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禮物
傳音符不斷重複著時寧的問題,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下決心毀掉傳音符,只是靜靜放在一旁。
什麼掌門繼任大會,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時寧遲遲沒有等到道祖的回應,抿嘴道:「道祖可能在修鍊。」
凌徹道:「既然這樣,也不要再叨擾道祖了。如果下個月道祖有時間自然會來的。你先好好休息。」
時寧剛點頭,就聽到凌徹搖搖頭,故作憂愁地說道:「畢竟以後你都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了。」
「這半年來,真是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凌徹活動活動手腕,如釋重負道。
時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還沒說話,就被斐雲堵了回去,「後悔也來不及了。」
時寧道:「既然我同意了,就不會後悔。」
凌徹贊同道:「有志氣,等會我就把各種卷宗搬到你這裡來。」
凌徹向來是說干就乾的人,一炷香的功夫,玄武就把捲軸搬來了。
「這是最近三天各峰要處理的事務以及各個宗門之間來往交流的信件,都在這裡了。」
時寧看著比自己人還要高的捲軸,一時覺得頭暈目眩。半個身子撐在捲軸上說道:「這麼多?」
「多嗎?還好。習慣就好。」凌徹幸災樂禍道。
時寧扶額,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慢慢看,有不懂的來問我。」凌徹當了大半年的苦力終於解脫了,帶著玄武走出去的步伐都透露著輕快的氣息。
山柰給時寧打氣道:「寧寧,加油!」時寧眼神暗淡無光,躺在卷宗里裝死。
一夜未眠,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上,時寧拿著一份捲軸,眼睛都在冒星星,對著山柰吐槽道:「又是南源山狼族三皇子的,十幾個傳音符,裡面都是問我好不好,吃了沒。」
光是聽這些廢話,時寧都覺得耳朵要起繭了。但是又不能不聽,南源山和承天門關係雖然不能特別好,但是也不差,萬一這個三皇子真的有什麼事情怎麼辦。
時寧閉眼聽著傳音符傳來那絮絮叨叨的聲音,又是常規的一系列廢話。時寧揉了揉耳朵,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一下睜開了眼。
因為三皇子金哲說,希望承天門能夠出手相助自己,爭得王位,事成之後以南源山的一條靈脈作為答謝。
時寧坐起,睜開眼又默默將傳音符聽了一遍。
山柰跟著時寧熬了一夜,覺得眼睛都快瞎了,耷拉著眼皮說道:「寧寧,你要幫忙嗎?」
時寧搖搖頭,將金哲的傳音符收好放在一邊,「狼族內鬥,承天門不宜出面。」
山柰打了個哈欠,在地上舔毛,說道:「金哲似乎還是金葉的侄子。」
「真的?」時寧只知道金葉有狼人血脈,沒想到和狼族皇室還有關係。
「我也是不小心偷聽到的。」山柰一個鯉魚打滾湊到時寧面前小聲說道。
「怎麼回事。」時寧揉了揉山柰肚皮問道。
山柰舔舔爪子道:「前幾個月金葉帶我下山玩,遇到一群狼人。其中有一個就叫金哲,喊金葉姑姑。」
時寧捋了捋這一層關係,那就是金哲的爸爸是金葉的哥哥。所以金葉的爸爸是上一代狼王的兒子。這也難怪不同意和人魚相戀,畢竟家裡真的有皇位要繼承。
「他們有說什麼嗎?」
山柰動動腦瓜子,想了下說道:「不知道,沒聽到。總之金葉很不高興,我們倆就回來了。」
時寧想了下金哲找金葉無非也就是為了皇位一事,金葉想來不願意爭奪到這些事情中。
一人一貓剛說到金葉,門口就傳來金葉的聲音。
「時寧!我的小寧寧!」
在聽到金葉聲音那一刻,時寧便將門打開了。金葉上來一個熊抱,對著時寧熱情道:「想死你了。」
「五年不見,越髮長得漂亮了。」金葉捏了捏時寧的臉說道,「咦,怎麼就你一個人。」
時寧困惑道:「不然呢?還有誰啊。」
金葉口無遮攔道:「景黎啊。我以為他這五年跟你一塊去閉關了。」
聽到景黎的名字,時寧短暫的沉默了下,說道:「沒有,我自己單獨閉關的。」
「那他這幾年去哪了,我這五年都沒看到過他。」金葉看了滿地的卷宗,覺得實在是無處下腳。
山柰插話道:「前幾天還見到他了,又不知道去哪了。」
時寧想到那天離開前的場景,沉默地收著卷宗。
「怎麼了,你們倆不會吵架了吧?」金葉的臉突然懟到時寧面前問道。
時寧停下手裡的動作,猶豫地說道:「沒有吵架。」
「那是咋了。」
時寧糾結了許久,揉了揉眉心道:「我也不知道。」
「你們倆怎麼怪怪的。」金葉眯著眼問道,「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時寧看了眼金葉,還是將她和景黎在夢境中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金葉不由得捂住嘴道:「景黎是不是喜歡你?」
時寧趕緊制止道:「這種事情不要亂說,萬一其他人知道了會對景黎名聲不好的。」
金葉滿不在乎道:「他有啥名聲,整天就知道窩在一處修鍊,都沒幾個人認識他。」
「再說了,喜歡你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嗎?合歡宗的姚長澤還不是喜歡你,整個合歡宗都知道。豈止,我們都知道。」
時寧扶額,景黎的事情還沒整明白,合歡宗又來了。
「景黎沒有說過他喜歡我,況且他可是靈獸啊。」
金葉斬釘截鐵道:「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會去把百里楹揍一頓嗎?不喜歡你會去給你找解藥嗎?」
「他上次肯定以為你要跟他表白,結果你讓人家降雨。白激動一場,換誰誰不鬱悶。」
時寧有些迷茫,「他為什麼以為我會跟他表白。」
剛才還叭叭個不停的金葉頓時停了下來,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道:「這,這誰知道。我又不是景黎。」
看著金葉躲閃的樣子,時寧越發覺得她心裡有鬼,扶正她的身子說道:「老實交代。」
金葉眼看瞞不過去了,將玉佩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也不能全怪我,我後來跟他解釋了,但是他不信。」
時寧斜睨了一下金葉,金葉抬眼默默說道:「要不我去找他解釋清楚?」
「怎麼解釋?」
「就說你根本不喜歡他,都是他自作多情。」
時寧靜靜地看著金葉,沒有說話。金葉自己都覺得太傷人了,改口道:「不行,不行。這樣景黎會揍我的。」
金葉換了個思路道:「其實景黎人也挺好的。」
時寧一聽金葉這個語氣就知道她在打什麼注意,制止道:「打住。」
「你不喜歡景黎?」
時寧認真地卷宗整理歸檔,沒有說話。
金葉靠近時寧可憐兮兮地問道:「一點可能都沒有嗎?我要是和景黎說實話了,他肯定會揍我的。我打不過他。」
「朋友也是可以再進一步的嘛。」
時寧將面前的卷宗整理乾淨後站起說道:「我不想景黎和我遭天譴。」
這一句話后,金葉默默地閉上嘴。
繼任掌門大會準備事宜很多,時寧這些日子幾乎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一切準備就緒,時寧躺在床上享受著難得的平靜。手摸到枕頭下的傳音符,依舊沒有道祖的消息。
看來真的不會來了,時寧默默嘆了口氣收回傳音符。
大會之時,時寧要穿著里三層外三層的繁雜服飾,穿上沒多久她就覺得累。金葉在一旁勸道:「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來照照鏡子,瞧,多好看。」
時寧根本沒什麼心思看鏡子,巴不得典禮趕緊結束,還有一堆捲軸沒看完。上輩子當社畜,這輩子也沒逃過。
繼任儀式除了宗門內,其他宗門也會派弟子送來賀禮。尤其是和承天門關係較好的坤山和滄海,都各自備好了禮物。繼任儀式整個過程都無比順利,除了玄真道祖沒有來,不過也沒有多少人介意這一點。畢竟道祖常年閉關修鍊,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直到儀式快要結束,時寧才確定道祖真的不會來了,小聲地嘆氣。就在此時,天上突然飛下一隻白鶴,高仰著頭,緩緩收起雙翅,信步走到時寧面前。
靠近看,時寧才發現白鶴嘴上似乎叼著什麼東西。白鶴輕輕啄了啄她的手。
時寧問道:「給我的嗎?」
凌徹在一旁補充道:「白鶴是道祖的信使,應當是道祖交由你的。」
時寧接過,居然是一枚青銅鑰匙。還沒來得及問這是什麼的鑰匙之時,白鶴再次拍拍翅膀飛走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想來道祖也還是記得繼任大會的。
時寧小心地收好鑰匙,在儀式結束后往隨雨院內走去,直到餘光瞥見隨雨院旁有一個人影。時寧往周圍掃了一圈,確定沒人後將姚長澤拉進院內,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和舜天回無敬之地了嗎?」
姚長澤小聲道:「你放心,沒人看到我來了。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恭喜。」
就在時寧和姚長澤說話之際,景黎已經悄然地從偏室走了出來,視線緊緊盯著時寧拉著姚長澤的手臂,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倆在幹嘛?」
作者有話說:
景黎:??
心裡說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暗戳戳的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