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引魂鈴
時寧倚在躺椅上,伸出手打量著手腕上的手鏈。銀白色的手鏈上嵌著一圈明艷的紅寶石,紅寶石的間隙內有著三四個小鈴鐺。轉動手腕,傳出一陣清脆的鈴聲。
為了躲避山柰的「魔爪」,敖靈迫於無奈只好躲進了魚缸內,此刻正浮在魚缸內好奇地看著時寧。
「恩人,這從蒼羽閣內兌換出來的法器有什麼用嗎?」自從被關在了玉靈珠內,敖靈總是無精打采,看什麼都提不起來興緻。只有今天聽說時寧兌換了個寶物回來,才勉強多說了幾句話。
紅色的寶石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時寧一時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是對的。再次轉動手鏈,又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師妹還真有興緻啊,在這曬太陽。」紀持陽站在門口說道。
時寧沒有關院門,掃了一眼便看見紀持陽等人站在門口。
時寧眼皮都沒抬一下,收起手鏈,散漫地說道:「各位師兄到訪有什麼事情嗎?」
「只是關心下師妹養得銀魚怎麼樣呢?」
「有什麼需要師兄們幫忙的,儘快開口。」
時寧翻了個身,「沒什麼要勞煩各位師兄的。」
紀持陽自然是不信的,「師妹不要逞強了,不知這魚缸內的銀魚是第幾波了?」
「師妹也可憐可憐清水潭的銀魚吧,別折騰他們了。」
時寧懶得和這些人打嘴仗,閉上眼說道:「如果各位師兄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
時寧這幅抗拒的態度落在這些人眼裡反倒成了時寧不願意麵對現實。殊不知時寧根本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正當這時,楊珊氣喘吁吁趕過來說道:「你們誰拿了蒼羽閣中銀魚那一閣的法器?」
紀持陽連忙問道:「怎麼回事,是蒼羽閣遭劫了嗎?」
楊珊扶在牆上,將氣喘勻了說道:「不是,不是遭劫了。」
「是有人成功兌換了法器。」
「是你們誰嗎?」
紀持陽眾人面面相覷,「怎麼可能呢,如果有人兌換了法器,我們怎麼會不知道。」
此時紀持陽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時寧,你是不是去偷了銀魚對應的法器?」
時寧此刻正在收起躺椅,準備回房間。聽到紀持陽的話,翻了個白眼。
「蒼羽閣化神期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攻破,我剛築基去竊取蒼羽閣法器。師兄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
雖然被時寧懟了一句,但是紀持陽卻知道時寧不可能竊取法器。一時沒有頭緒。
「莫非真的有人成功將銀魚馴化成功了?」
時寧冷眼看著紀持陽他們焦頭爛額,不知所措的樣子,提醒道:「師兄們要不換個地方討論?」
「我打算休息了。」
紀持陽他們一行人此刻完全沒有笑話時寧的意思了,只想趕緊知道到底是誰成功馴化了銀魚。
「莫非宗門內突然出了一個大能?」
「不會吧,根本沒有聽說啊。」
「算了先回蒼羽閣查清楚。」
紀持陽眾人對這位成功馴化銀魚的修士感興趣極了,走到半路的時候,紀持陽突然拍了拍腦袋說道。
「我怎麼剛才沒想到,兌換法器必定會到看守弟子那裡登記。」
「到時候看一看登記名冊不就知道了。」
眾人剛才都陷在了銀魚法器被兌換的驚愕中,一下子把這茬搞忘記了。說話間連忙趕到了蒼羽閣處。
看守弟子將登記名冊遞了過去,紀持陽連忙翻到最後一頁,看著名冊上的名字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
紀持陽看了看看守弟子,試探性問道:「宗門內還有另一個叫時寧的弟子嗎?」
看守弟子正在整理名冊歸檔,對於這一行人風風火火趕來查看名冊,又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實在讓人倍感無語。
「全宗門如今現存弟子中,姓時的都只有一位。你們如果能再找到一個叫時寧的,這名冊歸檔你們來做,我退賢讓位。」看守弟子不客氣地說道。
「可是怎麼可能?」紀持陽仍然不敢相信。
看守弟子此刻忙得腳不沾地,一把奪回名冊,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不可能,時寧親手把馴石交給我,我親手把法器交給她的。」
「你們真是閑的慌,有這功夫多修鍊一會,別在我這添亂。」說著看守弟子就往外攆人。
紀持陽被推了出去,依然覺得在做夢,「那為什麼我們剛才去找時寧,她怎麼不說自己已經兌換了法器。」
楊珊插嘴道:「你也沒問人家是不是兌換了法器啊。」
「你問的是,有沒有竊取法器。」
「人家堂堂正正兌換的法器,憑什麼跟你說?」
楊珊早就看不慣紀持陽這行人的做派,此刻站出來譏諷道。
紀持陽推開眾人,「不行,我要去當面問問時寧。」
隨雨院內,時寧將手鏈放在桌上,山柰和敖靈圍著手鏈說道:「這個有什麼用啊?」
時寧頓了頓說道,「藏書閣上曾經記載過一種法器,名叫引魂鈴,用途之多。」
「其中一樣便是可引死人之魂,奪生者之舍。引魂鈴的名字也是這樣來的。」
敖靈最先反應過來,「那這不是邪物?」
山柰也推了推引魂鈴,「不好。」
時寧收起引魂鈴說,「這只是引魂鈴的一種用途,其實它更常見的用途是聚靈。」
「只要晃一晃它,便能將四周的靈氣聚集而來,助於修鍊。」
敖靈:「凡事都有兩面性,引魂鈴即可當奪舍殺人的邪物,也可當聚靈修鍊的發物。關鍵是要看如何使用。」
時寧對修鍊興趣不大,更沒有殺人奪舍的癖好。只是這引魂鈴現在倒有一個用途。
時寧正準備說出這個用途之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時寧你開門。我知道你在家。」紀持陽在門外喊道。
時寧收起引魂鈴,無奈地說道:「沒完沒了。」
「紀持陽師兄,你到底又有什麼事情呀?」時寧打開門,靠在一旁不悅地說道。
「時寧,我問你,你是不是兌換了銀魚對應的法器。」紀持陽從白草峰跑到青葉峰,又從青葉峰馬不停蹄地跑回來,此刻大氣不接下氣,盯著時寧想要個答案。
紀持陽自詡為在馴化靈獸在數一數二的翹楚,如今時寧一個剛築基的弟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兌換了自己渴望許久的法器,不免心生憤懣。
「是啊,師兄跑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事情嗎?」時寧實在不理解。
紀持陽死死地盯著時寧,得到肯定答覆那一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不可能!」
「我要看銀魚!」
時寧本意是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的,但是看紀持陽今天一副不到黃河態度,還是側身讓出了路,「師兄自便。」
紀持陽直奔魚缸,那幾條銀魚在水中自由自在,絲毫沒有因為換了環境而感到彆扭拘束。他伸出手晃動了下水面,引起一陣漣漪,銀魚四處逃竄,個個都活力十足。
「師兄看夠了?」時寧側頭問道。
紀持陽沒有回答時寧的話,只是獃獃走出院中,臉色蒼白,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一樣。只是不斷小聲重複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山柰站在窗沿,問道:「他怎麼了?」
時寧看著紀持陽落寞的背影,搖搖頭。
敖靈看著紀持陽失魂落魄的樣子,只覺得解氣。在一旁樂道:「你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肯定心裡不服氣。但是又不得不接受事實,活該。」
時寧不關心紀持陽怎麼樣,只是關上門說道:「上次我給玉靈珠內注入靈力時,隨著靈力越來越多,玉靈珠也會變得越來越大。」
「我想,既然引魂鈴可以引靈氣,那麼引來的靈氣是不是可以供你所用,當靈氣到了一定程度后,玉靈珠爆裂,你便可以出來了?」
時寧摸了摸耳垂,推測說道。
敖靈沒想到時寧說的用途居然是給自己用的,一時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多謝恩人。」
這幾日敖靈因為被困在了玉靈珠內,悶悶不樂。而且因為困在珠子內,敖靈總是被山柰「欺負」。時寧也有些於心不忍。想著看能不能有什麼方法救出時寧。
眼看敖靈又要說一堆感激的話,時寧連忙攔下:「我也只是推測,不一定可以成功。」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敖靈一想到可以離開玉靈珠就迫不及待。
時寧看了看敖靈,「擇日不如撞日。」
夜晚時分,隨雨院內時不時傳來一陣鈴鐺碰撞的聲音。
時寧仰著頭看向已經快要比屋檐還要高的玉靈珠,搖搖頭,「不行,不能再高了。」
「再高我就要累死了。」時寧氣喘吁吁地說道。
敖靈也覺得自己再高就要撐破房頂了,想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靈氣四泄,又縮回到平常大小。
「看來這個方法還有待商榷。」時寧捧起茶壺,猛灌了一口涼水說道。引魂鈴聚靈需要消耗使用者體內的一些靈力。聚靈越多,同樣消耗的靈力也越多。時寧現在癱在床上,只覺得抬起一根手指就覺得費勁。
「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穫。」敖靈在玉靈珠內晃動身體說道,「雖然我不出來,但是已經可以在玉靈珠內活動身體了,不像從前動也動不了。」
有一點點進展,敖靈都十分感激,繼續說道:「還是要多謝恩人。」如今的現狀已經比從前好多了。
時寧累得話都不想說了,擺擺手,下一刻就陷入了昏睡。
只是還沒睡多久,時寧便察覺到有人在一下一下敲打著自己的身體。
作者有話說:
紀持陽雪姨上身:「時寧你有本事開門呀,你有本事兌換寶物,你有本事開門呀,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