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我早就看中了他,訓一訓也是個好苗子
叮叮噹噹,鎖鏈響了好久。
寧海棠被冰冷的鎖鏈纏繞著,雙臂展開弔起,衣不蔽體。
那些裸露出來的白皙皮膚上,全是長短不一的傷痕。
有新傷也有舊疤,密密麻麻,遍布全身。
因為他是亡國之將,是黎國的少將軍。
黎國覆滅后,他便被滅了他大黎的雲國七王爺段熠微給俘虜了。
而後他就被段熠微帶回了雲國,關在這地牢里,挨了三天三夜的拷打。
「王爺,已經三天了,我這什麼招兒都在他身上用過了,可都沒用啊,他就是不說!」
對他動刑的獄卒,在跟身旁剛來的墨衣男子說話。
寧海棠聽到有人來,艱難抬起頭來,模糊的視線里,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還帶著笑。
此人正是段熠微。
他銀冠高束,手持一把琉璃扇,似文弱書生一般,卻是雲國統領三軍的護國公。
段熠微走到寧海棠面前,扇柄朝上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想不到寧將軍如此忠誠,都這樣了,還不願說出黎帝的下落。」
「呸!」寧海棠咬著牙朝他吐了口血:「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多可惜。」段熠微手指輕輕撫摸他的側臉,鬼魅的笑起來:「這麼好看的臉,留著當我的侍卿也不錯。」
侍卿?
寧海棠對這個詞並不陌生,無非是養在家裡的妓女罷了。
但自己是個男人,難不成他段熠微……
還沒來得及問,手腕上的鎖鏈竟然被打開了。
在失去鎖鏈束縛的瞬間,他整個身體都在往下墜落,然後,被一個堅硬的懷抱穩穩接住了。
段熠微摟著他的後背,在他耳邊輕喃:「寧將軍,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大黎已亡,黎帝也跑了,你不如投效於我如何?」
寧海棠伏在他懷裡,雖然很想掙扎著推開他,卻沒有半分力氣。
他在這地牢里挨了三天三夜的打,身上的血早就流幹流盡了。
只好咬著牙,奮力罵道:「你做夢!段熠微!你滅我黎國,你不得好死!」
段熠微卻「哈哈」笑了兩聲,在寧海棠的咒罵聲中,竟把他攬在懷中,橫抱了起來。
周圍的獄卒都驚呆了!
連寧海棠都不知所措起來,他羞憤的用盡最後一份力氣捶打在段熠微身上:「段熠微!我殺了你,無恥老賊!」
段熠微卻不理他,抱著他跟身邊獄卒吩咐:「隨便找個死囚交差,說黎國少將軍寧海棠已經被我段熠微打死在了牢里。」
獄卒似乎有些為難:「這……若是讓司寇大人知道……」
「你怕他不怕我?」
一句話,把獄卒嚇的連忙跪倒在地:「您是雲國的護國公七王爺,小的當然怕您,小的知道了!!」
吩咐完,段熠微便抱著渾身是傷的寧海棠,一步步走上地牢的階梯,把他抱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血紅的殘陽,極其刺眼。
寧海棠以為再也見不到這溫暖的光,卻沒想會被滅國讎人抱著出了地牢。
他很累,累到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耳邊卻傳來段熠微呵氣如蘭的聲音:「我的小白貓,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寧海棠聽不大清他說了什麼。
在模糊的意識里,他被段熠微抱到了一張柔軟的床上。
因為身上太痛了,痛的他根本無力反抗,也坐不起身。
段熠微的身體壓上來。
那一瞬,寧海棠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早有傳言,段熠微風流成性,連打仗都要帶著侍卿,只不過這是敵國的小道消息,他就沒怎麼在意。
今日卻沒成想,自己竟成了他的床上的玩物。
恥辱和羞憤一股腦湧出來,寧海棠正欲咬舌自盡,卻聽段熠微壓著聲音說:「你若自裁,我便殺了你弟弟。」
「飛廉……?」寧海棠啞著聲音:「你抓了他?」
「對,寧飛廉也在我手裡,你最好替他想想。」
寧海棠擰眉,他討厭被人威脅,可是胸口的悶氣無處可發,也只能硬忍下這份屈辱。
亡國的憤怒,被俘的痛苦,還有此刻……卻不能反抗的屈辱……把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不知過了多久,段熠微終於停了。
而床上的寧海棠,早已昏死過去。
他身下的白色床單,被鮮血染成了一片赤紅。
段熠微心滿意足的起身,把身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
他又叫了隨從聽樓進來,清理屋裡的血跡和那些痕迹。
聽樓邊清理邊問:「王爺,您不會要把這寧海棠藏在府里吧?他可是敵國少將軍。」
「是有這想法。」段熠微坦然答,然後看了一眼床上昏死過去的寧海棠:「我早就看中了他,就是性子烈了些。不過無所謂,訓一訓也是個好苗子。」
聽樓聽罷,也明白主子的心意:「那就留下。大不了您玩幾天膩了,再殺了也不遲。反正當今聖上都不敢動您,他們這些督察司寇更拿您沒辦法。」
段熠微只是安靜笑笑,不再言語。
停了片刻,他看聽樓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又道:「把他帶去洗乾淨,換身乾淨的衣服。」
「是。」聽樓領命,便弓著身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