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提醒
時寧絲毫不打算避諱自己掌門的身份,如今承天門弟子都在和魔修戰鬥,她沒有理由去當縮頭烏龜。既然當了掌門,那就要用掌門的自覺。她不要任何人替她受過,就算是鹹魚,她也要當一個堂堂正正的鹹魚。
舜天沒想到自己面前站的美艷女子就是他苦尋的時寧。
舜天像是變戲法一樣,剛才還陰沉沉的面容,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負功夫。沒想到在此遇到了時寧姑娘。」
一想到父母就是死在無敬之地的同殺陣中,時寧就對無敬之地的魔修沒有什麼好臉色,冷眼道:「既然只是上台比試,又非生死對決,魔修何必連噬屍蠱都用上了。」
舜天面容僵硬片刻,神色如常道:「什麼噬屍蠱,我怎麼不明白時寧姑娘的意思。」
時寧:「既然魔尊不知道,不如去問問山居橫吧。」
「比試而已,何必要人性命。」
舜天給山居橫使了個眼色,山居橫連忙滑跪說自己不過是無心之失,並不是有意放出噬屍蠱的。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總之就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的。
舜天最後總結道:「等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部下,不如這一局就算和局如何?」
凌徹冷笑道:「山居橫本就技不如人,怎麼魔尊三言兩語,這一局就和局了?」
舜天反駁道:「這話不是這樣說的,又沒有比到最後,誰知道贏家是誰呢?」
「不如這樣,咱們也不要這些小的整這些三腳貓功夫了,時掌門,你看你我二人比試一場如何?」
時寧如今只是元嬰巔峰期,而舜天已經是出竅期修為。如果真的打起來,時寧真不一定是舜天的對手。
凌徹冷哼:「何需掌門,我就足矣。」
舜天收起笑容:「承天門如此沒有規矩嗎?我和掌門說話,其他人都可隨意打斷嗎?」
時寧站在凌徹身邊,維護道:「凌長老如今是代理掌門,並非其他人。而且凌長老乃是我前輩,長輩與小輩說話何需講究這麼多。況且,隨便是誰挑戰,難道身為承天門掌門就要迎戰嗎?既然長老有心代替,我又何樂不為?」
總之時寧意思就是,不是我打不過,而是你不配。而且凌徹是長輩,你也只能算小輩。
舜天沒什麼興趣和凌徹比試,他此次來的目標就是時寧,眼見時寧不願迎戰,神情並未大改,面上仍然掛著虛偽的笑容,「那我改日再來親自上門給時掌門遞戰書。」
時寧提醒道:「沒有下次了,今日比試輸了,你們只能永遠待在無敬之地,不可出去。」
「就算嚴煥明和山居橫的比試作廢,那承天門也是贏了兩局而已,後面還有兩局,如果都是我們贏了,豈非不能如時掌門意了。」
凌徹道:「下一位是誰?」
舜天卻沒有比試的心思了,說道:「如今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比?」
總之舜天說什麼就是不比了,說魔修遠道而來,連個休整的時間都沒有,豈非是承天門怕魔修休息好后,技不如人,所以才要趁機比完?反正不讓他休息一天,他就出去四處宣揚承天門仗勢欺人。
時寧和凌徹商議后,厭煩道:「明日比可以,但是你們不能在承天門休息。」
魔修詭計多端,斷不可能讓他們留在承天門。
承天門讓步了,舜天也沒再得寸進尺,爽快地帶著人下山了。就在此時,姚長澤走過來,結結巴巴道:「多年不見時。」時寧姑娘沒有說出口,就改成了時掌門。
「多年不見時掌門了。」姚長澤的視線久久停在時寧身上,卻沒有再多說。如今時寧是掌門,自己不過是合歡宗的一個小弟子,況且他如今已是魔修麾下,而承天門向來厭惡魔修。都不用時寧張嘴,姚長澤都知道自己和時寧是不可能的。可能,多年不見,他還是想跟時寧說說話。
嚴煥明和凌徹都知道姚長澤的心思,死死地盯著這個人,生怕時寧被合歡宗人矇騙而去。
姚長澤看向旁邊的二人道:「我有幾句話想和時掌門單獨說。」
時寧點點頭,凌徹帶著嚴煥明離開。
時寧淡淡地說道:「多年不見沒想到合歡宗弟子已是無敬之地魔尊麾下之人了。」
姚長澤苦笑道:「宮主的決定又豈是我們這些弟子可以左右的。」
「你想說什麼?」
姚長澤眼神黯淡了許多,「並非這些。我知和時掌門差距之大,不敢奢求更多。」
「舜天雖只是出竅期,但極其擅長操作夢魘,這些日子,時掌門千萬要保持清醒。不要被幻境所矇騙。」姚長澤似乎有些呼吸困難,說話之時斷斷續續,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模樣。
時寧沒想到姚長澤會和自己說這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多謝提醒。不過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沒事嗎?」
姚長澤搖搖頭,額頭上冒出一些汗漬,艱難地說道:「倘若不小心步入幻境,也千萬不要試圖用靈力破開幻境。」
時寧皺眉道:「為何?」
姚長澤還沒回答,就突然單膝跪地,神情痛苦,面上滲出冷汗。
「你沒事吧?」時寧上前想要扶起姚長澤,他卻連忙躲開了。
「多謝時掌門關心,只是身體一時有些不舒服而已。」就這麼一句話,姚長澤要換三口氣才能說完。
「用靈力……」姚長澤捂住胸口,根本站不起來。
時寧明白定是魔尊作祟,向來是在姚長澤體內種了什麼蠱蟲,如果姚長澤說出為何的秘密,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你不要再說了。」時寧制止姚長澤想要繼續的話語,「我會小心的。你知道蠱蟲的名字嗎?」
時寧想要問問姚長澤體內到底是什麼蠱蟲,看看自己這裡有無解藥。
姚長澤艱難地起身,扶著樹身搖搖頭,「不勞掌門費心了,我先回去了。」
「今日不過是和時掌門傾訴一些相思之情,還請掌門不要往心裡去。」
不等時寧回話,姚長澤就一步步離開,不再多看時寧一眼。
時寧回到隨雨院時,嚴煥明和凌徹已經在院中等候許久了。見她回來,站起道:「寧寧,沒事吧?」
「無礙。」
「如今合歡宗已是魔修之人,縱使從前有一些交情,如今也不可再信。」
時寧點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有一事還尚未清楚。」
「什麼事?」
「之前比試開始前,舜天曾拿我當賭約,為何?」
提到這裡,凌徹不自覺皺起眉頭,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舜天此人□□好色,無非是一些下九流的事情。」
時寧眼神中也是止不住地嫌棄,「明日對戰的弟子是哪兩位?」
「陳繼川和楊珊。兩人都是踏實穩重之人,如今修為也進步很快。應對魔修足矣。」
「魔修狡猾下三濫,還是小心為上。」
「這是自然。」
凌徹和時寧又說了幾句明日之事後便退下了。時寧坐在院中,思考著姚長澤雖說之話。她其實是願意去相信姚長澤說的是真的,畢竟那麼痛苦的神情不像是作偽。只是為何不能用靈力破開幻境?這裡時寧有些想不通。
正當時寧思考之時,耳邊感受到風聲呼嘯而過,似乎是有熟人來了。
「景黎。」時寧抬頭就看見一條黑龍朝著院中而來。
景黎化成人形站在院中說道:「你出關啦。」
時寧笑道:「對啊,你這五年去哪裡了?」
景黎坐在時寧身旁道:「也去修鍊了。」
「你在哪裡閉關?」時寧給景黎倒了杯茶水,問道。
景黎視線盯著茶水道:「天大地大,四處漂泊。」
「你修為進步很大,看來很努力。」景黎不善撒謊,轉移了話題說道。
時寧嘴角輕輕勾起,「多虧了道祖,閉關之時指定一二,不然我怎麼能進步如此之快。」
景黎端著茶杯的手有一絲不穩,視線也有些慌亂,不敢直視時寧。
「道祖?你見到玄真道祖了?」景黎偷瞄著時寧問道。
時寧遺憾道:「沒有,我也是出關后聽凌徹長老說,才知道是道祖在那裡閉關。閉關之時,我並不知道隔壁就是道祖。」
景黎一顆心又放回了肚子里,還以為時寧已經知道自己就是道祖了。
「道祖人真的很好,我閉關之時經常叨擾他,他也沒有不耐煩,反而很耐心地替我指點。還經常和我聊天,我之前還以為道祖很嚴肅,是個不近人情的老頭。但是這次閉關,聽聲音,道祖好像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老,似乎很年輕。聽說道祖二十歲就築基了,容貌也當是保留在二十歲吧。」
「而且之前奪舍之時,道祖也沒有搜我識海,只是用了殘影陣法,還提醒我體內有定魂針。」
時寧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關於道祖的事情,最後面帶笑意地總結道:「道祖人真的很好,怪不得大家都那麼喜歡道祖。」
景黎在一旁聽了時寧說了半天,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出來是那裡不對勁,畢竟自己就是道祖,可是問題在於時寧不知道啊。景黎決定喝口茶水緩一緩,想了下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時寧見景黎許久不說話,繼續道:「真的,等你認識道祖了,你就會知道道祖人真的特別好,特別溫柔有耐心,修為還超級厲害。不愧是道祖。」
時寧此刻非常能理解師兄為何那麼崇拜道祖了,誰會不喜歡一個修為高,有耐心,保護宗門,教導弟子的道祖呢?
作者有話說:
景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