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又黏糊了一會兒,戚平都差點想要撂下這幫人回去,最後硬逼著自己從木小雀懷裡撕出來。
手堵在追過來要繼續親他的木小雀的嘴上,戚平搖搖頭:「不行,我快挺不住了。」
兩人齊齊抬頭朝中院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不知道石青為什麼這麼廢物,這麼長時間竟然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木小雀避開戚平的手又親過去,帶著股討好的意味,又舔又啃。
戚平被他親地直癢,抻著脖子要躲,但馬上又被擠在牆角,根本沒法動彈,他拍拍木小雀的頭頂:「不生氣了,早不生氣了。」
木小雀歪頭看著他,忽然調皮地眨了眨眼,「想要嗎?我可以幫你。」
「雀兒,這也能看見咱倆的,」戚平四處看了看,遠方一群人還兀自打著,一回頭估計就能看見他倆苟在一起的影子,「你瘋了?」
木小雀轉頭朝遠處瞥了一眼,「沒事,他們看不見我的臉。」
「靠,」戚平手指抓上身後的牆壁,他心裡只冒出一個想法,他家雀兒被他給嚇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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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你他媽真要命,」戚平對著木小雀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直視著木小雀惶惑的眼睛警告道:「以後別他媽給別人干這事,靠,我想想就睡不著覺。」
戚平拿著手帕給他仔細地擦了擦,「你今晚是不是快被我嚇死了,我看你那小雀兒腦袋都思考不來其他東西了,就想著怎麼逗我開心呢!」
木小雀摸摸戚平汗濕的鬢角:「你開心了嗎?」
「開心了,」戚平笑著點點頭:「心裡非常舒坦。」
木小雀將戚平腰帶系好,苦惱道:「我最怕你難過,但又總是惹你不開心,我不是個值得別人去愛的人。」
「你值得,」戚平踮著腳雙手環抱在木小雀的脖頸上,溫柔地在那兩片薄唇上捻了捻,「我從一開始追你的時候,就知道你值得,你值得被愛,值得被守候,雀兒,你可能不相信,但對我而言,愛你是這輩子最好的事。」
「我這麼難相處的一個人,」木小雀擰著眉,「誰和我待時間長了都要受不了,我娘總是罵我擺臭臉,其他人表面迎合我,暗地裡其實都叫我木冰塊。」
「木冰塊這個稱呼還有點可愛,」戚平在木小雀幽怨的目光下忍不住笑起來。
片刻后他攬著木小雀的肩膀將其抱在懷裡,笑道:「雀兒啊,你不必在意那麼多人的看法,即使這世上沒人發現你的好,也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心意,也不要否定我的眼光,你要相信我愛上的一定是天下絕頂的人物。」
木小雀低頭靜靜地注視他片刻,閉上眼睛在他頭頂印下一吻,同時暗下決心,如果戚平沒有成親,那麼無論五年後對方是否已經忘了他,他都要再去爭取一把。
「想什麼呢?」戚平抬頭磕了磕他下巴,「哎,等我以後長高就可以保護你了。」
「沒什麼,」木小雀搖搖頭:「你一直都在保護我,並且做得很好。」
戚平臉埋在木小雀頸窩,心裡的憋屈與難過煙消雲散,只覺分開又怎樣呢?他依然是木小雀愛上的第一個人,並且也一定是最愛的那個。
而且時間還很長,他可以跑去京城定居,開一間乾果鋪子,再賣點上品杏花村,最好冬天去賣糖葫蘆,不信勾不到木小雀這小饞蟲。
到時候見面的第一句,他已經想好了,「客官,別來無恙啊,撞不撞?」
哎!他隨之嘆了口氣,就是沒錢,太窮了,他轉了轉眼睛,手伸進木小雀懷裡又將錢袋掏了出來,放進自己前襟,就當是木小雀為了他倆的未來提前投資吧。
「你們倆結沒結束呢?不知道已經在這幹上了呢?」香清兒走過來,表情不太好地上下打量他們兩眼,「走,有情況!」
「什麼情況?」戚平與木小雀對視一眼,又向四處掃了掃:「難道是周明德跑了?這麼久沒動靜。」
「不是,」香清兒帶著他們來到另一處牆根,只見上面刻有一朵小花,花蕊老長,向前伸展,「你師兄說這是千面留下的記號。」
「千面?」戚平心裡一堵,手不禁握成拳頭,猶豫片刻問道:「他被抓了?」
「很有可能,」香清兒各掃了他倆一眼,沒敢再說話,她知道這兩人對千面的感情很複雜,不是她一局外人可以置喙的。
「當初把他留在據點好了,」戚平眼裡有些黯淡,他拽了拽木小雀的衣服,「咱們去看看吧,雖然這東西年紀比我們大一輪,但是既然他頂著小寶的臉,我還是沒法見死不救。」
「好,」木小雀點點頭,與在前面等著他們的三人匯合,一群人邊走邊尋記號,走到半路,紅菱忽然問道:「我可不可以向他尋仇?」
木小雀與戚平愣了愣,皆知這小姑娘指的是什麼,無論怎麼說,千面確實是周明文的幫凶,正魔交戰也是被他挑唆,現在主謀周明文死了,同謀便沒罪了嗎?
「其實我挺同情千面的,」衛延之瞥了一眼紅菱,「姑娘就……」話到半截,他乖乖閉上嘴,拽下按在他頭頂的手緊緊握住。
「可以,」戚平呼出口氣,「到時候我們不會出手攔你。」
記號在城外的一處道館消失,道館里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來,幾人看著破爛的大門,相視一眼,木小雀抱起戚平:「屏息。」
他輕身縱到牌匾后的橫樑上,無聲無息地尋了個便於觀察的位置,將戚平抱坐在腿上,透過門上破爛的縫隙向里看去。
面對他們的正是畫著頂著小寶臉的千面,另一個單從背影無法辨認出是何方人士,不過看著不像周明德,兩個人看樣子正在爭吵。
戚平他們將自己的存在降至最低,甚至要與橫樑融為一體,屏息聽著裡面兩個人的談話聲。
「呵,」千面嘴角掀起,冷笑一聲,做著不屬於小寶的動作,「將我的形象保留在幻象里就是愛我?聽周明文講的時候我都噁心,我是怎麼倒了八輩子的霉,遇到了你!」
「千面,你這張臉我不喜歡,不好看,」另一個人顯然不受他冷嘲熱諷的刺激,「換回你原來的那張臉。」
千面咬著牙,握著拳的手氣得直抖,他死死盯著眼前人,一字一頓地警告道:「一疤,你沒資格管我,你憑什麼想要控制我?憑什麼!」
戚平內心震了震,對面這人竟然就是一疤惡人,他探頭望去,然而在這個角度,根本沒法看到對方的長相。
一雙重手猛地掐上千面的喉嚨,直接提起他按在後面的雕像上,「千面,聽話,把臉上的妝卸了,你忘了不聽話的後果了嗎?」
千面渾身都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往事閃現,他才發現自己依然懼怕眼前這個如魔鬼般的男人。
一疤看到他的反應,滿意地低聲笑了笑,另一隻手輕撫上他的面頰,「哎,鬼婆婆自爆了,不然真該讓她來治治你,二十年未見,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噁心,」千面呸的一口唾沫吐在一疤臉上,臉上青紫一片,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憋得,「一疤,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疤隨意地抹了抹臉,沾著口水的指尖還湊在唇邊舔了舔,擰著脖子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他低笑道:「還是幻象里的你可愛,讓張腿不敢抬手,讓跪著不敢趴著,讓學狗吠絕對不學人叫,和以前一樣聽話,二十年,周明文把你養歪了。」
千面嘴唇顫抖個不停,牙關碰撞在一起,發出喀喀喀的聲響。
他攥著拳,腿在半空蹬動,「這是哪輩子的我?不過是你幻想中的,無論二十年前,還是現在,我無時不刻不想殺了你,不想報仇。」
「二十年前你真是惹人喜歡,忘了嗎?你在一堆人前趴著給我操,」一疤回憶片刻,甩手給他一耳光,憤怒道:「這麼多年,周明文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你也敢反抗我?」
嘔!
千面乾嘔個不停,眼角留下生理性淚水,似乎又想起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
「故意噁心我?」一疤揚手又給了他一巴掌,然後對著他小腹狠狠踹過去。
眼看著千面已經翻了白眼,他攥在對方脖子上的手稍稍鬆了松,「二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念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千面捂著嘴完全無法抑制乾嘔,他從一疤手上掙脫出來,滑跪在地上,半晌才終於停止,抹抹嘴笑道:「二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計劃著殺你。」
一疤捏著他兩頰抬起他的臉,啪啪又扇過去兩個巴掌,對視半晌,他忽然又將千面拉至懷裡緊緊抱住:「我好想你,隨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不強迫你了。」
「你以前也曾這麼說過,」千面挪開目光,「最終因為我,多少姑娘死在你的魔掌之下?被你奸.淫而死?」
「我後來再沒對她們做過那些事,」一疤搖著頭,神經質地說道:「誰要你偏要多看她們一眼?我心裡難受,我就想報復你,我以後絕對不會了。」
「你不是想你那相好的嗎?我把她的骨頭挖了出來,回去你就可以見到她了,咱們三個快樂地生活。」
「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走,」千面身體忽然抖了抖,滴滴答答的滴水聲在道館里響起。
他推開一疤向後退去,卻只見匕首的利刃正握在對方手心,他痛苦地閉了閉眼,偷襲失敗了。
半晌過後,他嘴角硬生生地扯出個笑,眼裡爬滿絕望,無力地仰頭靠在雕像的腿上,「一疤,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和你走的。」
血手摸在千面臉上,染了大片紅痕,一疤另一隻手在他空蕩蕩的**握了握,提醒道:「千面,你知道惹我的代價。」
「二十多年,你以為我還在乎嗎?」千面冷笑幾聲,臉上淚珠滑落,「我前幾天還去逛了青樓,呃!」
身下一疼,他緊皺起眉頭,卻依然講道:「那些美人身體真是滑溜,香噴噴的,又很溫柔可人,杜紅玉你知道吧?我睡過她,真是尤物啊!」
「你別以為我不捨得打你,」一疤氣息急喘,拽著千面的前襟將他拉到面前,痛聲哭道:「千面,我好愛你,你別折磨我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