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115章

「蟲族受傷了？」很快有人類反應過來,「邪神在幫我們？」

謝徽淡淡答：「看來是的。」

「靠,那還等什麼！」所有人興奮起來，「大家沖啊！不管這個邪神什麼目的，現在就是殺蟲族的大好時機，謝將軍,你說對嗎？」

謝徽笑著點頭。

然後跟隨人群,一起加入了斬殺虛弱蟲族的大軍。

殺到一半兒，謝徽又覺得不行了。

好像是許文斂那個藥效過了,之前那種精神力耗光的眩暈感又涌了上來。

「反正這邊我在不在現在都行，你說我是不是該去休息休息？」謝徽忽然問眼睛。

眼睛：「只是休息嗎？您之前吃了某人的葯才有精神,要想獲得同樣的狀態，需要再吃他的葯才行。」

謝徽：「你說得對，我得去找許文斂,反正現在大局已定，我參不參加戰鬥都行。」

眼睛：……真是越來越會給李教授給台階了呢。

許文斂還在之前那個臨時指揮室里把控戰鬥系統。

他們門沒鎖,謝徽這回是推門進來的。

沒人理她。

她走過去,咳嗽幾聲，搬了把不知哪兒來的椅子，坐在許文斂身後。

許文斂轉過身來。

「醒這麼快？」他皺著眉，說出了見她的第一句話。

「我來這也不是想打擾你，」謝徽道，「就說兩句話就走。」

「還算知道體諒人,」許文斂看著她,「要說什麼？」

「就是你那個強健精神力感知力的特效藥，d42脂鱗膠囊還有嗎？」謝徽問。

「你也知道脂鱗膠囊,特效藥,帝國一年才產不到五顆。」

「哦……」謝徽點點頭,「那你沒有就算了……」

「你到底要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

謝徽還沒開口，許文斂旁邊的研究員問他：「許主任，系統後面的測試您還做嗎？」

「我不做就沒人能做了？」許文斂轉頭，眼神冷冰冰看著他。

被看的研究院悄悄抖了一下，忙道：「有，肯定有，您忙。」

他不敢再跟他說話。

「你這麼忙……算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謝徽站起身就要走。

「你到底要說什麼？」許文斂站起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謝徽趔趄一下，差點沒站穩，手扶著額頭，一副恍惚的模樣。

「你是藥效過了，又像之前那麼難受？」許文斂問她，攥著她胳膊的勁兒又緊了許多。

謝徽點點頭：「不過比上次好點，我應該還能再撐十來分鐘。」

「十來分鐘頂什麼用？」

「我回去還能幫我的同伴多戰鬥十分鐘啊。」

「就十分鐘，還要戰鬥？你自虐？」

「沒有，」謝徽又自顧自搖搖頭，「算了，時間有限，反正要跟你說的話你也不會答應，唉，我走了！」

她說完又要走，許文斂又忙抓住她：「你要說什麼現在就說，我說過我不答應了？」

「你不是說我痴心妄想嗎……」謝徽低聲嘆氣。

「你……」他瞬間明白過來。

「本來還想著咱們倆好久沒見，找個沒人地方，還能好好地……算了，我去打架了。」謝徽說著又要走。

「回來。」許文斂往前一步，抓著謝徽的肩膀往懷裡一帶，摘下眼鏡按著她的腦袋就親了下去。

謝徽嚇了一跳。

她連忙躲開他：「你幹嘛，怎麼突然親？這太尷尬了，起碼找個合適的地方……」

「找到合適的地方要多久？」許文斂離她近得眼睫毛都快和她的粘在一起。

「也就兩分鐘？」

「兩分鐘不是時間？」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反問。

謝徽：「啊？」

他又按著她的後腦勺把唇貼了上去。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謝徽忍不了了，又再次躲開，喘著氣道：「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咱們發瘋不太合適吧？」

許文斂笑笑，盯著她的眼睛：「你害羞了？那我讓他們都出去。」

「都出去？」謝徽反問，「出去的話外面的人沒你們系統指揮你們那些人還打不打架了？」

「沒系統指揮就不會打？那死了活該。」許文斂滿不在意。

謝徽：……要不是知道現在勝負已經沒有懸念，她還真怕他胡來。

「算了，」謝徽不打算計較那麼多，又對他道，「兩分鐘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麼？」

「我要回去打架了。」

「不許走，你的歉還沒道完。」許文斂說著，又拽她回來，摟著腰按著腦袋，繼續親。

直到十分鐘后。

謝徽意識恍惚，精神透支，真的不行了。

最後她才被放開唇，這下打架也去不了了。

只能靠在許文斂懷裡，慢慢合上眼皮。

合上眼皮的前幾秒，她隱隱約約看到了不遠處，戰場角落裡，亮起的一道白金色的光芒。

角落裡不易被人發現，但一旦進入視野，就一定會被人注意到的光線。

*

蟲母被暫時關押在音段山外駐紮營地的臨時監獄里。

「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謝徽往走進臨時監獄的通道時，就聽見了這一聲聲的「我看見了」。

「你們聽見了嗎？」她問兩旁指引她過來的士兵。

「什麼？謝將軍。」他們一臉茫然問。

謝徽搖搖頭，不說話。

「李教授，這是蟲母發出的聲音，跟我的一樣，一般只能進入您的大腦中。」眼睛向她解釋。

「知道了，」謝徽一邊走一邊道，「它不停重複『我看見了』那句話，聽起來像是瘋了？」

「我也覺得。」眼睛又道。

謝徽走到了關押蟲母的格子間前，讓人把防護網升起，她就那樣進去了。

她後面的兩個士兵有點猶豫：「謝將軍，您就這樣進去……」

「沒事，」謝徽只道，「你們出去吧。」

……

蟲母待的格子間安靜下來，只剩下謝徽，看著這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蟲母。

「還好嗎？」謝徽關切問它。

「叛徒！人類都是叛徒！」蟲母聽到她的聲音，就開始激烈嚎叫。

「哦？」謝徽不動聲色。

「人類！我再也不會跟人類合作！人類都是叛徒！」蟲母繼續嚎叫著，「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李跟著至高神走了！跟著至高神走了！」

「嗯，我也看見了，」謝徽蹲下，對著躺在地上傷痕纍纍的蟲母又道，「他追著一道金光走了，丟下你任人類毆打，本來他該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等到邪神降臨，藉助邪神的力量反抗至高神，可他卻背叛了你，跟著和邪神前後腳降臨的至高神走了。」

「對！人類都該死！愚蠢的人類！都該死！」蟲母叫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沒辦法了，」謝徽搖搖頭，「本來還想跟你合作的。」

「合作，為什麼不能合作？」蟲母收起黏膩的瞬膜，長著黑色狹長瞳孔的紅色圓眼瞬間對準謝徽，「我要跟你合作。」

「你剛還說，人類愚蠢，背叛你，你不和人類合作。」

「可你不是人類！」蟲母瞬間反駁。

謝徽頓了一下，面色波瀾不驚繼續道：「我是。」

「李三九，別裝了，」蟲母又道，「從之前你們進入福利院開始，我就知道了，那位邪神，038按照排號分到的室友，就是你。」

「編號039的孤兒，被領養出去之後改了名的李三九。」蟲母盯著又道。

謝徽靜靜看著蟲母。

「你就是邪神。」蟲母道。

「我是人類，」謝徽一臉認真，「我只是個3s級精神力者，沒有超能力。」

「你以為我感受不出來？」蟲母冷哼，眼睛雖然紅腫但還是做出一副蔑視的神情，「我們蟲族只怕兩件事，第一是未知，第二是壓倒性的力量，如果你是人類，怎麼可能做到在福利院平白無故讓我們恐懼，又怎麼可能在音段山，那個代表你的小女孩肉身蘇醒時，釋放出足以領我們恐懼的力量？」

「那隻能證明，人類的確有能壓倒你們的力量，或者你們未知的東西。」

「何必到現在為止還裝人類呢，尊敬的邪神大人，」蟲母語氣輕慢，「我們在星際帝國待了過百年，對人類是什麼德性還不清楚，人類不會擁有壓倒高維生物的力量，他們在高維生物面前，沒有秘密。」

謝徽不語。

「你要真是人類，你以為你口袋裡那倆慫貨會跟你？」蟲母又冷哼一聲。

「我們心眼可沒你想象得多！」眼睛不服氣跳出來。

一直沉寂的幻境獸也忍不住：「我是被綁架的！」

蟲母不說話，視線朝他們移過去。

眼睛和幻境獸趕緊又鑽進謝徽的口袋。

謝徽這才道：「可是我跟你合作意願不強。」

蟲母一笑：「你終於不裝了。」

「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拋棄進F676號星的福利院，經歷的，和你在聚會廳用能力溯回的福利院歷史不一樣，」謝徽直言，「其實沒必要這麼做，不是嗎，你們的目的除了讓進入場景溯回的那些人知道邪神是誰，剩餘的目的，不就是順便親自從當年的場景中，撈出告密書來看一看，一賭至高神的風采。」

「038是我們蟲族的得力助手，」蟲母聲音忽然滄桑起來，「如果當年不是她意外死亡，我們也不會被逼無奈選擇那個姓李的當代言人。」

「哦？」謝徽唇角勾起一片譏誚，「所以說，你們美化038和她背後家族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感謝她？」

「當然，人類雖然愚蠢，可也只有愚蠢的人類，擁有能夠召喚高維神的力量，038的家族世代都在研究如何與高維神取得聯繫，最後我們能得到高密書，也是他們家的功勞，我們照顧038家族的顏面，也是應該的，」母蟲說完，又喃喃，「不過原本我們只是讓他們召喚高維世界我們的同類來幫忙管理人類世界，沒想到召喚出了至高神和邪神……」

「哈哈，」謝徽笑了兩聲，「照顧038家的顏面，也倒也是，038家族為了召喚也算盡心儘力，讓整個福利院作陪，先殺了老師，再餓死燒死學生，只為了讓038那位『大祭司』成功實現召喚，這代價……」

「夠小了，而且也沒死多少人不是嗎，尊貴的邪神大人當年只是一個五歲小孩，就能救下那麼多人……」

「打斷我的話很禮貌么，」謝徽神色冷淡，「在音段山看幾十年前福利院的場景回溯的時候，還特意把殺了福利院所有人的罪名安在我身上，禮貌么。」

蟲母聽著她冰冷的話，縮了一下身子。

沒來由的恐懼又上來了。

它很討厭心中難以抑制的這股恐懼感，可惡，它不了解這個邪神，又忌憚它的力量……對未知的恐懼，對絕對力量的恐懼……蟲母又瑟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很好，」蟲母的動作似乎愉悅住了謝徽，謝徽繼續道，「我們可以來談談合作了。」

蟲母眼睛睜大。

「想合作什麼？」謝徽又問，「最好說點我想聽的內容。」

蟲母似乎抖了一下，才慢慢開口：「一定是你想聽的。」

「哦？」

「我敢肯定，在之前音段山的大戰里，至高神一定悄悄降臨了，它選了那個姓李的做它的代言人，會想辦法剷除你我，所以，」蟲母道，「我們蟲族有一種能力，可以一口氣剷除至高神。」

「說來聽聽。」

「我們蟲族有一種特殊的能力，李……那個姓李的，給它取名【強者凋亡】，」母蟲順了一口氣，繼續道，「這種能力專門用來對付我們高維生物，幾個高維生物在一起，展示出能量場，能量場屬性最強，也就是自身實力最強的那個，會瞬間凋亡死去，這是我們蟲族掌握的獨一無二的能力。」

「嗯，繼續。」

「所以只要您幫我選一個合適的日子，引出至高神，並且在它和我周圍展示能量場，我的能力就可以啟動，瞬間殺死至高神。」

「你這個能量場的原理是什麼？」

「是這樣。只要有兩個及以上的高維生物的能量場出現，【強者凋亡】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出現，並且當場斃命那個最強能量場的生物，」蟲母道，「我們閱讀過高密書，知道您和至高神頗有淵源，甚至曾經知根知底，您可以造出代表至高神的能量場，所以我們可以選一個好日子，讓至高神和我們湊在一起，我展示出一個能量場，您偽造一個至高神的，至高神能量場當然強於我，這樣我的能力【強者凋亡】可以瞬間啟動，殺死至高神。」蟲母道。

「你真有這麼神奇的能力？」謝徽打量著她。

「您可以看，」蟲母說著，口器一吹，面前虛空里就出現一團星霧，「這就是我的能力，您能力強大，應該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

「嗯，」謝徽看著那團星霧，又道，「不過這星霧形狀很奇怪，半圓，是不是少了一半？」

「當年在福利院，我們想借038家族的召喚術召喚的，就是擁有另一半星霧的我們的同族蟲獸……可惜啊。」蟲母喃喃。

「幫你可以，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謝徽問。

「我出能力，您只需要偽造至高神能量場，我們就能一起幹掉至高神，這還不夠嗎？」蟲母不理解。

「你在跟我講條件？」謝徽眼眸深黑。

蟲母又不自覺瑟縮了一下。

每次看到謝徽那帶著威懾目光的眸眼，它對她的恐懼就要重上一分。

「您說。」它最後退讓。

「你們一個個都在帝國有人類代言人，再怎麼說，我也該有一個吧。」謝徽道。

蟲母聽完連忙道：「我可以幫您找一個優秀合適的代言人。」

「我需要你幫我找？」謝徽揚眉。

蟲母又低下頭去：「是我僭越了。」

「我身邊有很多值得信賴合適的人選，你只需要幫我出一點小小的力就行。」

「您需要什麼。」

謝徽看著它一笑：「把你作為高維生物的神格能量借我一點，我要把我的代言人，也改造成高維神。」

「什麼？」蟲母一愣。

「只是小小借一點，就這麼大驚失色？」

「可您有比我還強大的神格，為什麼還要我分神格給您？」蟲母不解。

「我要把我的能力留著仿造至高神的能量場……你能明白那要付出多少吧？」謝徽臉色冷下來，「你不給我也行，交易免談。」

蟲母猶豫再三，看謝徽真要走，才連忙朝她叫道：「行行行！我給您！您要選誰為您的代言人，我把我的高維能量分給他一些，讓他也變成高維神。」

「能量給我就行，至於我會選誰做我的代言人，」謝徽笑了，轉過身來，「我用得著告訴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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