是你先調戲我在反倒現在怪起我了?」
唐真抱怨著,即使唐辰不理她也不覺一點尷尬,繼續喋喋不休。
「還有你為什麼總叫我唐真,我成仙之前叫若若,這位仙君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啊,你和那位唐真是不是有什麼很深的淵源,她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仇人啊。」
唐辰被折磨的耳朵嗡嗡,叫什麼唐真啊,叫唐僧好了,別人投胎時就怕忘了前程往事偷偷給孟婆湯兌水,唐真投胎的時候難道是不僅喝了湯連鍋底的湯渣都吃了嗎,怎麼前世的一點性情都沒繼承下來。
不過她有一句話說的確實很對,唐辰對自己的這張臉皮那是相當自信的,撿個現成的身體長成什麼樣不由自己,經歷化靈唯一的優點就是可以自己捏臉,還不得可勁兒的把偶像臉的優點往自己臉上堆。
「嗯,你的上一世是的我小跟班,天天給我洗腳暖床做飯,特別的聽話懂事。」唐辰滿嘴胡鄒,仗著唐真沒有第一世的記憶使勁忽悠。
「真的嗎?怪不得我看那麼多神仙就覺得你最順眼,你以後就叫我唐真吧,反正我也不喜歡若若這個名字。」唐真笑的甜甜,梨渦沒酒卻能醉人。
真是太有眼光了,唐辰立馬決定和她冰釋前嫌。
「你竟然敢那麼輕慢梵若仙子,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誰?」
「我就是覺得她太裝了不想和她講話而已,對了,她是幹嘛的啊?」
「……」
穀雨神君是梵若仙子的助手,有這麼一個拚命十三娘的上司穀雨神君的日子也不好過,做事說話都是風風火火的。
「喲,這不是鳳止仙君嗎,真是稀客,有日子沒見了吧,我還以為你死了。」
看樣子梵若回來又拿穀雨神君撒了氣,這貨說話又陰陽怪氣的,唐辰死沒死他穀雨怎麼可能不知道,北梓大殿幾千號人的戶口本都在他那裡,誰死了誰犯天條了誰去拉屎了再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這人心情好的時候人是真的不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古里古怪的難以猜透,所以北梓大殿的仙家私底下都叫他穀雨神經。
「我倒是想死,可是你家梵若仙子不同意啊。」唐辰故意在穀雨神君這個潔癖狂眼前挖起了鼻屎噁心他,「今天有個新來的女仙君你給辦個手續分個住處,叫…叫什麼來著。」
「蘅蕪。」唐真提醒道。
「啊對,蘅蕪仙君。」
穀雨神君看著他剛掏完鼻孔的手在自己桌子上按了印兒,人都要炸了。
「安排的離我近些喲,否則我就把鼻屎抹你桌子上。」他笑眯眯的威脅。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滾。」穀雨神君扔給唐真一個牌子,忙不迭的掏出抹布猛擦桌子。
「少吃點油餅,油大。」唐辰擠了擠眼睛,抄著手離開了北梓大殿。
「穀雨神君還愛吃油餅?」唐真不解。
「油餅嗎?有病,有大病,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