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師尊
此刻時寧甚至覺得景黎想要離開,也是因為察覺到自己要變成人形了,避免尷尬。不過想想也就只有這半個多月時間了,時寧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景黎只是一條龍。
這樣多說幾遍后,時寧倒沒那麼尷尬了。只是眼下要將偏房收拾出來,總不能讓景黎再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了。
山柰趴在床上,尾巴不停地拍著被褥,滿臉都寫著不開心,鬱悶地問道:「為什麼景黎都能變成人形了?」
「因為景黎每天都在修鍊呀。」
山柰不服,「我也在修鍊。」
時寧嗯了一聲沒有拆穿,「修鍊吃飯,修鍊睡覺。我們山柰也很辛苦的。」
山柰理直氣壯地說道:「是啊!」
「但是你這樣修鍊,只能修鍊成小豬豬,恐怕修鍊成人很難。」
山柰哼了一聲,背過身繼續鬱悶了。
翌日,天剛亮,時寧就聽到金葉在門口敲門。剛打開門,就聽到金葉火急火燎地問道:「時寧,你沒事吧。」
「奪舍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們這些掌門長老也太荒唐了。居然懷疑你奪舍。」
其實也不怪長老他們,畢竟時寧當初也以為自己穿越后,奪舍了其他人。
不過還沒等到時寧說一句,金葉就自顧自地說道:「沒事就好。不過你體內怎麼也會有定魂針?」
時寧張了張嘴,「說來話長。」
金葉向來是個急性子,「那就先不說了,總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取出定魂針。」
「等等,這個男人是誰?」
金葉突然發現了站在偏房門口的景黎,視線在時寧和景黎之間流轉,打量著二人。
時寧是知道金葉的,為了避免她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連忙解釋道:「這是景黎。」
金葉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圍著景黎轉了一圈又一圈,一邊看還一邊點頭,「看來我的畫像還是有用的。」
「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一片苦心。」
景黎緩緩撫額,有些語塞。
「不過你什麼時候變成人形的?」
「昨天夜裡。」時寧說道。
金葉挑眉道:「那你們昨天晚上睡在一起?」
「沒有。」時寧和景黎異口同聲地說道。
金葉擺擺手不在乎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反正景黎只是一條龍,之前也不是沒睡過,你們不要那麼緊張。」
有些事原本沒有那麼尷尬,但是說出來就很尷尬了。尤其是金葉還這麼不著調的樣子,景黎已經後悔昨天晚上變成人形了。
景黎解釋道:「我昨天在偏房修鍊。」
時寧也說道:「我在房間睡覺。」
山柰舉著爪子也說道:「我也在房間睡覺。」
金葉說道:「這沒有你的事,你只是小貓咪。」
山柰哼了一聲,「遲早我也會變成人的。」
金葉搖搖頭,「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變成人為好,不然時寧還要每天操心給你換尿布。」
山柰氣急敗壞地說道:「我才不用換尿布!」
氣死貓了,不就是變成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山柰已經逐漸從我也要變成人的心態轉變成了,變成人有什麼了不起。
金葉說道:「那你以後就住偏房了嗎?」
景黎點頭。
「不過偏房裡面都是雜物,還需要收拾下。不過好在景黎也只住半個多月了。」
金葉困惑道:「怎麼了?你要走嗎?」
景黎:「是的。」
「你要回哪裡呀?」
「無涯山。」
時寧解釋道:「景黎從前就是在無涯山修鍊。」
金葉打量了景黎一眼,沒有多說話,只是提醒道時寧,「你還是儘早去找凌徹,商量下取定魂針的事情。」
「雖說現在看上去對你身體沒影響,但是總歸是個隱患。」
「是的,我現在就打算叫上師兄一同去長老處。」時寧本來也確實打算今天就去找凌徹商量此事。
金葉點頭,「你先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山柰自然是要跟著時寧一同出去的,只是景黎向來不愛出門,尤其是變成人形后更是不願意被其他人知道。
時寧來到凌徹處之時,正巧顧沖和小青都在。
凌徹坐在院中,不知從哪裡調來的靈泉從天而降,正在替時寧的靈芝澆水,顧沖和小青兩人分別坐在了院子東西兩側,保持著最大的距離。
顧沖低著頭,不知道在地上的什麼。
小青則托腮一直看著顧沖。
時寧和嚴煥明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困惑。
凌徹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幅畫面,停下澆水的動作,抬眼看向時寧,「來了。」
時寧回答道:「來了。」
「師兄,小青。」時寧喊道二人。
顧沖抬起頭看了眼時寧,不經意地掃到了小青,又連忙把頭低下。
倒是小青大大方方地和時寧打招呼。
「你們進來吧。」凌徹輕聲說道。
顧沖低著頭站起來就要往屋內走去。
凌徹提醒道:「沒說你們倆。」
顧沖哦了一聲,又蹲回了原來的地方,繼續數螞蟻。
時寧和嚴煥明走進屋內后,才問道:「長老,他們倆這是……」
凌徹用著嫌棄地口吻說道:「一個痴一個傻。」
「小青還是,初心不改?」嚴煥明斟酌著用詞。
凌徹視線飄向窗外,「兩個死腦筋。」
「不說他們了,說正經事。」
「引魂鈴是怎麼回事?」凌徹神情嚴肅地問道。
嚴煥明複述了一遍昨日和時寧所說的情況。
凌徹手指敲著大理石桌,神情若有所思。
時寧輕聲問道:「有什麼問題嗎?長老。」
凌徹看向嚴煥明問道:「孔枝只和你一人說了定魂針的事情嗎?」
嚴煥明答道:「師尊說此事牽涉甚廣,當時義父義母皆已去世,況且師尊以為師妹不會再回來了。唯恐多生是非,因此只交代過我一人。」
「孔枝就是這樣,向來獨來獨往,做事都不和人商量。」
「斐雲也不知道嗎?」
嚴煥明坦誠地說道:「弟子不知斐雲長老是否察覺過此事。但是師尊曾告訴我,此事只有我們二人知道。」
凌徹一下一下地敲著木桌問道:「你師尊有說如何取出定魂針嗎?」
嚴煥明搖搖頭,「以防異世之魂作亂,師尊並沒有提到如何取出定魂針。」
凌徹皺著眉頭,「走之前都沒說嗎?」
嚴煥明神情有些猶豫,「師尊仙逝的突然,未曾留下任何隻言片語。」
凌徹似乎也想起了此事,「確實是這樣。」
時寧感覺兩人就在說密語一樣,不禁問道:「師尊當時是為何仙逝的?」
凌徹回憶道:「孔枝走得突然,從前我們都只覺得他是因為壽元已盡,但是現在看來……」
凌徹後半句話沒有說,但是時寧和嚴煥明都知道,恐怕師尊仙逝的緣由不是大家以為的那般。
時寧問道:「長老還記得上次說的取出定魂針方法嗎?」
凌徹毫不猶豫地否決道:「不可以。」
「為什麼?」
「此法太過兇險,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同意你們這麼做的,」
無論是玄武出事,還是時寧出事,這都不是凌徹願意看到的局面。
嚴煥明雖然也覺得這個方法太過兇險,「可是定魂針在體內時間越久,對身體總是會有損傷的。」
「師妹每次突破都會身體不適,恐怕就是因為定魂針的原因。」
「我知道,但是貿然用此法實在不可行。你們且讓我想想更合適的方法。」
時寧問道:「還有更合適的方法嗎?」
「我擔心我要是再修鍊突破了,神識相鬥時玄武就會有危險。」
凌徹看向時寧,「築基幾層了?」
「三層。」
角落裡的玄武一動不動,凌徹說道:「玄武天階一級,你現在和他神識相鬥,危險的是你。」
「好好修鍊,到元嬰才可以。」
「這段日子我也會想其他方法,你們不許背著我來找玄武,尤其是你,時寧。」
「你向來最不聽話了。從前我還以為你轉了性,沒想到居然是被異世之魂奪舍的原因。」
時寧狡辯道:「我沒有。我一向很聽話的。」
「是聽話,三歲的時候偷用義母的胭脂塗成關公臉,五歲那年把你、師尊釀的丹藥全都吃了,七歲偷喝了斐雲的千杯釀,睡了三天三夜,害得斐雲長老被師尊罵得狗血淋頭。」嚴煥明細數著時寧的種種事迹。
時寧連忙叫停,雖然都沒有什麼印象,但是此刻卻莫名熟悉許多。
「我會聽話的。」時寧保證道。
「知道就好。」
與此同時,隨雨院內的金葉看著一旁的景黎,問道:「聽說玄真道祖常在無涯山閉關,你見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