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譴

李小白的聰明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六七歲做了孩子王，自己明了很多又簡單又有趣的遊戲，經常前呼後擁的，還明一種鐵圈子，放在山間兔子經常跑過的小路，兔子從那跑過被縮住了腳，越掙扎越緊，第二天就帶著自己的一群啰啰去抓回來。有時就你帶鹽，我帶油他帶調料，大家就在山裡生把火一起烤著吃。

但這孩子也闖了很多次閻王殿，只是閻羅王不敢收他。要不是被毒蛇咬了就是從大樹上摔下來，還有就是幾次掉深水裡都沒淹死···。

隨著年長，進了學校，天賦更加暴露，不管什麼書只要一遍就記住了，通常是人家還在搖頭晃腦讀的時候，他已經早背出來了，傍晚向老師背了書就一個人最先回去了，數學也是如此，那些簡單的加減乘除似乎天生就會，老師還沒講他已經把後面的練習題全做完了，甚至老師一張嘴他就知道老師要講什麼，有時老師「啊~~~」著半天講不出來，他很快能接過來講通，有時候老師都不得不承認：「其實你都可以上來當老師了。」考試沒有不是滿分的，從來第一個交卷。那校長也說教了一輩子書也沒見過這麼聰明的學生。

在學校的榮耀卻並不能減輕內心絲毫的痛苦，也許只有拿著滿分試卷給媽媽看時才有稍稍的喜悅。至於為什麼很簡單，他的年紀一天一天增長，然而鄰居們對這一家的歧視卻沒有絲毫的減少。說自己會這麼聰明全是因為是雜種，所以配的品種好一點，就像雜交水稻一樣產量就高，自己的母親雖然不像以前那麼瘋傻了，但還總是精神恍惚，有健忘症，比木頭人好不了多少，那些以前欺負自己的母親的人還是照樣的欺負，只是在他面前稍微收斂了一點，他一去上學誰知道又會怎樣了，而自己年紀還小也打不過他們，而且是全村的人，他唯一能想的是等自己再大一點，能賺錢了，就帶著媽媽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受盡欺負歧視的地方。

他上初中了，卻總是孤獨的一個人，自己和自己玩，除了很小的時候又很多的朋友，現在卻再也沒一個朋友了，因為這附近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被家長告知，不要和李小白玩，他是個小雜種，父親是賭鬼輸光了錢去當乞丐了，他媽媽又是個神經病，這樣的人少和他交往。

李小白家的確很窮，半個月才有次肉吃。可是他一直茁壯的成長著，在這樣歧視的環境下漸漸養成了，孤僻，多疑，易怒，倔強的性格。可是終究自己祖墳埋的好，聰明一點都沒少，在初中永遠是全校第一，學什麼都比別人快，這樣的學生應該大家都喜歡，可是大家都把他當魔鬼一樣的隔離了起來。這樣他就更暴躁了，有時上課，一現老師哪裡講錯了，就抓住不放，指著要老師道歉，說老師真沒用，脾氣好的老師就把他當神經病，懶的理他。

脾氣大一點的老師，有時就衝下來把他拖到外面一頓暴打，看你還鬧不鬧。可是瘦小的李小白卻很固執，現錯誤就又站起來了，以至於有時他一站起來，就被老師衝下來打倒。也不管你那麼多，像你這種沒爹的孩子不打白不打，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李小白竟然奇迹般的以永遠第一的成績讀完了初中。

考上了縣裡最好的高中，江南一中，在這裡很多人不認識他，他長的又帥成績仍然是永遠全校第一，所以很多人想和他做朋友，可是他已經獨來獨往慣了，已容不下一個朋友了，見誰都抵觸，在學校被別人稱為了怪人。在這裡只有兩人在他心裡有較深的烙印。

一個是同桌的謝京上課時打手槍，老師一來就拿試卷遮住，有次女的物理老師走過說：「你試卷掉了。」伸手就要幫他拿起來。謝京不慌不忙：「是英語試卷放在這裡沒事。物理老師不喜歡那英語老師。還有一個是坐在前排的文靜女生張靜香，李小白常常不自然的又注視著她的背影，下課也常常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但終究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這一切在他封閉的心裡也沒佔據太大的地方。

李小白和老師對著乾的本質仍然不改，一次上課他又和數學老師爭辯一道題目，都爭的面紅耳赤，終於還是他的做法是對的，老師的答案錯了。那數學老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在這次期末考試的時候，他數學本來又是全對，卻被那數學老師塗改了幾處，扣了他9分，這一次他在全校只得到了第二名。也許第二名也已經不錯了，可是對於李小白來說，這意味著也許看不到媽媽的笑臉，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這個卻絕對不可以。

他來到老師的辦公室爭論，被老師趕了出去，他去找校長，校長認為他這不是高考，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他卻不依，一定要把他改成第一，不然絕不不罷休。老師們漸漸沒耐心了，叫來保安把他堵在學校大門外，他硬要進來就拿電棍打。

可倔強的李小白卻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倒在校門口，他突然看見張靜香騎著單車出來，她迴轉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自己，眼神中有不解，疼愛，憎惡，可隨著單車的滑行全都消失了。李小白深深的望了一眼終於昏死的倒下了，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不知什麼時候，有人輕輕搖他的身體，他睜開懵然的眼，『啊』是媽媽，原來王麗華在家久不見自己的兒子回來，聽同村的孩子說李小白在學校鬧事，於是她匆匆趕來了。這個瘋女人此刻似乎很清醒，扶著自己的兒子只說了句：」我們回家吧。」

李小白掙脫掉母親的手，情緒失控的仰著臉，似乎不讓淚水流下來，恰巧老師們出來了，李小白指著他們說道：「媽，在家大家都欺負你，在學校他們都欺負我，為什麼，難道我們註定要永遠被別人欺負嗎？我要向他們討個公道。」

他衝過去攔住那幾個老師說道：「今天我們必須把事情搞清楚，給出個交代，還我第一名。」老師們笑了，原本以為他早已走了，沒想卻還堵在這，：「什麼，還你第一名，我們教了這麼多學生沒見過你這樣的，第二名會怎麼樣啊，走開不然我叫保安了。」：「不行，必須改成第一名。」吵著吵著，終於失控了，：「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李小白臉上：「你還真沒大沒小，現在老師也照樣能打學生，滾開小雜種。」李小白愣了一下撲了上去大叫：「我不是雜種。」像瘋子一樣，狂抓狂打，老師們畢竟不是混混，見到這樣不要命的也只有先退回學校去了，幾個保安也終於出來了，幾電棍就把他打趴下了，反正打了也沒誰管。

王麗華衝過去撲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小白我們還是回去吧，第二名媽媽也照樣很高興，不要爭了，我們就是被別人欺負的命，走吧。」這次李小白像是真的屈服了，默默的隨著王麗華回家了。

當天晚上下了2001年入夏以來的第十一場雨，伴著幾聲莫名其妙的狗叫，在後半夜雨漸漸停了，人們都在雨中睡的很熟。早上公雞挺帶勁的打著鳴，天亮了，王麗華卻現李小白不在了，「啪」一個響雷，天空又下起了漂泊大雨，天上的涼水像被猛的倒了下來，王麗華哭了，那年李啟明就是這樣離開的自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哭泣著像外面跑去，大雨打濕了她的身心，她能找到什麼了。

然而在大雨里迎面走來的正是自己的兒子李小白。：「啊，小白你去哪裡了，快回去。」李小白卻像個木頭人一步一晃的在雨中走著。王麗華高興極了，扶著李小白回到了家，正準備給他換套乾淨的衣服，外面警車的報警聲響了，很多警車出從四面八方出現在這個小村莊，村民被吵醒了，都趕過來見這世面。

從警車衝下幾個持槍的警察，然後很多的民警、武警、防爆警把整個村莊都圍住了，大家都傻眼了。李小白見景不妙，拔腿向山裡跑去，卻被幾個警察用槍指在了雨中，似乎再跑就隨時給他來個爆頭。一警官謹慎的說這小子是危險分子，大家要小心他身上有**。大家嚇了一跳，都問警察怎麼回事。

一警察說道：「這個混小子，昨天後半夜潛入江南一中，四面放火，並用**把老師的辦公樓給炸了，現在江南一中可以說是毀了。」村民嚇了十跳：「他怎麼會有**？」：「這小子聰明的很，自己在縣裡的煤礦撿的報廢的**，又在學校實驗室偷了一些化學藥劑，自己瞎配出來的。」村民們呆了「啊，自己配出來的，這個雜種真是太聰明。」一個村民又接到：「像他這麼小就這麼聰明的雜種是要遭天譴的。」這句話還剛剛說完。

「噼啪」一個明亮的閃電不偏不倚正擊在仍站在雨中的李小白身上。只見李小白仰面倒在雨水中，一身被燒的焦黑，上下冒著白煙，一股焦臭味道瀰漫散開。這一切只在瞬間生，在場所有人都呆了半響終於才反映過來。：「啊」真遭天譴了，被雷劈死了。」「砰」那雲層相撞的雷聲又傳了過來，震的所有人心頭饋。王麗華兩腳一軟，倒在了雨中。倒是警察最先去李小白那裡，翻了一下，似乎已經死了，摸了心頭沒跳了，鼻頭卻似乎還有一絲遊絲，這不過是沒死透罷了，也沒有送去搶救的價值。警察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得收了東西回去了，村民們大部分散去回家，總還是有些好心的老人家把王麗華和李小白扶回了家。

一老探了探王麗華的鼻息，雖然時而急促，時而微弱。但總還是活的，又探了探李小白，原先那氣若遊絲的氣息已經斷了，又掛掉了，也死的很莫名其妙，被雷劈死了。老人們用他家的被褥蓋在了躺在地上的小白身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仍昏迷的王麗華，搖了搖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