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出征

第三十九章 出征

「爹,關於皇上這次為什麼不讓您領兵,」白滄嵐看向岳父秦言鵬解釋道,「您已年過六旬,最近又患了咳疾,東北邊境之地氣候惡劣而且戰事險惡,不適合由您前往……」

「如今你我都是一家人,我又怎會跟你計較這個?」秦言鵬打斷白滄嵐,「你是皇子,當主帥也是應當的,但皇上是真的不想讓我參與了?」

「爹,皇上不讓你參與你就樂得自在好了。」

秦陌鈺心中琢磨著,只怕真正的理由沒那麼簡單——

秦家軍在六年前大敗鮮卑汗國,已經立下了很大的軍功,如果再來一次,就會開始功高震主。皇帝現在肯那麼信任白滄嵐倒也是好的,只是……

「王爺,我隨你一起去。」

「阿鈺你別胡鬧。」白滄嵐把臉一板,「你在京中乖乖等我回來便是,也可以從今天起就住在娘家,免得那麼孤單。不要讓我有後顧之憂。」

「所以在你眼中我就是個累贅嗎?」秦陌鈺嘴一噘,「就算如今我不能再上戰場與敵人廝殺,也可以坐鎮後方當個軍師……唔!」說到這裡,秦陌鈺忽然感到頭一陣暈眩。

「阿鈺?!」白滄嵐頓時緊張起來,「你怎麼了?」

「……沒事。」秦陌鈺的暈眩片刻就緩過去了。但是,他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雖然當年身體受損后就經常會有頭暈心悸的癥狀,但吃了那麼多年的葯,已經差不多調理過來了。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劉太醫過來給你看看。」白滄嵐對秦陌鈺的身體情況也很了解,覺得事有不對,不敢怠慢。

於是,他連夜去請了劉太醫到將軍府。

劉太醫細細給秦陌鈺把了一陣脈,神情有些凝重,「秦公子可是剛中過什麼葯?」

「的確中過,」白滄嵐搶著答道,「但藥效應該已經過去了,難道還有影響嗎?」

「回滄王殿下,普通人中了這種葯的確解過就沒事了……但秦公子身體本就孱弱,禁不起這種虎狼之葯,只怕……本已緩解的病症會全被激發出來。」

「什麼!」白滄嵐一時間更是又是驚詫又是焦急,「那你務必要治好他!」

「劉大夫,拜託你了,」秦言鵬也十分擔憂秦陌鈺的狀況,「還望能儘力醫治犬子,診金必然不會少你的。」

「哎,老夫這官職都是令郎舉薦的,又怎麼可能不儘力醫治他?只是事到如今,老夫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什麼盡人事聽天命!」白滄嵐怒道,「你若不能治好他,本王定要重重治你的罪!」

「王爺,你別這樣,」秦陌鈺出聲勸道,「這都是我的命……罷了,既然我目前是這種狀況,倒真不能去戰場拖累你了。那我就住在家中,等你回來。」

「……那好。」白滄嵐心痛如刀攪,卻不得不在這種時候離開自己愛入骨髓之人,奉命出征,「阿鈺,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滄嵐,你也保重。」秦陌鈺伸手摸了摸白滄嵐的臉,心中霎時間充盈著一陣不舍,「一定要平安回來。」

「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麼叫我!」白滄嵐面露喜色,「你再多叫幾次?」

「我不叫了。」秦陌鈺莞爾一笑,「你若再要聽就早些回來,否則你便再也聽不到了。」

「好……」白滄嵐滿心眷戀地將秦陌鈺擁入懷中,「我一定早些回來。」

「嗯。去吧。」

秦陌鈺也是個心存報國之心的堂堂男兒,絕不會阻攔白滄嵐去為國效力。

他只恨自己沒辦法和他同生共死,只能和父親一起將他送到城門口,眼睜睜地目送著他帶兵遠去。

當看著白滄嵐的背影一點點地從視線中消失,他感到自己的心也像是缺了一大塊,空撈撈的。

「鈺兒,」秦言鵬拍了拍兒子的肩,出了聲,「其實,你早已經愛上滄王了吧?」

「……」

原來是這樣的嗎?

這半年的朝夕相處……不,或許是更早,自己早就已經對白滄嵐動了心。

只是因為這一世對愛情二字的懷疑,自己不敢承認不敢直面這種心動而已。

現在發現自己有可能失去他,才頭一次意識到與他並肩的歲月有多麼美好。

秦言鵬柔聲道:「你別擔心,滄王一定會平安歸來。這裡風大,先回去吧。」

「謝謝爹。

罷了,白滄嵐有他的使命,自己也有自己的任務。

現在的任務,就是讓父親意識到,太子也比皇后沒好到哪兒去,絕非明君人選。

過了幾天,秦陌鈺就開始安排此事。

這日是假日,太子白澤乾一大早就興緻勃勃地去游湖。

在湖邊他卻看到一副不和諧的景象——

一個身穿粉衣的女子正站在湖邊,就要縱身往湖中跳去!

「姑娘!」白澤乾大驚,連忙飛身上前抓住她的胳膊,「為何要做這輕生之事?」

「你不要攔我!」粉衣女子泣道,「如今我已家破人亡,獨自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與其讓我來日餓死凍死甚至受人凌辱而死,還不如現在便一了百了的好!」

白澤乾這時才注意到,女子雖已哭花了一張臉,卻也看得出相貌極為秀美清麗,身形也窈窕姣好,加之此刻哭得梨花帶雨,不由得讓他憐愛之心頓起。

「不知姑娘為何會家破人亡?姑娘若沒地方安置,也許我……可以帶你回太子府。」

「你是太子?!」粉衣女子聽了這話,卻更加一把重重甩開了白澤乾的手,「你的父皇即將處斬我的父親,你我之間不共戴天!」

「什麼?」白澤乾愕然,「敢問令尊是哪位?」

「家父蕭沛榮。」

「……原來是蕭大人。」

白澤乾知道,蕭沛容是前戶部尚書,因被檢舉並查證大量收受賄賂,皇帝判了他抄家斬首,三日後就要執行。

不過皇帝雖然沒收了他家的全部財產,但並沒有處置他的家人,難怪這蕭姑娘會流落在外。

「蕭姑娘,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蕭沛榮之女蕭馨搖頭,「沒有了。我娘早逝,爹就只有我這個獨女,所以我剛才說過了,我在天地間已孑然一身,又怎麼活得下去?你別攔我!」

蕭馨說著又要跳湖。

「蕭姑娘別這樣!」白澤乾索性從背後抱住了她,「我可以向父皇為你爹求情啊!」

「當真?!」蕭馨回頭看向白澤乾,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君無戲言,我是未來的國君,當然也沒有戲言。我明日早朝便向父皇提出此事。」

「多謝太子殿下!」雖然蕭馨是被秦陌鈺買通了來做此事,她早就已經不缺後半生要用的銀子了,但此刻她見白澤乾說得斬釘截鐵,不由得對此當真報了一絲期望。

又見白澤乾生得也算是儀錶堂堂,待自己又溫和體貼,心中還真生出些悸動來。

「那姑娘你今晚準備去哪裡,不如我幫你找家客棧安置吧?」

「這……殿下方才不是說要帶我回太子府?」

「這……這個……」白澤乾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剛才的意思是可以帶姑娘回去做個奴婢,但姑娘既然身份尊貴,我也不好再開這個口了。」

「……我以為殿下願意納我為妾。」

「姑娘你有所不知,」白澤乾苦笑起來,「我自己自然是一萬個願意的,奈何家中有悍妻,把我管得太嚴了……要不這樣吧,蕭姑娘若不嫌棄便假意去做個丫環,我們若共處一府,總是有機會在一起的。」

「……」蕭馨剛才的那絲悸動瞬間就破滅了。她早已聽說過太子為人怯懦畏妻如虎,如今看來實在千真萬確。

「那還是算了。就依殿下方才之言,我今晚住客棧便是。」

「好,我這就帶蕭姑娘去附近最好的客棧。」

安置好蕭馨后,白澤乾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果真提起了此事:

「啟稟父皇,前戶部尚書蕭大人在位期間也算是為我朝做出了許多貢獻,不知父皇可否免他死罪?」

「什麼?」皇帝臉上頓時寒氣升騰,「你要朕免蕭沛容的罪?你知不知道他私自收了多少兩黃金,又做了多少徇私瀆職的事!這樣嚴重危害朝廷危害社稷的人,你想免他的死罪?!」

「父皇息怒!」白澤乾嚇得頓時往地上一跪。

「你說他做了貢獻,朕倒想問問你,他到底做了哪些貢獻?難道還能功大於過?」

「這……這……」白澤乾冷汗涔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兒臣只是見蕭家孤女實在可憐,才想讓父皇饒蕭大人一命……」

「你說什麼?!」皇帝聞言卻是益怒,「你就為了一個女人,讓朕赦免一個大貪官?!你是當朝太子,行事到底知不知道輕重!」

「兒臣知錯了!」白澤乾連忙重重磕了個頭,「兒臣不再為蕭沛容求情就是!」

他的確是為了女人。他對蕭馨一見傾心,既想賣個人情給她,也不想和她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以後再難發展。

皇帝的神情這才稍微緩和了幾分,「那就將你罰俸三月,好好思過吧。」

皇帝本來也想讓白澤乾閉門思過,但現在白瀟河還在禁足,白滄嵐又去了邊境作戰,朝中竟似快要沒有可用的皇子。

「謝父皇輕罰。」白澤乾稍微鬆了口氣。

「瀚王,」皇帝忽然看向白瀚朗,「這三月你要在太子身邊輔佐他,替他分擔一些事務。」

「……是,父皇。」白瀚朗倒不知皇帝怎麼忽然把自己這隱形人給想起來,也只好應了。

白澤乾雖有些不悅要被人分權,但同時也在慶幸沒什麼更大的災禍。

結果當這件事傳開之後,他一回太子府,就得面對太子妃的大吵大鬧。

太子妃想不到他居然為了一個陌生女子得罪了皇帝,氣得對白澤乾大打出手。這要不是顧忌著皇后的存在,她就能把白澤乾打斷腿了。

太子妃是皇后的遠親,家族勢力很大,皇后選中這門親事也是想利用她家的權勢,何況此事確實是白澤乾做得離譜,太子妃稍微打他幾下,皇后也不好干預。

當白澤乾第二天鼻青臉腫地出現在朝堂上,很多官員都在努力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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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天天都在虐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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