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聯手抓內賊
「什麼??」秦子琅也被秦陌鈺突然間變得緋紅的臉頰嚇了一大跳,「這酒菜里怎麼可能有問題!這是我讓佩兒準備的啊!」
佩兒服侍了秦陌鈺多年,是他身邊最信任的丫環。
「我不管這是誰準備的……」秦陌鈺的指尖已在桌上摳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一定是有問題!現在要怎麼辦!」
此刻秦陌鈺才能深刻體會到白滄嵐當初的痛苦,他的體內就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只想隨便抓個人來解了這煎熬。
但是他不能。他知道那個設計害他的人,就是想讓他和別人搞在一起,然後再讓白滄嵐來抓現行!
白滄嵐是何等霸道的人,又豈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投入他人的懷抱?
然而,白滄嵐身體強健,所以對那苦痛還能熬過一時半會兒,以秦陌鈺的體弱,如果非要這麼做將會性命堪憂!
「五哥,你打桶涼水來澆我頭上!」
「這……?!可是這樣你會著涼啊!」
「快!」秦陌鈺忍無可忍地催促著,「快去!」
「……好。」
兩害相權取其輕,秦子琅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去打了一桶水來。
他正要往秦陌鈺頭上澆,忽有一個人影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阿鈺!!」白滄嵐將秦陌鈺摟在懷中,「你怎樣了?!」
「你來了!」秦陌鈺見到這熟悉的身影,長舒了一口氣,不顧秦子琅還在場,主動去吻他的唇。
白滄嵐一把將他橫抱起來,進屋去了。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藥效總算是過去了。
秦陌鈺喘著粗氣,精疲力竭地癱在白滄嵐的臂彎之中。
「阿鈺,你沒事吧?」白滄嵐擔心地注視著他。
「沒事……你讓我躺一下就好……」
之後白滄嵐沒有再說話,秦陌鈺心中莫名有些酸澀——
每次和白滄嵐做這種事竟然都是在這種情況下。其實,他早就覺得身為夫妻行房事也很正常,奈何白滄嵐這麼久以來都這麼能忍,他又怎好主動開這個口?
歇了好一陣,秦陌鈺才終於完全緩過來,可以開始清算一個問題:
「這次不知是誰又要算計我們!也怪我太大意了,想著酒菜是五哥準備的,便沒有設防……」
「王爺,」這時影昀敲了敲房門,「秦家五公子在門外跪著,說要負荊請罪。」
「他還敢來!」白滄嵐立馬從床上起身,打開房門衝出去便一個耳光重重甩到秦子琅的臉上,「都是你乾的好事!」
「王爺!」這時秦陌鈺也連忙起來,「你冷靜點,這絕不是五哥乾的!」
「小鈺……」秦子琅見弟弟直到這時也絲毫沒有懷疑自己,不由得既感動又愧悔,「雖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我的確有失察之處,對不起!你不要緊了吧?」
「我沒有大礙了……五哥,我曾經誤會你搶走我的小藍,但後來我二人已心意相通,從那時起我便暗暗發誓,再也不會胡亂揣測你了。如今這歹人通過你的手來設這毒計,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兄弟生出嫌隙,我又豈能令他如願!五哥你快起來吧。」秦陌鈺將秦子琅扶起。
「好好,」白滄嵐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你們兄弟情深,倒是本王枉做小人了。不過秦子琅,事情的確因你而起,你告訴本王,酒菜是何人替你準備的?」
「是我的貼身丫鬟佩兒……但她盡心儘力服侍我多年,我不相信她是這種人!背後會不會另有隱情?」
「有沒有隱情問了就知道。來人。」白滄嵐一聲令下,「把佩兒帶過來。」
「是。」
很快,佩兒就被兩個家丁押了過來。
「說吧。」白滄嵐用寒冷陰森的目光打量著佩兒,「酒菜可是你親手準備?在你回答之前本王先警告你,即使你曾假手於他人,照樣有錯當罰。你若肯老實交代,也許還能被罰得輕些。最好不要在本王面前玩花樣。」
「酒菜的確是奴婢親手準備的。」佩兒回答得很乾脆,「至於葯,那是五公子指使奴婢下的。」
「你胡說!」秦子琅頓時大怒,「我有什麼動機做這種事?!」
「王爺,王妃,奴婢不敢隱瞞你們!」佩兒忽略了秦子琅憤怒的目光,「五公子近日和瀚王交好,此事被老爺知曉后曾經嚴厲斥責了他,讓他不要把規矩當耳旁風。當時五公子頂撞道『那為什麼六弟可以當滄王妃』,老爺憤怒地說了一句『你怎可和你六弟相提並論!』後來五公子還私下跟我抱怨,老爺就是偏心。」
「可有此事?」白滄嵐冷冷看向秦子琅。
「……確有此事。」秦子琅沒有否認。
秦陌鈺這才知道,五哥和他談心時並沒有說出全部事實。然而,他已經坦率表達了對自己的幾分嫉妒,又怎麼可能會因此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自己?
「五哥,我當時和滄王交往也是被爹斥責甚至責罰過的,難道你都忘了嗎?何況,爹對我只是愧疚,並非偏愛,這你也該明白才是。」
「王爺,」秦陌鈺安慰了五哥幾句,又看向白滄嵐,「就算五哥對我有嫉妒,我也不相信他會因此傷害我。這個佩兒滿口胡言,看來只能對她大刑伺候了。」
「好,就依你之言。」白滄嵐點點頭。
「可是……!」事到如今秦子琅依然不想讓佩兒受到傷害,「阿鈺你信我,我雖然確實搞不懂佩兒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這些年也確實能感受到她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本王不管她是大惡還是小惡,」白滄嵐冷冷一笑,「傷害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絕不會讓她好過!影昀,把她帶下去吧!」
「是。」影昀應后,就將佩兒拖了出去。
隨後,屋外傳來佩兒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秦子琅聽得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團,秦陌鈺知道他心有不忍,出言安慰道:「五哥,你倒是念著和這丫頭的多年情誼,但她呢?她竟聽了別人的唆使來誣陷你,實在罪不可恕,你還是不要太心軟了。」
「……嗯,我知道了。」秦子琅應道。
佩兒的慘叫聲逐漸變得微弱,終至於止息。
影昀進門跪地請罪:「屬下無能,無法令她開口,請王爺責罰!屬下見她已氣息奄奄,實在不能再用刑了。」
此刻的佩兒已經渾身沒了一團好肉,連手指縫裡也在流血,確實已經情狀慘不忍睹,若要再承受更多刑罰恐怕便會一命嗚呼。
「罷了,你起來吧。」白滄嵐眉心微蹙,看向秦陌鈺,「本王這手下還是很擅長逼供的,這丫頭倒是個硬骨頭……看來,她有什麼必定不能供出主使者的理由。」
秦陌鈺也陷入一番沉思——
如果她是怕自己丟了性命,這說不過去,因為此刻她已經生不如死,而且如果她不供出主謀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但佩兒是將軍府從小收留的孤女,在世上孑然一身,沒有親人,所以也不存在對方用她家人來威脅她的可能性。
那麼,或許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
「難道你心儀於指使你的人,所以才拚死也要替他隱瞞?」
「……!」佩兒面對秦陌鈺像要洞穿一切的目光,臉上掠過一絲異樣。但她仍只是搖了搖頭,一口咬定:「是五公子指使奴婢的,再無他人。」
秦陌鈺見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冷冷笑了笑,「你對他甘願付出一切,但有沒有想過當你現在受盡折磨之時,他在哪裡?他指使你做這種事,根本就是想捨棄你。」
「……」佩兒沉默了片刻,「奴婢已經說過,並沒有六公子口中所說這個人。」
秦陌鈺見她這樣依舊還是不肯開口,再次沉思了片刻,附到白滄嵐耳邊低語了幾句。
「原來最可疑的是秦龍瓊!」白滄嵐聽后立馬氣勢洶洶地起身出門,「本王這就好好審問他一番!」
「啊??」秦子琅不知道他們低語了什麼,只是對白滄嵐的結論十分驚愕,「小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秦龍瓊還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對你用這種手段?」
「有沒有搞錯,要審過才知道。」秦陌鈺淡淡應了一句,就跟上了白滄嵐。
然後,已經睡覺的秦龍瓊,被人粗暴地從床上揪了起來,拖到白滄嵐的面前。
這麼大的動靜也驚動了秦家的其他人,包括秦言鵬、秦如瑾和秦夫人。
「什麼?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秦言鵬聽說事情始末后大為震驚,既心疼秦陌鈺,又為秦龍瓊現在的處境擔心,「滄王殿下,請您聽老臣一言,瓊兒的確是臣給寵得驕縱任性,但他絕不可能有這麼卑劣又縝密的心思,來設下這種毒計害他的兄長!」
「還沒審過怎麼知道不可能?」白滄嵐冷笑著看向已經被他帶來的手下按在地上的秦龍瓊,「給本王打。」
粗重的木板頓時往秦龍瓊的臀上重重打去。
「啊!!」秦龍瓊自幼嬌生慣養,哪裡受過這種苦,叫得比殺豬還要慘,「爹!娘!大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