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
三皇子將那女子扔在地上,徒留她在地上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
他走到戚平身邊,一手托住後背,一手勾住膝彎將他抱了起來,留下一句,「我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女人指手畫腳。」
被踹開的門在寒風中咣當,三皇子抱著戚平向房間走去,柔聲問道:「來之前吃飯了嗎?」
戚平點頭應了一聲,心裡對三皇子咒罵不絕,只覺得這狗東西為了耍帥是一點不為別人考慮,他縮縮被凍僵的腳趾,無力地朝著三皇子笑了笑。
途中遇到王伯,三皇子腳步未停,邊走邊道:「今晚,不要讓任何人進我卧房來打攪我,無論是誰不聽命令闖進來,直接斬。」
王伯連忙頷首,動作間偷偷看了戚平好幾次,最後一眼正巧與他對上眼,戚平輕點了點頭,禮貌地翹了翹嘴角,便算是招呼。
王伯明顯沒有剛見到他時,那種提點晚輩時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是朝著戚平頗為恭敬地微彎了彎脊樑,算是不動聲色地施了個禮。
到了卧房門口,三皇子看著香清兒冷冷地道:「在門口等著!」
「殿下,」戚平連忙將臉埋進三皇子懷裡,「我有點怕,讓她先陪陪我好嗎?」
「怕什麼?」三皇子對他倒還很溫柔,胳膊抬起顛了顛,「剛才嚇到你了?」
戚平緊緊抓著他前襟點點頭,「殿下剛才好凶,嚇到兔兒了。」
「好,都聽愛妃的,」這回是真地把王伯嚇到了,只聽他彎腰猛咳,然後被三皇子射去的冷光嚇得一個哆嗦,「明天把聘禮和媒婆都準備好,迎娶兔兒。」
王伯擦了擦汗,還是梗著脖子勸道:「殿下,聽老奴一句話,娶親哪是這麼簡單的事,生辰八字,良辰吉日都是要算過的,步驟缺少不得。」
「而且,我們還得找人先抹除兔兒姑娘賤籍的身份,將她恢復良籍后這事才算成,兔兒姑娘想必也更願風風光光地進咱這大門。」
戚平在三皇子意味深長的注視下,懂事地點點頭,他心裡波瀾起伏,本以為這皇子是個傻子,原來精明著呢,估計只要他敢鬧,就要被摔在地上接受毒打。
那剛剛……估計也是故意的,應該是借她來敲打那女子的親爹了。
王伯感激地朝戚平看了一眼,「還得委屈兔兒姑娘回樓里住一段日子。」
三皇子皺眉道:「可是繼續回那種地方,豈不是辱沒了兔兒?」
「不辱沒的,」戚平伸手抓住三皇子的衣襟晃了晃,「兔兒等殿下來接我。」
三皇子將戚平放在床上,俯身親過去,然而還沒等碰到嘴,一股異香傳過來,他忽然直起身,徑自跑到窗邊的矮榻上躺下。
香清兒半蹲**,在他耳邊魅惑道:「睡吧,你今晚和兔兒****,好不快活。」
戚平嫌棄地抖抖衣服,從床上坐起來,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漱口,才無力地說道:「噁心死我了。」
香清兒默默看他幾眼,將他杯子里的水又倒回茶壺,重新扣在原位,「我還以為你要暴露的。」
「親了也就親了,」戚平擦擦嘴,「咱們都能平安就行,這皇子可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草包。」
「說不好,總感覺有些喜怒無常,不過這是他們趙家的傳統了,」香清兒皺皺眉頭嘲諷道:「狠辣無情,活該他們家這一代就兩個龍子。」
「先找找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吧,」戚平說道:「你在這裡待太長時間,容易惹人懷疑。」
屋子裡的每一寸地面幾乎都被他倆敲了一遍,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床腳處被戚平發現了異樣。
他回頭看向香清兒,只見她也正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戚平又敲了敲那處地面,然後道:「空的。」
他坐在床上看著香清兒翻翻找找的樣子,想起自己和木小雀在井裡時遇到的那個機關。
腦內靈光一閃,他低頭看著床腳,尋找那個隱秘而又日常的地方,手向床底摸了摸,卻只摸到一灰。
「香清兒,」戚平揉著下巴問道:「如果是你會把機關設在哪?」
香清兒張嘴剛要說話,忽然挺直脊背,「來人了,會叫床嗎?」
戚平目光飄逸了一瞬,只覺自己今天是獻身獻大發了,他往床上一躺,輕輕清了下嗓子,邊拍自己屁股邊叫道:「啊~…哈.哈…嗯,殿下,慢些,嗯……」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戚平掌握著節奏,在那聲音停下的瞬間,他猛地帶了一絲哭腔,「殿下,求…啊!…求,求你了,嗚嗚嗚~」
戚平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不知道那人站在門前做什麼,香清兒已經從腰后掏出了匕首,放輕腳步向門邊走去。
「殿下嗚嗚嗚,兔兒要死了嗯~」
腳步聲終於再次響起,戚平緊繃的肌肉鬆弛,他癱在床上聽著越來越遠的聲音,哀嘆一聲,攥著拳捶了捶床,「雀兒必須補償我。」
喀喀喀!
聲音忽然響起,戚平嚇了一跳,整個人瞬間滾到床上,從鞋裡摸出一塊磨得異常鋒利的銅錢。
「開了,」香清兒跑到床邊,激動地揉了揉戚平的膝蓋,「你這是什麼運氣?」
戚平趴到床邊看去,只見裡面放著一個精鋼打造的小盒子,他跑到三皇子懷裡摸了摸,翻出錢袋,從裡面找出一把形狀相似的鑰匙。
兩人眼睛發光地看著鑰匙逐漸沒入鎖孔,嘣一聲,隨著鑰匙的擰動,盒蓋被彈起。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是吳家的玉如意!」
「被他拿到了?」戚平抖著手拿起玉如意觀察片刻,確與戚家那塊形狀相似,他拿起盒子晃了晃,「李家的呢?沒給他?」
「或許放在了別處,」香清兒搖搖頭,將玉如意重新放了回去,蓋上蓋子,「這塊玉如意怎麼辦?」
「放這吧,反正現在這東西毫無用處,如果是李家的,一切就都好解決了,」戚平將暗格重新合上,沖香清兒抬抬下巴,「至少現在我們知道宮裡的那塊落在了三皇子手裡。」
拍拍手,香清兒扯著自己的裙擺將地上的痕迹抹了一邊,「我得出去了,否則實在惹人懷疑,你把三皇子拖到床上來。」
戚平抱起三皇子擱到床上,香清兒跨坐在他身上,解開他的衣襟,俯身親了下去,印下一塊塊曖昧的紅痕。
接著她雙臂從三皇子的肋下穿過環抱住他的上身,指甲在他後背上撓了撓,層層血絲從皮膚下透出來,她滿意地點點頭:「這樣才對。」
「你這女人,」戚平呆愣愣地看著香清兒將三皇子剝得赤條條的塞進被子里,不由感慨道:「夠狠。」
香清兒從床上起身,理了理自己微散的頭髮,「困了便去榻上躺一會兒,我們明早便離開。」
……………………
戚平在屋裡慌亂走動,簡直是片刻也停不下來,東想西想間,心裡亂得尤其厲害。
外面北風呼號,夜半時分,忽然下起了鵝毛大雪,度州城今年第一場雪,竟然趕在了此時。
門忽然被打開,香清兒卷著風雪從外面跑進來,她胡亂拍掉身上的雪,走到戚平身邊抖著手便來解他衣服,「快,脫衣服,上床。」
發簪被卸下,假髮披散下來,垂在胸前,戚平胸腔忽然跳動個不停,帶著絲不詳的味道,他順從地邊解腰帶邊問道:「怎麼了?」
「外面在喊抓刺客,」香清兒聲音緊繃,嚴肅道:「木小雀他們可能暴露了,咱們保護好自己。」
戚平解腰帶的手忽然頓住,反應了半晌才脖子僵硬地轉頭看她,香清兒一把扯下他的衣服急道:「別磨蹭了,快點!」
戚平沒聽她的話,蹲**撿起衣服便要往身上套,兩人爭奪間,香清兒一巴掌拍到他額頭上。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出去除了將自己也陷入險境,什麼事都做不了,而且,木小雀說了,萬一出了什麼事,讓我一定先護住你,把你安全地帶出去。」
戚平緊皺著眉頭,撥開她的手繼續一件件往身上套,「木小雀我不擔心,但他如今還帶著千面,想跑哪有那麼容易?」
「你以為我不急?」香清兒低聲吼道:「我們如今就是瞎了眼的貓,即使出去也不一定找得到他們,而且萬一引起騷亂的不是那兩人呢?」
「我害怕是陷阱,」戚平語調顫抖,難以平復,「那個血書,太明顯了,無姓門怎麼可能讓它發出去?」
香清兒指尖微顫,但仍強自鎮定,將戚平身上的衣服脫掉,甩到門邊,「那我們再想辦法救他們,現在我必須保護你,哪怕用命!」
戚平看了她一眼,知道這女人對木小雀的情意絲毫不比自己差,他深吸一口氣,只著褻褲和肚兜,強自開玩笑道:「幸好千面給我沾了胸。」
「骨架還是太大,」香清兒忍不住笑起來,「你要是像他那樣會縮骨功就行了。」
「千面優勢那麼大,」戚平跑到床邊掀開被窩鑽了進去,「你為什麼不讓他來扮我這個角色?」
「如果是他來,可能就真的獻身了,」香清兒將衣服扔的滿地都是,「他和你性格不一樣,也不像你有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