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渣男自食惡果
「不錯。」
皇帝鐵青著臉看向白瀟河開了口:「孩子的事,你作何解釋?」
「兒臣……兒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白瀟河磕頭如搗蒜,「請父皇明鑒,正如秦業將軍所說,兒臣與他無冤無仇,怎麼可能處心積慮地誣陷他!」
皇帝看了一眼那滴了血的水,又看了一眼陳淮婧,再次看向白瀟河,「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父皇,陳淮婧是誣陷兒臣的,她絕對是誣陷兒臣的!就算二皇兄要護著秦陌鈺,父皇你不想動他,還求父皇能對陳淮婧嚴刑拷問!她定會說出事情的真相!」
「這……」皇帝倒真有些猶豫了。畢竟,比起他自己的親兒子,陳淮婧只是個陌生女子,就算打死了他都不會心疼。
「瀟王你真是好狠的心。」白滄嵐冷笑著再次開口,「你竟不惜令自己孩子的母親受刑,也要為自己脫罪!」
白瀟河看向白滄嵐,也冷笑起來:「不知二皇兄為何對此事如此上心?難道二皇兄也參與了這番誣陷我的行動嗎?」
「你把我的阿鈺也牽扯其中,我當然要上心!我早已對父皇明言,我已對阿鈺情根深種,想娶他作王妃。」
「……什麼?」白瀟河倒真是料想不到,白滄嵐居然已經對皇帝提出過這種事了。
秦言鵬聞言也是暗自一驚。
忽然,所有人都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聞聲望去,才發現竟是陳淮婧,已經一頭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白滄嵐不由得心中一顫——秦陌鈺囑託他要保護好這對母子,但剛才他正和白瀟河唇槍舌劍,一時沒有留意,竟由著陳淮婧撞得頭破血流!
「你這是做什麼?」白滄嵐連忙上前幾步,扶起陳淮婧,想看看她還有沒有救。
此刻的陳淮婧已是氣若遊絲,「白瀟河這個畜生竟說要對我用刑……與其受那些苦楚,還不如讓我早些解脫吧……只求你們,幫我照顧好我這可憐的兒子生兒……」
陳淮婧最後看了自己剛才放在地上的孩子一眼,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瀟王!」皇帝看向白瀟河一聲怒吼,「你口口聲聲說這女子是想誣陷你,誰會用自己的性命來誣陷你!你還有什麼話說?!」
「兒臣……兒臣……」白瀟河額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一時間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瀟王,朕一向寵愛你,但你最近的所作所為,實在太讓朕失望了!來人,將瀟王拖下去重責八十大板,然後帶回瀟王府禁足,沒有朕的命令不可踏出王府一步,也不許任何人探視!」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真的冤枉啊!」
白瀟河連聲喊冤,但這挽救不了他被拖出去大板加身的命運。
「秦愛卿,都怪朕教子無方,」皇帝有些尷尬地看向秦業,「朕的這番處置,秦愛卿可還滿意?」
「皇上言重了,臣惶恐!」秦業忙道,「皇上已經對瀟王做出了嚴厲的處罰,臣當然沒有異議。」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蓄意誣陷朝廷重臣這種事,如果按重了處置就算處死也不為過。皇帝終究還是對他疼愛了多年的四兒子留了情。
「父皇,」白滄嵐忽然抱起孩子開口道,「敢問父皇對這孩子打算如何處置?」
「這……」皇帝略一沉思,「他既然是瀟王的骨肉,自需送到瀟王府撫養。」
「兒臣認為此事不妥……瀟王因這個孩子而受到父皇的重責,一定會對孩子懷恨在心,哪怕是他自己的骨肉,也難保他將來不會肆意打罵虐待這個孩子……兒臣恰好也膝下無子,還望父皇將他交予兒臣撫養。」
「如此也好。」皇帝點頭,「你既然喜歡男子,將來是難有子嗣了,便把這個孩子過繼到你那裡吧。」
「多謝父皇!」白滄嵐扣頭謝恩,「那麼父皇可是願意答應兒臣和阿鈺的婚事了?」
「……秦愛卿,」皇帝這時看向了秦言鵬,「此事你意下如何?」
「這……」秦言鵬目前只知道秦陌鈺已經不再喜愛且恨透了白瀟河,此事多半就是他設計出來陷害白瀟河的,但至於秦陌鈺對白滄嵐究竟是何種態度,他並不知曉,「回皇上,犬子看似柔弱卻向來很有自己的主見,此事臣不敢替他做主,還需問過他的意思。」
「如此也是應該的。」皇帝沒有反對。
「既然如此,」白滄嵐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剩下要做的就唯有繼續積極主動地推進此事,「我下朝後就隨秦大人回府去問阿鈺的意思,秦大人覺得如何?」
「……滄王殿下覺得好便好吧。」秦言鵬只有這麼回答。
這下,白滄嵐終於不用偷偷摸摸地和秦陌鈺見面了。
一下朝,他就正大光明地抱著嬰兒到了將軍府。
此刻的秦陌鈺已經聽到了朝堂上傳來的消息。
他見到白滄嵐時第一反應是要質問他為何要擅自求娶自己,但白滄嵐的第一句話卻是:
「抱歉,辜負了你的囑託,沒能保住陳姑娘的性命。」
「……這不怪你。」秦陌鈺只好先回答了他這話,「陳姑娘本就有命案在身,我想她這麼做也是為了顧全大局吧……她也怕她受不住刑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只有她死,真相才能成為永遠的秘密。其實我這麼做之前已經算到了一切的可能性,說到底,我就是個為了自己的目的草菅人命的人。」
「你不要妄自菲薄。」白滄嵐摟過秦陌鈺,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我雖不知事情的始末,但也感覺得出你已經儘力想保陳姑娘的性命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誰讓你隨便碰我的?」秦陌鈺後退了一步。
「本王不能碰你嗎?」白滄嵐戲謔地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嬰兒,「你已經即將成為本王兒子的母親,和本王之間還那麼生分做什麼?」
「誰要成為你孩子的母親!」秦陌鈺狠狠瞪了白滄嵐一眼,「你是不是有毛病,還要找個孩子來養?隨便囑託個可靠的人養著也就是了。其實他,並不是皇家血脈。」
「本王知道。」白滄嵐的神色平靜,「所謂滴血驗親根本就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