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靳璨的車已經開回JK大廈,在門口停了半個多小時了。
得知那份報告是特殊病例后,靳璨借口身體不適讓廖在陽給他驗了血,結果跟從前所有的檢查大差不差,無非就是他先天體弱,一些指標有些偏低,但都不是大問題。
靳璨從醫院出來后,又去藥店買了驗孕棒。
結果不言而喻。
他、根、本、沒、懷、孕。
一想到他這段時間跟個孕婦一樣煞筆的行為和言語,靳璨有種立馬爬上JK天台跳下來的衝動。
那天晚上,他還握著手機,低喘顫抖地告訴戚柏嶼他懷了他的孩子……
後來戚柏嶼給他喂葯,他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委屈巴巴,哭著質問戚柏嶼憑什麼這樣對他……
草。
這也太社死了吧!
「啊——」靳璨捂著臉,沒懷孕的事,叫他怎麼一下子說得出口?
戚柏嶼會覺得他故意在整他嗎?
要是換了靳璨,一定會這樣覺得的,畢竟他倆是死對頭啊!
肚子不舒服還得特意打電話把戚柏嶼叫過去……
兩人都吻得有反應了,他還扭扭捏捏提懷孕了不能做……
想著這一樁樁一件件作妖的事,靳璨只想立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天要亡他!
這要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靳總?」裴敏在外面敲了敲車窗。
她是接到了樓下保安的電話才下來的,保安說靳總的車在門口停了半個多小時了,就是沒見人下來。
「嗯?」靳璨猛地抽回神,看見是裴敏,他幾乎本能調整了情緒開門下車。結果剛站直便覺眼前一黑,他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靳總!」裴敏被他嚇得不輕,「您沒事吧?」
這下真低血糖犯了。
靳璨顫聲說著讓裴敏給他找點吃的。
「這都快兩點了,您還沒吃飯?」裴敏被他蒼白的臉色嚇到,又招呼保安過來先把人扶去裡面休息區的沙發上。
靳璨這個中午心情就跟過山車一樣,哪還顧得上吃飯?
他喝了兩杯葡萄糖水才感覺活了過來。
裴敏訂的飯到了。
靳璨吃了兩口,又想起來:「這事別告訴戚柏嶼。」
他看裴敏有點猶豫,又道:「除非你想讓他知道你吃了我今天的午飯。」
裴敏:「……您、您讓我吃的。」
「我讓你吃你就吃,我讓你別說你怎麼還猶豫?裴助理,你最好搞搞清楚,到底誰是你老闆。」靳璨這回有了力氣,說話也中氣十足了。
裴敏忙道:「您是我老闆,不說,打死不說。」
-
戚柏嶼這天到JK時,靳璨的辦公室沒人。
他估摸著人可能是開會去了,大約半小時后,靳瓊進來了。
「柏、柏嶼哥。」靳瓊在門口愣了下。
戚柏嶼問:「剛開完會?」
靳瓊道:「沒,吃飯去了。」
什麼?
「你們靳總呢?」
靳瓊更意外:「靳總今晚有飯局,你不知道嗎?」
飯局?
阿璨沒跟他提啊。
靳瓊看著戚柏嶼握著手機往外走,他不自覺皺眉,說來也是奇怪,今天的飯局大哥原本是要他去的,結果後來下午又突然說他親自去了。
靳瓊原本還驚悚了半天,以為又是要他去熟悉什麼飯桌文化,還好虛驚一場。
-
靳璨接到戚柏嶼電話時,他剛喝了小半杯酒。
他從酒局上離開,走到了露台上。
他是故意避開戚柏嶼的,就是突然有種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感覺,晚上來應酬也是臨時決定的,還沒通知戚柏嶼。
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電話剛接通,戚柏嶼急著問:「晚上怎麼還應酬?不是和你說了盡量讓靳瓊去嗎?他給你打下手,這種事就應該他去。你這忙了一天哪還有精力去應付那些老油條?」
靳璨噎了噎。
戚柏嶼為什麼沒埋怨他?
沒通知他應酬,放他鴿子,他怎麼不生氣?
「阿璨,阿璨?怎麼不說話?」
「哦……剛才走出來。我一會不回JK了,你先回家吧。我這……會很晚。」
「阿璨……」
「我這還有事,先掛了。」
匆匆收線,靳璨沒急著進去,在露台吹了會兒風。
最好等下回去,戚柏嶼已經睡了。
不然靳璨都不知道面對戚柏嶼,他應該說什麼。
他大約一見到戚柏嶼那張臉就會不由自主想起他說懷孕的事。
草。
太他媽糟心了。
結果事與願違。
司機讓將車停在別墅前,後座的車門就被人拉開了。
戚柏嶼俯身的瞬間就擰眉:「臉色怎麼不太好?」
靳璨心說,你也幹了敲鑼打鼓說得整棟別墅,連阿姨和管家都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懷孕的煞筆事,你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戚柏嶼將人拉出去,又湊過來聞了聞:「你怎麼還喝酒了?」
「一點點。」靳璨硬著頭皮道,「不會、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什麼不會影響?」戚柏嶼的音量高了,「你就算……」
靳璨抬頭看他,終於要罵他了?
戚柏嶼卻在最短的時間收住了「就算沒懷孕」的話,立馬溫和轉口,「你身體不好,喝酒傷身知不知道?」
「?」
這也沒罵他,沒生氣?
鍾伯和馮阿姨已經睡了,這多少讓靳璨免去了些尷尬。
他上樓就直接進了浴室,門剛關上,就聽外面戚柏嶼道:「阿璨,你今晚喝了酒,別泡澡,簡單沖一下就出來。」
靳璨應聲。
他在洗手台上撐了片刻,從前也沒覺得戚柏嶼能溫柔細心又無微不至到這種程度,好像對他真的是點點滴滴都在意。
這些都是因為他說懷了戚柏嶼的孩子。
媽的。
這要他怎麼說得出口?
靳璨調了冷水讓自己從頭到腳冷靜冷靜。
既然戚柏嶼對他這麼好,大抵是因為讓他「懷孕」做出的補償,那不如他也對戚柏嶼好一些,最起碼今後真相大白的那一刻,讓戚柏嶼覺得沒那麼虧。
來時路上,靳璨其實還想過,讓他搬回隔壁睡。
現在想來,算了吧,趕走他怪不好意思的。
靳璨收拾妥當出去,戚柏嶼不在房內。
他正想出門,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戚柏嶼端著杯子進來道:「我給你沖了杯蜂蜜水,睡前還是喝一些,你酒量差,怕你頭疼。」
靳璨酒量的確不好,但也沒誇張到喝小半杯紅酒就醉的地步,要不是他現在還是「孕夫」,得知真相社死的那一刻,靳璨真想喝死自己算了。
「阿璨,怎麼又發獃?」戚柏嶼將人拉至床邊坐下,「你是不是不舒服?」
靳璨心虛得不舒服!
他接過蜂蜜水,勉強道:「沒有。」
一口氣喝了半杯,靳璨轉身放下杯子,拉過戚柏嶼的手問他:「今天上過藥油了嗎?」
戚柏嶼差點沒反應過來上什麼藥油!
「還沒。」
「別動,我給你上。」靳璨從抽屜里拿出藥油,盤腿坐上床,拉過戚柏嶼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戚柏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阿璨對他也太好了吧!
這要他怎麼承認他的手腕根本沒傷?
就算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得繼續裝。
靳璨給戚柏嶼揉了片刻,他的掌心因為藥油的關係火辣辣的燙,而戚柏嶼不止手腕,整條手臂都紅了。
靳璨剛抬頭,發現他脖子和臉也紅成一片。
他怔忡了下:「你怎麼了?」
「阿璨。」戚柏嶼抿了抿唇,「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什麼?」
「你說,我給你上。」
「……」這他媽都能想歪?
冷靜冷靜,靳璨,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他垂目半秒:「也、也不是不可以。」
戚柏嶼只覺「轟」的一聲,整個人都著了。
阿璨半遮半羞說的這話簡直要了人命了!
他沒想到阿璨這麼愛他,明明自己還在「特殊」時期,但卻沒拒絕他的需求!
這叫他媽沒感情?
戚柏嶼特別想拎著靳瑜讓他過來看一看。
打住打住,現在不是想那個倒霉蛋的時候。
戚柏嶼輕輕拉住靳璨的手,溫柔道:「你放心,我會很輕,不會傷了你。」
靳璨心說,哎呀,輕什麼輕,請用力地、狠狠地對他好嗎?
但鑒於他現在「懷著孕」,靳璨憋屈地「嗯」了聲。
戚柏嶼整顆心都化了,他將人抱在腿上,宛若珍寶般低頭溫柔又克制地吻了吻。
今天的阿璨好像格外不同,他稍一動作,他就敏感得不行,弄得戚柏嶼簡直花了十二萬分力氣才守住了「動作很輕」的諾言。
兩人的上衣全都被汗浸透,靳璨伏在戚柏嶼懷裡喘氣問:「還、還要嗎?」
阿璨好愛他!
他居然問他還要嗎!
他當然還要!
戚柏嶼情不自禁親吻他的臉頰,十分有擔當道:「不了。」阿璨懷著孕,他得進退有度,「有沒有不舒服?」
呵呵,沒得到滿足的空虛算不算?
靳璨很快壓下心底情緒,他也是男人,知道一個男人能壓住這種需求多不容易。他開始有點信戚柏嶼是真喜歡他了。
這件事,他得好好想想怎麼對戚柏嶼說。
-
一小時過去了。
戚柏嶼沒睡著,他的兄弟實在太精神了。
但這怪不得他,實在是阿璨今晚太誘人。
戚柏嶼又不能按著人再來,只好躡手躡腳起來,出門右拐,悄悄進了自己房間的洗手間。
靳璨也沒睡著,他聽見戚柏嶼走了出去。
下樓倒水了?
管他呢!
靳璨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就衝進浴室。
反鎖,脫褲子。
作者有話說:
阿璨:絕不能讓戚柏嶼知道我沒懷孕!
戚總:絕不能讓阿璨知道我知道他沒懷孕!
來吧,是時候拼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