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身不由己
李興問出，楊祐也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他才明白，當時姜宏說跟著李興沒有前途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只是現在的他卻一點不後悔，因為在他看來，太子雖然地位尊貴，但是不如李興能做實事。
而他蹉跎這麼多年，不就是想成為一個做實事的人嗎？
摒除雜念，楊祐開始站在李興的立場思考這些問題。
「大人，猛然間讓學生說如何做，學生還真說不出，不如我們分析一下，太子為何要來這裡佔山為王。」
讓人分析，自然不能雲遮霧繞的。
所以李興就把姜宏跟他說的一些事情，一字不落的敘述給了楊祐。
「大人，這個過程，學生怎麼感覺不像是意外，而像是有人故意的布局？」
「你的意思是陛下布局，用以磨練太子？」
李興其實也想過這種可能，可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所以現在聽楊祐分析，他就問了出來。
「大人，這是一種可能，不過學生卻覺得不大可能，當時我救下太子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若非我救下，那就真的死了。」
「難道不是歐陽雄他們在暗中保護？」
李興畢竟沒有經歷過那些事情，所有推測都是通過別人的口述，所以判斷出現偏差。
現在聽到楊祐說了當時的情況，他再次詢問。
楊祐搖搖頭：「要是有人保護，太子也不會為了活命，跳崖自保了。」
「還有，歐陽雄出現的時間也對不上，那都是三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這又是一個李興沒有聽姜宏說過的細節。
「若是如此，一切就說的通了。」
李興之前的疑惑，一下子就被解開了。
「應該是這樣的，太子失蹤，皇帝察覺到不對勁，派出影衛搜尋，所以才在三個月後，找到了太子，暗中保護。」
「學生，也是如此猜測的，只是一點學生想不通，陛下既然知道有人要害太子，為何只是派人保護，並且佔山為王，而不是把太子召回京都？」
楊祐問出這話，李興也是一陣鬱悶。
這個問題，他也想不通好不好。
「我要是知道，還來問你嗎？」
「學生，倒是有一個猜測，只是覺得太過荒誕。」
李興一陣無語：「什麼荒誕不荒誕的，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這裡就你我二人，沒事的。」
「大人，你說皇帝陛下，此時是不是，也身不由己了？」
「你可真……」
李興剛想說，你可真敢瞎想。
可是話剛剛起頭，他不由想到了他便宜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一句他都快要忘掉的話。
「兒啊！你務必記住，萬事不可看錶象，有時候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未必不會發生。」
這時候李興后脊背開始發涼，不是因為他皇帝身不由己，而是因為他的便宜父親的話。
如今仔細想來，離別時候的每一句話，都有著特殊的含義。
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再根據楊祐的推測。
太子殿下佔山為王，影衛按照訓練兵士的標準訓練山匪，也就說的通了。
皇帝這是想要用這種方式，給太子培養一批忠誠的兵士，讓太子有自保能力。
「你這個猜測不荒誕，不過皇帝應該不是身不由己，而是被某些勢力制衡，沒辦法抽出手來，也可能是想要幹掉太子的勢力很大，皇帝目前不想撕破臉皮，只能採取這種手段。」
楊祐聽完這個分析，也是豁然開朗。
說出他的猜測：「難道那商量密謀之人，並不是天神教？」
李興也說出他的看法：「也或許，天神教和密謀之人都是某人的棋子？」
「學生對皇室之事不甚了解，還請大人如實相告，若是太子意外身亡，天神教趁機起事，誰領兵平定叛亂，獲利最大？」
「當然是劉太尉了。」
李興說到這裡，忽然一驚，聲音也變的小了一些：「陛下雖然寵愛太尉的女兒，劉貴妃，可她並無子嗣，獲利再大，又有何用？」
「大人，學生可是聽說，陛下才四十五歲，正值春秋鼎盛，以後想要兒子又有何難？」
李興卻搖搖頭，小聲道：「我在京里，曾聽過小道消息，五公主滿月的時候，陛下一次意外，失足落水之後，就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從三公主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孩子。」
「哈哈，學生沒想到大人還喜歡聽小道消息。」
楊祐笑著揶揄了一句，這才說出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若是學生所料不錯，不是陛下失去了能力，而是有人不想讓其他妃子誕下龍子龍女，暗中做了手腳，並刻意散步的謠言。」
「若是如此，五公主為何能誕生？」
說實話，李興最煩這些宮斗戲碼了。
一聽他就蒙圈，楊祐說出來，他也只能忍者煩躁聽了。
「這就說明，策劃此事之人頗有心計，五公主能誕生，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李興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道：「若學生所料不錯，劉貴妃被封為貴妃的時間，應該是在五公主誕生之後前。」
「你這可把我問住了，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李興尷尬一笑，這才繼續道：「就按照這個推斷算，我該如何應對？」
「學生也不知，只是提醒大人，宮闈之事莫要參與，參與者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楊祐給出了善意的提醒。
「你這話等於沒說，我要是不參與，太子被人暗殺，我也逃脫不了干係。」
李興揮揮手，讓楊祐退下：「你趕緊去弄新城圖紙，這件事情你要爛在肚子里，如何做，我再想想。」
「是，學生明白。」
楊祐離開書房。
李興開始權衡利弊。
有些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不是你想不參與就不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