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最後的警告
「我是覺得你這事做得太過冒進了。」
秦陌鈺很快恢復了冷靜的神情。
「如果白瀟河真的徹底廢了,此事皇上一定會過問,到時候他就會嚴查閆青……一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的人,你覺得不會把你供出來?」
白滄嵐依舊冷笑著,「你以為此事本王沒有考慮過?如此私密之事,若非萬不得已白瀟河不會蠢到去驚動父皇。」
此刻,鄭貴妃已經叫了個太醫到白瀟河跟前,「胡太醫,你務必要好好治治本宮這傻兒子的心病以及身體的病症!」
「母妃你這是做什麼?」白瀟河見鄭貴妃忽然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有些不悅,「兒臣已經說了,兒臣什麼病都沒有!」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多少有些心虛,因為最近他開始覺得在某些事上力不從心,便伸出了胳膊,「行了胡太醫,既然你已經來了,就好好看清楚吧。」
「是,微臣這就為殿下把脈。」
胡太醫細細為白瀟河把了一陣脈,發現他在那方面果真已經岌岌可危,但只是說道:「殿下這些日子操勞過度,但並無大礙,只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可恢復。」
「那就好。」白瀟河和鄭貴妃都鬆了口氣。
然而,這鄭貴妃素日里最信任的胡太醫,實際上早已經被白滄嵐買通了。
「只要有那個閆青在,」白滄嵐對秦陌鈺說道,「本王看白瀟河想要休息也難。」
「所以你還真鐵了心這次要把他搞廢?我剛才說過了,這樣動靜太大了,你會引火燒身的……我現在就去叫他攆走閆青。」
秦陌鈺說完轉身就要走。
「秦陌鈺!」白滄嵐一把狠狠抓住了他的胳膊,過大的力道弄得秦陌鈺一陣生疼,「本王早已經說過,希望你不要再和白瀟河糾纏不清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再不照做,就不要怪本王採取強制措施了!」
「你想怎樣?」秦陌鈺冷笑著回頭,「你莫不是想去找白瀟河,告訴他我一直以來是多麼的居心叵測?那他定會質疑你為何會知道這些事,你豈不是把自己也一併給賣了?我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奉勸你不要把船給鑿沉了,淹死自己!」
「本王沒那麼蠢。罷了……」白滄嵐放開了秦陌鈺,「總之本王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若要執迷不悟,就儘管試試後果吧。」
「我倒要看看你要把我如何!」
這次,秦陌鈺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遠了。
他匆匆去往滄王府。
「秦六公子好。」門口的侍衛向他行禮,「奴才這就去通傳王爺……」
「不必,我直接進去。」秦陌鈺徑直往裡面闖。
「這……!」侍衛想要攔他,卻又知道他和白瀟河的關係素來很好,不敢貿然傷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他沖了進去。
秦陌鈺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衝到白瀟河的房間,一把推開房門。
「又是誰?!」正在床上的白瀟河在一天之內被兩個人這般粗暴地侵入私人領域,就算脾氣再好也不由得怒火中燒,不由得惱怒地回頭看去。
「是我。」秦陌鈺衝過去一把拉開白瀟河,然後朝著床上的閆青狠狠扇了個耳光,「你們在做什麼!」
「你是何人?」閆青摸著臉委屈兮兮地哭起來,「王爺,這個人是誰呀!怎麼胡亂打人!」
「……陌鈺,陌鈺你聽我解釋!」此刻的白瀟河卻已經顧不得閆青了,「我……我剛才有些冷,就叫他幫我暖一下身子……」
秦陌鈺冷笑:「你這說辭不覺得也過分牽強了嗎?」
「你看我二人衣衫整齊,怎會是在行不軌之事?」
實際上剛才白瀟河正摁著閆青親吻,還沒來得及脫衣服,所以才衣衫整齊。
「這樣呀,那他可真貼心呀,服侍主子都服侍到床上去了,還幫你暖床呢。」秦陌鈺陰陽怪氣地笑起來,「你這下人這般好用,你送給我好不好?我恰好也缺一個可心的下人呢。」
「這……這……」白瀟河糾結了片刻,心想事情已被秦陌鈺撞破,若不同意是沒法善了了,只好勉強點了頭,「這閆青你喜歡就帶走吧。」
「呵,那就謝謝你了瀟河……我們走吧。」
白瀟河拉起閆青就走。
直到出了瀟王府的門,閆青才把白瀟河給甩開,「你做什麼呀,對我那麼凶!你要打怎麼不打白瀟河呢,你明知道我是滄王殿下派去的。」
「原來你知道我是他那邊的人?」秦陌鈺對這話聽明白了,白滄嵐是什麼都跟閆青說過了。他沉默了半晌,才輕聲道:「我欠白瀟河的恩情,現在已經徹底還清了。從今以後,我與他不死不休。」
「我還以為你們早已經是不死不休了呢。」閆青嘖了嘖嘴。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秦陌鈺皺眉,「你和白滄嵐是什麼關係?」
「我只不過是個小倌,和滄王能有什麼關係?」閆青笑笑,「那日滄王去青樓找人,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不過他那般器宇軒昂,見一眼就是很難忘的。」
「你難道對他……?」秦陌鈺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身為皇子自是儀錶不凡,而外表的出眾還不是最難能可貴的……那日他說想跟我談個合作,只要事情辦成,我要多少銀子就可以給我多少。可是,他也有言在先,這件事很危險,如果被白瀟河覺出異樣我可能立馬就會身首異處……就算沒有,鄭貴妃,皇上,還有你,都有可能會為難我。不過他又說對你我倒是不必太擔心,你是我們這方的人,不會傷害我。」
「……」秦陌鈺聞言倒有些心虛了。他剛才打閆青的那巴掌又算不算傷害呢?
「你說,他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跟我說就利用我的,對不對?」閆青的笑容中添了幾分甜蜜與憧憬,「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看似冷冰冰的滄王殿下,竟對我們這些卑賤之人會如此體恤。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我最終答應去做此事,不是為了銀子,而是為了幫王爺的忙。」
「你對他倒真是情深意重。」秦陌鈺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對白滄嵐,興許還比不上一個小倌。
難怪白滄嵐會說他快要失去耐心了。
不知他到底打算把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