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戚平嚇得渾身都跟著抖了抖,香清兒跪在他身側實在看不下去,手在他大腿了擰了一下,傳音罵道:「狐狸精!」
「四百五十兩,」三皇子擱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住,看著趙翊的眼睛里簡直要噴出火來,他對著戚平語氣頗為強硬地說道:「兔兒,今天本爺要定了你!」
「謝謝爺的喜歡,」戚平沖著三皇子那邊福了福身,決意為這邊的火上再添一把柴,再讓趙翊那邊降降溫。
只聽他柔聲道:「今日即使無緣得享爺的恩澤,但奴家永遠記得爺的情意。」
「姑娘怎可厚此薄彼?」趙翊自傲道:「今夜他能給你的,我統統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姑娘還委屈什麼?」
「奴家不敢,」戚平不情不願地認了個錯,看著下方的趙翊說道:「只是公子行為跳脫,看著不像是一個會貼心的人。」
趙翊愣了愣,直視戚平片刻,眼裡不禁有些黯然,他諷刺地笑了笑,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姑娘終究是樓里的人,我剛剛竟然忘了。」
「奴家見識淺薄,能相信的也不過是這一雙眼見到的,」戚平沖著趙翊歉意一笑:「如有衝撞這位爺的地方,還請您多多包涵。」
重鎚隨著戚平的話音落下,一切總算是落下帷幕,老鴇抖著手擦了擦臉上的汗,偷偷朝著戚平投過去感激的一瞥。
香清兒領著戚平走到三皇子跟前,「殿下別急,晚上我們會準時將兔兒給您送到府上去。」
三皇子注視著向這邊望過來的趙翊,猛地將戚平摟到身前,手伸到後面揉了揉。
戚平見三皇子俯身對著自己嘴唇親過來的動作,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只要對方親上來,他就只能張開嘴,連躲都不能躲,否則這些天的所有努力就都付諸東流。
戚平抑制住反胃的衝動,握了握拳,迅速踮起腳在三皇子唇上啄了啄,又趁著他反應過來前光速逃離,故作嬌羞地笑了笑:「兔兒的嘴唇乾,借著殿下的潤潤。」
說完他羞赧地低下頭,整個人埋在三皇子胸前,低垂著頭悶聲道:「還請殿下恕罪。」
看著趙翊的背影,他心中對這個風塵女不由更加滿意,手又在他腰上用力地揉了揉,他笑道:「我在府上等你。」
戚平低垂著的臉上冰冷一片,但他還是乖順地點點頭,小聲道:「那我先隨姐姐去了,洗洗身子。」
說完他退了一步,低垂著頭福了福身,在香清兒的攙扶下,臉色難看地離開。
來到無人處,戚平拿出手帕用力抹了抹嘴,直擦得唇邊泛了紅他才停下,「噁心,都怪趙翊那小王八蛋。」
他甩著袖子對香清兒揚了揚手,對出來迎接自己的千面點點頭,直奔向包廂,木小雀正在裡面陰沉沉地望著門外,指節捏得吱吱響。
戚平從後面樓住他,對著他頸側親過去,在他耳邊噴著熱氣,「撞我!快點!」
木小雀愣了愣,轉回身抱著戚平將他擺放在桌子上,手捏過去,還是軟的,他捧著戚平的臉貼過去,小聲道:「對不起。」
「少他媽廢話!」戚平張嘴咬上他的薄唇,從懷裡掏出一瓶**膏塞進木小雀手裡,「我偷的。」
木小雀反覆看了看戚平,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他。
戚平樓住他脖頸賭氣道:「我這麼好看了,還得求著你是不是?」
木小雀不敢再猶豫,他抬手將茶壺揮開,整整齊齊地落在地上。
戚平被他親得邊喘邊笑,最後實在忍不住,腳對著他膝蓋踢了踢,「你這張臉怎麼這麼猥瑣?」
木小雀對著他拍了一巴掌,將戚平從桌子上拽下來,抱著他轉了個方向。
戚平手緊緊抓著桌沿大聲吼道:「雀兒,你殺了我算了!」
木小雀忍無可忍,單手提起他向床上走去,最後直接躺下,命令道:「自己來!」
戚平茫然四顧,不敢相信木小雀竟然撂挑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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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木小雀身上,戚平滿足地嘆口氣,「雀兒,我其實有點害怕。」
「我知道,」木小雀手指在他背上輕撫,「千萬不要逞強,情況不妙,一定要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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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摻著戚平下樓時,香清兒看著他那個扭來扭去的屁股,一時氣得臉都綠了,「騷狐狸!」
「姐姐這是在說什麼?」戚平捏著嗓子,嬌俏地瞪她一眼,「我不騷,怎麼給你掙錢?」
下了樓,戚平臉上重又掛上溫婉的笑,他對著前來接應的私仆似有似無地拋了個媚眼,故作嬌羞地說道:「多謝殿下掛心。」
路過木小雀身邊時,她偷偷抬眼看了看,沖著他吹了口氣,嘴上卻道:「咱們樓里的奴才和殿下府中的還真是沒法比。」
木小雀搓著手笑了笑,看向戚平的目光更顯猥瑣,他急急忙忙上前半步,殷勤地掀開轎頂掛著的帘子,「兔,兔兒,您小心點腳下。」
「狗奴才,」香清兒一巴掌拍在他手上罵道:「你自己是個身份,輪得到你在這裡獻殷勤!滾一邊去!」
木小雀連忙低了低頭退到原位,只聽那兩個私仆撲哧笑了出來,小聲嘟囔道:「癩蛤蟆還想叼口天鵝肉吃。」
戚平回眸對著那倆私仆笑了笑,「麻煩兩位哥兒幫忙開一下帘子。」
「哎,」其中一個反應異常迅速,跑過來打開帘子,激動地手都有些微微發抖,戚平嘴角微翹,「謝謝哥兒~」
「哥兒,別看著了,」香清兒手帕對著那眼睛發直的私仆揮過去,調笑道:「帘子該落了,哥兒要是喜歡,以後便來照顧照顧我們樓里的生意。」
「那是當然,」那私仆戀戀不捨地向轎子里又看了一眼,放下帘子說道:「這位姐兒真是這幾年我見過最美的一個。」
「是啊,可人疼,」香清兒跟在他旁邊酸溜溜地說道:「要不能引得昨兒兩位大爺爭得頭破血流?」
「姐兒眼光好,」這私仆笑著道:「我家殿下最知道怎麼疼人!」
「會疼人有什麼用?」香清兒偏頭向轎子那瞅了瞅,「還不就是一晚的尊貴,以後回來啊,也是苦命的主。」
戚平拿出香料掛在窗戶上,涼風一吹,清香向外面的人捲去,勾的人浮想聯翩,神魂震蕩。
一路上,戚平都在小聲地與那私仆調笑著,時而發出幾聲嬌嗔,倒是完全將另一人冷落在一邊。
忽然香清兒嗔道:「怎麼是要從後門進?」
另外那個一直未說過話,頗受冷落的沒好氣地怪道:「怎麼做奴才的?連這規矩都要問?莫非你們以為是娶親不成?再說,就你們這身份,即使是被我家殿下看上娶回來,也走不了正門。」
「吉祥,少說點,」另一個急忙向轎子那看了一眼,好聲解釋道:「姐兒勿怪,我們殿下的身份不比常人,正門人多眼雜,容易被抓到把柄。」
「無妨,」戚平柔聲細語地說著,拉開帘子朝著那人羞澀地笑了笑:「謝哥哥的提攜。」
吉祥呵呵冷笑幾聲,「那我也給姐兒個忠告,別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過尊貴,過了今夜,隨便誰給點銀子還不是想睡就睡,到時候讓你怎麼叫你就得怎麼叫!」
說完忽然拿手敲了敲轎子的側壁,接著道:「爺這幾日為了你可是省吃儉用攢了不少銀錢,等著,明晚爺便去寵幸你,到時候看看我能不能也得姐兒的幾聲笑。」
「如意你別看我,你來之前說的話可比我難聽多了。」
如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嘴唇都跟著哆嗦,他忍不住怒道:「再瞎編排,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
「我瞎說什麼了?」吉祥跳著腳罵道:「在路上是不是你說的今天這位姐兒夠騷,還說殿下玩兒過的女人都是極品!」
啪啪兩聲脆響,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聽香清兒罵道:「狗東西,真是沒一個好貨色,看我一會兒見到你們主子告不告狀!」
「姑奶奶饒命!」忽然撲通兩聲傳來,那兩人跪在地上邊扇自己嘴巴邊焦急道:「我們錯了!」
「狗仗人勢的東西,」香清兒哼了一聲,「別給我跪,給兔兒姑娘磕幾個響頭,看她饒不饒你們。」
「走吧,」戚平未等他們磕頭便出聲說道:「莫耽誤了時辰,殿下等得急了。」
當然,並沒有答應他們這個狀還告不告。
「姑娘,轎子進門了,見了殿下一切莫緊張,這次伺候好了,說不定就飛上了枝頭變鳳凰,」香清兒隔著一道簾講道:「如果今晚沒能走出樓里,也別灰心,指不定哪天就來了個官人,大手一揮,將您贖走。」
戚平輕嗯了一聲,然而話音剛過,轎子忽然向右下方斜去,哐當一聲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