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奪舍

第48章 奪舍

除夕之夜,趙崢本和幾位尚未閉關的長老小聚在一起。宴席中,黃雪平突然深深嘆了口氣。

「黃長老是有什麼事困擾嗎?」

黃雪平沉默半響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起往年除夕夜的時候,恬恬都在。」

提到趙恬恬,趙崢面色凝重了不少。

「她自己做了錯事,受罰是應當的。」

「確實。希望這段日子她能好好反思。」黃雪平望向窗外說道。

未曾想,趙崢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猛然站起。

斐雲問道:「怎麼了?」

「絕冰谷結界破了,那個逆子定是偷跑出來了。」

黃雪平似乎有些不信,「是不是絕冰谷遭襲了,趙恬恬在絕冰谷內一向安分守己。」

趙崢向各位長老說道:「諸位在此等候,我先去查勘一二。」

說罷趙崢就想前往絕冰谷,可是還沒走出門,門口就響起趙恬恬的聲音。

「父親。」

趙崢怒不可遏,破口罵道:「你竟敢從絕冰谷偷跑回來!」

趙恬恬進屋后跪在中間,率先說道:「女兒擅自逃離絕冰谷自知有罪。但女兒一切所為都事出有因,懇求父親聽我說完。」

黃雪平看著趙崢火冒三丈的樣子勸道:「你先不要動怒,聽聽她怎麼說的。」

「你說!」趙崢指著趙恬恬說道。

趙恬恬面色凝重,眼神中夾帶著恨意。

「我要揭發時寧已被人奪舍,如今的時寧則是魔修。」

穆月在一旁打量著趙恬恬的神情,趙崢用力拍向桌面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趙恬恬起誓說道:「弟子所言若有半句謊話,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黃雪平皺起眉頭說道:「大過年的,發這種毒誓作甚。」

趙恬恬咬牙切齒地說道,「正是因為過年後,時寧就年滿二十了。我更要將此事告知掌門長老。」

「原來的時寧早就被害死了,現在隨雨院中的時寧則是奪舍之人。」

「倘若真讓此人繼承了掌門之位,才是禍亂宗門。」

今夜一過,新年已始,倘若不能在此刻揭穿時寧的身份,後面就來不及了。

穆月冷笑一聲說道:「無憑無據,如何當真?」

趙恬恬堅定地說道:「自年前時寧昏迷醒來后,難道掌門長老都未曾察覺到時寧有所不同嗎?」

「從前時寧如何,如今現在的時寧又如何。難道各位長老真的一點疑惑都沒有嗎?」

「從前時寧心中唯有修鍊,日夜不肯放鬆。如今呢,對修鍊並無半點興趣,更不想繼承掌門之位。」

「兩年之間,性情大變,難道只是一句大病初癒就能說通的嗎?」

「那你什麼意思?」穆月語調輕漫地問道,「難道說把時寧即刻誅殺?」

「我並無此意。」趙恬恬雖然恨不得時寧馬上死了,但是卻不能付諸行動。

「懷疑可以,但是你得拿出證據。」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凌徹,突然開口說道。

「僅憑一個性情變化恐怕難以服眾。」

趙恬恬說道:「我只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是涉及到宗門根基之事,都應認真對待。」

趙恬恬:「況且遠不止性情變化這一點。築基弟子無一人通過的方陣歷練,時寧當時也才鍊氣二層,怎麼可能如此輕鬆通過?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還是一句道心堅定就可以帶過去的?」

「難道黃長老當時都沒有任何困惑嗎?如若不是修為遠超築基,怎可如此輕鬆度過方陣。」

黃雪平聽著趙恬恬的話,略有所思沒有多言。

「況且一葉心法失傳多年,怎麼剛好就被第一次去滄山的時寧尋到了,而且如此輕鬆就從鍊氣到築基,再到築基二層,甚至宗門大比的時候,勝過馬上到結丹期的陳繼川師兄。」

「除非修為遠不止此,不然怎麼可能做到!」趙恬恬一口氣將這段時間的困惑托盤而出。

穆月輕聲笑道:「我本以為你在絕冰谷認真反思殘害同門一事,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居然對宗門之事一清二楚,也真是難為你了。」

趙恬恬狡辯道:「當日在百獸谷之事,我也是察覺到了時寧不對勁想要試探一二,並無殘害同門之心。」

斐雲眉頭擰成川字,對於趙恬恬一番說辭簡直無話可說,不禁說道:「本以為你會靜心思過,沒想到不知悔改。」

趙恬恬跪在地上,倔強地說道:「斐雲長老和孔枝長老交好,自然要護著孔長老唯二的弟子了,但是可惜長老護錯了人。白費了這番苦心。」

凌徹問道:「那你想要如何?」

「不如搜查神識,以證清白。」

「倘若時寧並非奪舍之人,也正好藉此機會證明清白。」

穆月冷哼了一聲,「你倒說的輕鬆,神識被一點點搜查,被搜之人有多痛苦。就憑你這幾句話,無辜搜尋未來掌門接班人,你有何居心。」

趙恬恬說道:「我一心只想要宗門平安,不願魔修作亂。」

趙崢面色沉重,黃雪平嘆氣道,「不如把時寧叫來問一問?如若不是,也好證明這孩子的清白。不然流言蜚語恐不能平息。」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你們幾位覺得呢?」

趙恬恬贊同說道:「長老明鑒。」

黎明時分,隨雨院內眾人散去,時寧因為小酌幾杯的緣故,早早就躺下了。屋內的靈獸都酣然睡去。景黎在院中,望著皎潔的彎月。黑龍的身形漸漸褪去,顯現出了人形。

景黎身著一身黑袍,如墨般的髮絲被一根雪白色的髮帶高高挽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金黃色的豎瞳顯得愈發神秘詭譎,整個人透露著幾分不可靠近的疏離。

終於能夠變成人形了,景黎望向遠方感嘆道。

只是這份感嘆還沒持續多久,便被遠處而來的人打斷了。

斐雲和黃雪平。

怎麼現在過來了?景黎隱匿了身形藏在院中,想要看看到底所為何事。

斐雲敲門,傳音至屋內。

「時寧,你睡了嗎?」

時寧似乎睡得很沉,沒有聽到斐雲的聲音。

倒是山柰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用爪子推了推時寧。

「寧寧,有人喊你。」

時寧將頭蒙進了被子里,不願意起來。

景黎聽著斐雲和黃雪平在門口的對話。

「除夕夜顧沖嚴煥明幾人都和他們在一起。恐怕時寧玩得太開心了,如今睡沉了。」斐雲輕聲說道。

黃雪平:「可是還不是得喊起來,畢竟事關重大。」

「奪舍可不是小事。」

景黎在院子里聽著二人的對話,細細琢磨著奪舍二字。

而屋內的時寧也在山柰下,睡眼惺忪地起來了。

「我在,誰呀?」時寧朝屋外喊道。

「斐雲,黃雪平。」

時寧揉了揉眼睛,意識逐漸清醒,看向窗外,天還沒亮啊。怎麼兩位長老突然這個時候過來了。

時寧穿好衣裳朝外走去,「來啦。」

門口黃雪平和斐雲皆都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時寧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位長老突然來訪,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黃雪平和斐雲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先開口,最終還是斐雲說道:「掌門有事。」

「你和我一同前去。」

時寧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情?」

黃雪平搪塞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時寧看著斐雲,輕聲說道:「好吧。」

正當山柰也要跟著一同前去的時候,卻被斐雲攔住了。

「你就不要去了。」

山柰不樂意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能去?」

「宗門機密,你去不合適。」黃雪平解釋道。

時寧聽到宗門機密四個字,不禁琢磨,大年初一凌晨能有什麼宗門機密。

時寧對山柰說道:「你在這等我。」而後腦子裡開始思索到底有什麼宗門機密。

掌門之位或者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時寧隱隱有一個不好的猜想,手裡緊緊握住了聞風藤,思索著等會會面對什麼樣的場面。

剛踏入趙崢院內,時寧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趙恬恬。

一看到趙恬恬,時寧就知道肯定沒好事。

時寧一一見過眾長老后,先發制人地對趙恬恬說道:「百獸谷一別,許久未見師姐。我以為再見師姐要數十年後了,沒想到不過幾月就再見面了。」說罷,時寧看向趙崢淡淡一笑。

趙崢面色難堪,「此女應當要在絕冰谷關押十年之久,沒想到今夜突然偷跑出來。」

「所以師姐是想到了當時百獸谷一事有什麼轉機嗎?」

時寧所言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沒說錯。畢竟趙恬恬確實也這樣狡辯了。

趙恬恬目光斜看了一眼時寧說道:「師妹巧言令色,我自當比不上。」

「但是我只知黑的不能說成白的,白的也不能說成黑的。」

時寧哦了一聲,「所以師姐是說當初百獸谷一事另有真相了?」

時寧並非不知今夜所來肯定不是為了百獸谷的事情,但是現在只有讓眾人想起當時趙恬恬是如何誣陷自己的,後面趙恬恬再說任何事情,都帶著幾分不可信了。

趙恬恬說道:「百獸谷一事,日後自會查清。」

「你倒不如老實交代下,是如何奪舍時寧一事的。」

聽到趙恬恬的話,時寧心猛然吊起,縱然已經想到了可能是因為此事。但是趙恬恬在眾人面前提及,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些緊張。只是面上卻依然要強撐著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時寧故意冷笑兩聲,「所以師姐在絕冰谷幾個月,是終於想到了如何解釋百獸谷一事了。」

「當時我大病初癒不過兩天,醒后和師姐在百獸谷第一次見面,師姐就看出我是奪舍之人。所以你當日故意用蒼朮符引誘白虎出來,想要將我這個奪舍之人趕盡殺絕。」

「師姐果然天賦異稟,就憑一面就能判定我是奪舍之人,只是不知道師姐當日為什麼不將真相說出,非要等到幾個月後呢?」

時寧疑惑地了一聲,看向趙恬恬問道。

趙恬恬一時懊惱剛才不應該將百獸谷一事牽扯出來,如今只能抓住時寧性格變化一事死咬住不放。

「從前我怎麼沒發現師妹怎麼如此巧言善變?怎麼不過是昏迷兩年倒是會說話了許多。」

時寧默默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如今這樣,當然這一切還是要多虧了師姐啊。」

「當初要不是師姐借著指點我心法的名義加害於我,使我昏迷兩年,險些慘死。我又怎會不願修鍊,只為自保嗎?」

時寧說道傷心處,甚至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若非遭此突變,我又怎會變得不求上進,不還是怕師姐再度殘害與我嗎?」時寧故作委屈說道。

「沒想到只為自保一事,還會被師姐用來作此文章。師姐本就是掌門之女,我也無意掌門之位,我所求的不過是一處安身之地,難道師姐非要我魂飛魄散才肯甘心?」

時寧字字誠懇,況且她也確實無心掌門之位,在做的掌門長老也都看在眼裡。尤其是趙崢,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沒想到今夜時寧還說出兩年前昏迷的真相。

穆月氣憤不已說道:「所以當時時寧昏迷兩年,也是因為趙恬恬的原因?」

時寧藉此趕緊說道:「當日師姐見我愚鈍,始終不能領會鍊氣入門的訣竅,所以說要指點我一二。」

「弟子愚笨,聽到師姐如此好心,自然不曾設防,可萬萬沒想到師姐趁我不注意之時,攻擊我神識,使意識不醒,陷入半死局面。我本以為此生就這樣過去了。」

「未曾想上天垂憐,願再給我一次機會。礙於師姐當時在宗門內威望正盛,我不敢將此事說出,更怕掌門不信我所說。於是放棄修鍊,更無心掌門之位,本以為這樣師姐可以放過我一命,沒想到又有了百獸谷一事。」

趙崢不忍再聽,指著趙恬恬怒罵道:「時寧所說可是真的!」

趙恬恬沒想到時寧居然會知道兩年前的事情,但是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咬死不承認,聲淚俱下地說道:「父親願意相信時寧,也不願相信我,我無話可說。但是這些事女兒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魔修為了不被搜神識,自然什麼髒水都往女兒身上潑,時寧,我就問你一句,你敢不敢搜神識。」

斐雲冷冷說道:「時寧經脈受損,搜神識一來痛苦無比,二來也會對經脈有所損害。」

「如若真的只是為了莫須有的事情去搜神識,恐怕就算查清了時寧未被奪舍,也得修養許久。」

好在斐雲和穆月是站在自己這邊,時寧稍微有些心安,但是卻遠遠不敢放鬆。

趙恬恬窮途末路,此刻不能揭穿時寧奪舍一事,往後自己更無翻身之地。

「你如此巧舌如簧,我說不過你,倒不如你好好解釋方陣歷練,滄山黑羽鶴以及如何尋得功法,越級突破。一次倒可以說是巧合,接二連三,倒像是修為遠在築基以上之人為了顯現自己修為而刻意為之。」

時寧聽到趙恬恬說到這幾件事,一時有些語塞,能怎麼解釋,不都明明白白嗎?

「你三番兩次陷害於我,不佔上風,自然說不過我。」

趙恬恬質問道:「憑什麼你能通過方陣歷練,一葉心法會認主一個鍊氣弟子,還有你平日里根本不曾修鍊,又怎麼會打敗快要結丹期的弟子。這些事,除了被人奪舍之外,不然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麼其他合理的解釋。」

時寧覺得趙恬恬可能真的失了智了。如果抓著自己性格大變的事情,說個沒完,時寧還擔心如何解釋不夠完善。但是後面就這些事,她還想要個解釋呢。

「方陣歷練,我為何會通過,我想師姐是不是應該去問黃長老,我也很好奇我當時歷練為什麼會通過呢?」

「不如黃長老給個合理的解釋?」

黃雪平對這事一直持中立態度,沒想到突然被時寧提及,不禁撫了撫鬍鬚。

時寧笑道:「還是說長老當日故意給我放水了?」

黃雪平嚴肅道:「自然沒有。」

「當日我不說了嗎,是時寧道心堅定的原因。」

時寧看向趙恬恬,「不知這個解釋師姐可滿意?」

「至於一葉心法認主一事,恕我不能給師姐一個解釋了,畢竟只要心法沒有認主師姐,師姐都會奇怪為什麼,不是嗎?」

「剩下的宗門大比上打敗師兄,自然也是心法使然。如果這些答案不能讓師姐滿意,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趙恬恬咬著牙說道:「就算這些師妹都能自圓其說,師妹敢說為什麼能夠馴養銀魚,還替紅錦看病嗎?」

「師妹從前可從來在馴獸一門上有所研究,難道這些也是心法的功勞嗎?」

時寧聽到這個問題,確實有一些猶豫,畢竟涉及到了敖靈,甚至還牽扯到坤山火狐的事情。

趙恬恬卻以為是時寧不知如何回答,嘴角勾起嘲諷道:「怎麼師妹想不出合理的解釋了?」

在場知道坤山一事的,只有時寧和凌徹。

凌徹說道:「此事我知曉,和奪舍一事無關。」

凌徹替時寧解釋道。

「難道有什麼事情不能訴之於口嗎?」趙恬恬逼問道。

如果此事讓趙恬恬知道,恐怕不用多久火狐一族也會知道,日後數不盡的麻煩就要接踵而至。時寧是斷不可能在此事上牽扯到坤山一事的。

凌徹看向趙崢說道:「此事我日後單獨和你解釋,但是我保證銀魚和紅錦一事,確實與奪舍無關。」

趙崢此刻已經相信時寧沒有被奪舍,更多的則是對趙恬恬的憤怒,居然在兩年前就干出了殘害時寧一事。這是他當掌門的失責,百年後也無顏去面對時慈。

「你今晚鬧夠了嗎?時寧對你處處忍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悔改!」趙崢厲聲指責趙恬恬說道。

趙恬恬卻認定凌徹所說此事必定與時寧奪舍一事有關,「既然凌徹長老如此肯定此事與奪舍無關,那麼為何不能將此事說出。」

「難道此事有什麼不能難言之隱嗎?」

時寧此刻已經想好了託辭,解釋道:「此事並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只是我未曾告訴別人而已。」

「先父離世前,曾密信給滄海人魚王,委託他時時照顧我一二。這銀魚和紅錦一事,也都是從前人魚王曾告知於我。」時寧想到了上次在落騖秘境也是用的這個借口,就算和敖靈對峙也沒有問題。

趙恬恬不信,「人魚王一家被滅門,如今死無對證,你想怎麼說都可以。」

時寧卻無所謂地說道:「不是還有三公主繼任王位了嗎?掌門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三公主。」

「先前我未講此事說出,也是因為這是父親和人魚王的密信,不便說出。不過師姐既然執意想要知道,我也只好告知於大家了。至於凌徹長老,也是無意間知曉此事。」

隨著時寧一點點將事情說出,趙崢的臉色也一點比一點難堪。

就算趙崢真的想要去找敖靈驗證一二,也無關係。只是想必趙崢繼任掌門之位多年,卻絲毫沒有察覺女兒對時寧的種種迫害,恐怕也無顏去查證這些事情了。

儘管對於趙恬恬的任何問題,時寧都能對答如流,但是她真的確信時寧就是被奪舍了,那人也是這樣向自己保證的。

「魔修向來妖言惑眾,只有搜查神識才是唯一證明時寧未被奪舍的方式。」

好在趙恬恬還有最後一招,攻心為上。所幸她在來之前,已經讓盧子凡通知各峰弟子時寧被奪舍一事。就算今晚所有人都不信自己所說,但是承天門那麼多弟子的質問,她不信趙崢也能壓得住,只要搜神識,眾人就會知道自己所說的是真的。

也這也是時寧最擔心的地方,那就是搜神識,一旦這樣,自己再怎麼解釋都瞞不住了。

黃雪平也有些搖擺,煩躁地撫摸著鬍鬚。穆月則一直冷眼看著趙恬恬,眼神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趙崢已經不想再聽趙恬恬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揮手說道:「今日一事莫要再提,你自行去受罰。」

趙恬恬聲嘶力竭地說道:「父親,你信我,不搜神識難證清白。」

儘管此事已到尾聲,但是時寧卻依然惴惴不安。果不其然,時寧察覺到遠處盧子凡帶著一幫弟子趕來,一個趙恬恬所說,自己尚能應付。

但是倘若真的相信奪舍一說的弟子數量眾多,就算為了服眾,時寧恐怕也逃不過搜查神識一事。

作者有話說:

首先跟大家說一下抱歉,因為之前說每天十一點零五前更新。之後會改成每天晚上十二點前更新,如果當天實在來不及,會提前請假。不會坑的。

解釋下推遲的原因:

因為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較多,家裡的兩隻貓一隻在生病,每天要喂葯。另一隻絕育在恢復期,穿著絕育服還想舔傷口。而且生病的貓一直要跑寵物醫院,加上白天還要上班,所以決定推遲了每天更新的時間,以後是每天晚上十二點前更新,有事提前請假。謝謝大家理解,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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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撿靈獸躺贏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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