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第99章 第99章

這回那小姑娘臉上的冷靜表情終於再也維持不住,她眼神詭異地看了看搭在木小雀肩上的手,再瞄向對方那副「老子遺世獨立」的孤傲表情,整張臉頓時扭曲起來。

戚平猶覺不太解氣,他踮起腳尖下巴支在木小雀的肩膀上,狠聲道:「娘子,親一個。」

木小雀臉色不太好地瞥著他,然而在那雙大眼睛的逼視下,他寵溺地嘆口氣,低垂著眼梢湊過去,在戚平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

這回那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震驚兩字可以形容,簡直堪稱驚悚。

「統統統領,您稍等,」小姑娘悚然地看了看戚平,「我剛剛好像聽到娘娘在叫我。」

戚平得意地哼了一聲,吩咐道:「快點,我們沒時間等那麼久,別耽誤我倆造孩子。」

小姑娘的世界觀徹底崩塌,她在木小雀和戚平的小腹處分別停留片刻,迷迷糊糊地向寢室內跑去。

戚平抱著胳膊往木小雀胸前一靠,此時緊張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全是熊熊燃燒的鬥志,想要一股腦用在即將到來的階級敵人身上。

「真是胡鬧,」木小雀伸手將他翹起來的一縷頭髮壓下去,小聲道:「你一會兒別惹事,咱們聊幾句就走。」

「我不惹事,就怕事兒來惹我,」戚平偏頭看過去,「我要是在你娘面前將你親得腰軟得站不起來,她會不會氣死?」

「慎言!」木小雀小心地向室內方向看了一眼,手指豎在戚平唇邊,「宮裡非常忌諱說死字,而且再不濟,那也是我娘,不得太過無禮。」

「哼,」戚平不滿意地撇撇嘴,「我只要想想她對你的態度就覺得生氣,別人捧在掌心的寶貝她不稀罕,只能說她眼光太差,有眼無珠。」

「是嗎?」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柔和中暗含著隱隱的威壓,「小公子這是說誰有眼無珠?」

「當然誰聽到了,就是說誰,」戚平挺直腰板擋在木小雀身前,抱著胳膊傲然道:「不然我們的私房話,豈是隨便誰都可以聽到的?」

「阿毓,你這姘頭倒是張牙舞爪,不太懂事,」木小雀他娘從昏暗的地方慢慢走出來,「近墨者黑,連帶著你也不守規矩了嗎?」

木小雀拾起衣擺雙膝跪下去,低頭道:「微臣參見貴妃娘娘。」

微臣,貴妃娘娘,戚平怎麼聽怎麼刺耳,他眯著眼睛直挺挺地看著木小雀他娘,只見這女人確實不辱沒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即使雙鬢已經染了些白霜,仍然是讓人頗為驚艷。

但是,他家雀兒長得和這個女人真的半分都不像。

「我家雀兒說來帶我見見他娘親,結果翻牆繞彎也就算了,沒想到連人都差點見不到,抱歉,是我失禮了。」

戚平捏住木小雀拽向他的手指,屈膝跪下,笑道:「聽雀兒叫你娘娘,而不是娘,我就想,拼著這條命,也得帶他離開這裡,你們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放肆!婉兒,掌嘴!」貴妃柳眉倒豎,輕叱一聲,看著木小雀急欲起身的動作,她怒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攔著?」

婉兒走到戚平身邊,抬起巴掌扇過去,然而還沒碰到人,便被木小雀緊抓手腕攔在半途,他將戚平擋在身後,「小七不懂事衝撞了娘娘,還請恕罪,我們這就離開。」

貴妃蓮步輕移,走到木小雀身前,抬手沖著他甩了個巴掌,啪的一聲脆響,木小雀略微偏了偏頭,眼睛眨也未眨,「小七,去外面等著我。」

戚平握著拳起身向前走了一步,渾身氣得發抖,他眼眶通紅地從懷裡抽出把匕首,冷聲道:「再敢動他一下,信不信我宰了你!」

「小七!」木小雀回身將他向窗邊推過去,抱著他還抖個不停的身體順了順,「去吧,我再和她說幾句話,便出來尋你。」

戚平咬著牙,越過木小雀的肩膀陰沉沉地注視著他娘,手裡的匕首在木小雀背後默默揮了揮,「她是不是總打你?她憑什麼打你?」

「沒,」木小雀捧著他的腦袋親了親,小聲道:「宮裡,總要比你所在的世界更複雜一些,別擔心,我馬上就去尋你。」

戚平與貴妃視線相對片刻,嘴角彎出抹冷笑,他摟著木小雀,忽然抬腳吻了過去。

木小雀神色慌張地想要推開他,便見戚平眼角忽然落下一滴淚來,悲傷地看著他。

他撐在兩人胸前的手頓了頓,無力地閉上眼,任由戚平對他為所欲為。

戚平一個手刀劈向木小雀後腦,抱著癱軟下去的人扛在肩上,他擦擦嘴唇上的水痕,笑道:「他每次見我傷心,見我難過,便恨不得拆了自己送給我,我以前就在想,他這種性格,是怎麼養成的那副討好的姿態,見了你,我便知道了。」

木小雀他娘銀牙咬得只響,「我也沒尋思到,我教了他這麼多年,他竟然還一點長進都沒有,到頭來,委身給你這種下等人,他這麼喜歡做雌,早知道當初生下他就該直接扔到樓里去。」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匕首在指尖轉了轉,戚平眼神陰冷,「他總說你和太子是他的軟肋,如今我終於見識到了,軟肋原來是用來插刀的。」

戚平說完,瞪她一眼,扛著木小雀轉身便走,「五年,我保證帶他走,貴妃娘娘,我讓你一輩子都聽不到雀兒叫你一聲娘!」

顏貴妃站在原地,銀牙差點咬碎,她擺擺手,「查查這小東西的來歷。」

戚平背著木小雀氣呼呼地原路返回,他抬手沖著木小雀屁股狠狠拍了兩巴掌,「你氣死我算了!」

一路上戚平邊走邊罵,走出皇宮,他回頭又看了一眼身後這似乎能吃人的龐然大物,堅定決心要帶木小雀從此脫離。

半路上,木小雀就已經緩了過來,他揉著後腦從戚平肩上撐起身,看著漆黑的暗巷心裡一驚,摑了下他的頭皮,怒道:「你打我做什麼?」

戚平將他抱到身前,掌心拖著他的屁股,湊過去親了親,「不打你,你都反了天了,還敢讓我去寒風中挨凍。」

「你做什麼了?」木小雀躲開戚平的親吻,又對著他腦袋拍了一巴掌:「你知道皇宮有多危險嗎?她只要喊一聲有刺客,你這輩子都逃不出去。」

「哼,她敢?」戚擰著眉,「看我不先宰了她。」

「你怎麼?沒大沒小的?」木小雀頹喪地趴在他肩膀上,戚平一直都是這樣,無論是誰都敢招惹,還曾經大言不慚地和他說要屠天,「算了,不問了,估計你也說不出好話來,徒惹我生氣。」

「識相就好,」戚平伸長脖子看向前方的路,小聲道:「以後誰再敢打你,我剝了他的皮。」

「你以前殺個人都能哭一晚上,」木小雀回憶起他們剛認識的那段日子,那時戚平還是個會怕鬼的少年,他心疼地摸摸對方的臉頰,「現在張口閉口就是宰人。」

「殺的人多了,自然就習慣了,」戚平將木小雀向上掂了掂,「即使初心不改,但人已經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人了,這叫成長,只不過比較另類。」

「心會變嗎?」木小雀手觸到戚平的胸口,「五年後,感覺你就要忘了我,你因為喜歡好看的人,才喜歡的我。」

「放屁,」戚平張嘴咬了一口木小雀的肩膀,搖搖頭,回憶道:「那天陽光正好,時機正好,你破門而入,害我神思嚮往,嘿嘿,好酸,不過如今回憶起來,確實是這樣。」

木小雀沒有感情地搖搖頭,明顯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那你知道戒指什麼意思嗎?」戚平單手托住木小雀,抬起左手到他眼前晃了晃,「這個東西代表著一輩子和你好,起了誓的,違背要遭天打雷劈。」

木小雀新奇地握住他的手,藉助月光觀察片刻,在上面輕輕摩擦,「什麼歪門邪道?」

「嘿!你不懂,」戚平樂顛顛地走了幾步,「我總是想著,我跨越億萬光年的距離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公道?正義?後來想想都不是,可能就是為了和你相遇吧。」

木小雀雖不懂,但卻知道對方是在朝自己表白,他雙手環住戚平的脖頸,湊上前去親了親,「你說話總是很奇怪。」

「其實被我愛上你也很幸運,」戚平忽然恬不知恥地說了一句,然後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清清嗓子,他稍稍偏頭在木小雀耳邊道:「其實我不是這的人,以我觀察,我可能是唯一一個21世紀的人。」

戚平叨叨叨跟他講了一路21世紀的事,最後嘴都講幹了,才發現木小雀根本就沒理過自己,他歪歪頭,嘆口氣,這混蛋已經歪在自己頸窩裡睡著了。

疼惜地在他臉側蹭了蹭,戚平心裡的火又涌了上來,木小雀一定是因為疲於應對他娘才睡著的。

拍了拍他的腰,戚平眉心緊皺,連五年都不願意再等,等事情辦完,就想立刻帶著他家雀兒回山上,從此過逍遙日子,遠離這些腌臢事。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振翅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振翅
上一章下一章

第99章 第9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