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第 320 章 劉老登大舞台34

320 第 320 章 劉老登大舞台34

這場戰役由圍殲戰開始,也由圍殲戰結束。

只是被圍殲的對象從一開始的假大司馬驃騎將軍旗的劉徹換成了後來的伊稚斜主力部隊罷了。

戰事從下午開始,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秋冬之交草原上的荒草被燒毀殆盡,露出底下焦黑的泥土,很快又被鮮血和殺戮染紅。

當軍隊的戰損比例達到兩成之後,這支部隊距離潰散便只剩一步之遙了,再見到遠處鋪天蓋地的敵軍援兵,僅剩的鬥志也會瞬間煙消雲散。

而一旦顯露頹勢的軍隊有了潰逃之意,再如何強勢的主帥也不可能強行將其收攏起來了。

伊稚斜麾下的部隊先是遭遇到了一場硬碰硬的正面較量,沒能討到任何好處,卻被死死的咬住了。

想走?

哪裡這麼容易!

外圍的包圍圈逐漸合攏,很快又被聞訊趕來的援軍再度加持,韓信的十面埋伏當年能夠困住項羽,今日又何懼困不住一個伊稚斜?

戰鬥到了末期,士卒們開始收尾,李元達沒有繼續參與廝殺,半蹲下身,眼瞼低垂,輕柔的撫摸著自己那匹在衝鋒中受了箭傷的駿馬。

它傷得很重,大概率很難熬過這一關了。

軍人的坐騎是與他們心心相通的兄弟和朋友,幾個親隨很能明白統帥此時的心境,只是默默的跟隨在後,不曾言語。

霍去病帶著一身未散的血腥氣飛馬打北邊過來,瞧見這幕之後,馬背上勒住韁繩,為之默然。

如此過去半晌,李元達終於站起身來,後背如芒在刺,回頭去看,卻見一人背光坐於馬上,手持馬鞭,神色未測。

他沒看清楚是誰,還往前又走了兩步。

霍去病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馬鞭,目光不善的覷著他。

噢,這下子看清了。

李元達一秒切號:「彘兒,找你的!」

劉徹:「?」

你有人性嗎朋友?

抬頭看了眼,霍去病笑的好猙獰。

他壯著膽子跟筍人們商量:「你們說我現在再暈過去行不行?」

空間里幾個人慎重的掂量了一下,齊齊搖頭道:「夠嗆。」

劉徹氣麻了:「說屁話沒有用,你們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啊!」

「哼,」卻聽朱元璋冷笑道:「我不信他敢打死你!」

其餘幾人紛紛附和:「沒錯兒,是這樣的!」

劉徹:「?」

你們都給老子記住今天!

出來混可是要還的!!!

霍去病還在看他。

還在看他。

看他。

劉徹蒼蠅似的搓著手,上前幾步,殷勤的叫了聲:「表哥……」

霍去病臉上的笑容猝然消失,神情隨之冷了下來:「來人!把這個目無軍紀的混賬拉下去,杖責十軍棍!」

四遭聞聲為之凜然,而軍法官們行事卻不遲疑,馬上近前來將劉徹押住。

霍去病冷冷道:「敢做就要敢當,當初你自己做出的選擇,現在當然也要承擔他的後果,劉據,你明白嗎?!」

劉徹:「……

明白但不能支持_(:з」∠)_

只是軍法官壓根沒給他回答的機會,一話不說就拉過去按倒,下一秒軍棍就打過去了。

劉徹在心裡「卧槽」一身:「好痛!」

然後問:「我能不能也切號,跟你們一起呆空間里直到打完啊?!」

嬴政:「……大漢朝的儲君挨了一軍棍然後死了?這不好吧?」

李世民不懷好意道:「司馬遷何在?還不速速將此事記錄在案,以備後世之人查詢?」

劉徹:「……」

艹啊!

可是真的好痛!

挨第一下的時候,劉徹差點原地跳起來,挨完就好了——想跳也跳不起來了。

好在他沒有什麼偶像包袱,更沒有虛無縹緲的硬漢壓力,挨了七八棍之後就把頭一歪,上演了一個原地暈倒。

這回是真暈了。

軍法官見狀只能疑惑地停了動作。

霍去病視線沒往那邊看,聽見聲音停瞭望過去,正趕上軍法官來報:「大司馬,他暈過去了,還打嗎?」

霍去病扭頭看過去,余怒未消,心有存疑:「真暈過去了還是假暈過去了?」

軍法官遂上前去踹了踹劉徹屁股,後者一動不動。

霍去病急了,當即翻身下馬,怒道:「誰讓你踹他的?!」

軍法官懵了:「啊?」

他擱那兒懵逼的時候,霍去病已經快步到劉徹身邊去,蹲下身晃了晃他的肩膀:「劉據,劉據?!」

「你起來吧,我不責怪你就是了!」

劉徹一動不動。

霍去病更急了,對著軍法官怒目而視:「誰讓你把他打這麼重的!!!」

真是過分!

軍法官:「……」

地鐵老人臉.jpg

大司馬你沒事吧?

……

深秋的寒風吹落了建章宮內楊樹的葉子,讓人心頭平白的更生凄清,叫近來被喜怒無常的皇帝折磨的□□的內侍和宮人們看見,只覺得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前段時間宮內是周夫人受寵,而近來皇帝卻往椒房殿去的多了,即便傳出周夫人有孕的消息,也沒能改變這個結果。

周若冰本人對此是很能體諒的——但凡涉及到皇太子,皇帝便有且只有一個能夠深入傾訴的對象,那就是皇后。

除了這位皇太子的生母,還有誰有資格跟他坐在一起評論儲君的舉止和行徑呢?

皇帝倒是也曾經皺著眉頭同她說過皇太子的任性,一聲不吭就出了長安,叫他這個父親提心弔膽,這樣的話茬,周若冰一蓋不接,全都低眉順眼的含糊過去。

皇帝是皇太子的父親,他說兒子幾句長短是天經地義,她不過是庶母,怎麼好對於只比自己小几歲的儲君說道四?

裝聾作啞糊弄過去得了。

皇帝對她的謹慎很滿意,與此同時,又難免矯情的心生悲哀:

高處不勝寒,真是想找個說知心話的人都很難啊!

E。

看不慣周圍人不e。

那就想個辦法,讓別人比朕還e!

兒子出京沒多久,他密令冠軍侯找人的命令還沒送到,冠軍侯的奏疏就先一步到了他案上,說皇太子現下正與他在一處,只是態度堅決,不肯回去,他琢磨著帶著小子上戰場看個熱鬧,稍稍觀摩一下長長見識,馬上便打發他回去。

皇帝(滿意):我這懂事又體貼的冠軍侯!

給身邊人幾個好臉色瞧瞧,叫他們沾沾喜氣!

結果沒過幾天就收到了冠軍侯怒氣沖沖的奏疏:皇太子把他綁了,假借他的名義帶人衝進了漠南……

皇帝(驚怒):他不要命啦!趕緊抓回來打一頓!

再看周圍人:朕整日里提心弔膽的,你們這些人都感受不到嗎?!

啊啊啊啊不知體恤君上的東西,趁早噶了拉倒!!!

又收到冠軍侯消息:皇太子在漠南打得有聲有色,建功立業,不遜色於臣。

皇帝(老懷欣慰):我的伢真棒,這一點就很像我,嘿嘿嘿!

給周圍人一點好臉色瞧瞧。

又又收到冠軍侯消息:那傢伙又把我綁了,偷摸帶人去了漠北!陛下這回我一定要錘他!!!

皇帝(感同身受的憤怒):不知好歹的王八蛋,錘他!!!

將憤怒輻射到周邊人身上。

周若冰作為寵妃,雖然皇帝近來時常往椒房殿去見皇后,但除此之外,后妃之中見得最多的也就是她了,因此難免受到了連帶傷害。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但是她身邊的宮人被牽連到了。

周若冰於心不忍,出言求情,皇帝一話不說就給撅了回去。

周若冰遂不再言,只是心裡難免嘀咕:「皇太子殿下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皇帝聞言勃然大怒:這樣的日子怎麼了?

少你吃了還是少你穿了?!

不識好歹的東西!

馬上下令把周若冰貶斥為才人了。

周若冰奔波兒灞臉,滿心茫然:啊?

我又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不該替自己的侍從求情?

可你也沒答應啊!

罵完我還要降位?

你真是別太離譜!

因為肚子里嘀咕了這幾句話,又被降為美人了……

皇后聞言都吃了一驚,特意前去勸慰皇帝:「周氏身懷有孕,是犯了怎樣的過錯,叫陛下如此惱火,將其貶低至此?」

皇帝很冷淡的回了兩個字:「腹誹。」

便不再說別的了。

皇后:「……」

啊這。

有點無賴了啊陛下。

皇後知道他的秉性,到底沒有再勸,只是打著照拂皇嗣的由頭,將自己的心腹送到了周若冰處,以免真的有人覺得她已經失寵,因此蓄意針對她。

周若冰最開始得寵的時候其實對皇帝動過心——這也是難免的。

只是真正做了快一年的寵妃之後,周若冰那點心思全都煙消雲散了。

因為皇帝實在是太太太難伺候了!

你永遠也不知道會因為什麼事情觸怒到他,繼而被貶到谷底,那種受制於人,只能任人搓圓搓扁的心情,只有親歷者才能體會。

雖說皇帝是九五之尊,但她周若冰也是活生生的人啊,這樣天長日久的精神磋磨,誰能夠受得了?

皇后敏銳的察覺到了周若冰的變化,心下有些擔憂。

因為憐惜她,所以便說的略微露骨一些:「陛下對你的恩寵,是因為你的心意,當這份心意失去,在陛下心裡,或許你跟別的嬪御就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周若冰滿不在乎道:「沒有區別就沒有區別吧,後宮其餘人不也活的很好嗎?」

她摸著自己隆起的肚腹,臉上流露出一種溫柔慈悲的母性光輝:「不過我還是很感激陛下,給了我這個孩子。」

「娘娘,你知道嗎,最近它動得越來越頻繁了,產婆說看肚子的形狀或許是位公主,如果真是這樣,一定是個很活潑的公主!」

皇后微覺詫異,為她的豁達和無謂,略一怔楞,很快笑了:「孩子有你這樣的母親,也會高興的。」

只是,失去了這樣彌足珍貴的心意,陛下他會後悔嗎?

皇后能夠發覺的事情,皇帝當然也有所察覺。

在聰明人面前,愛與不愛是很難偽裝的,尤其皇帝又手握足以觀測人心的bug級金手指。

至於有沒有後悔……

那是什麼東西?!

皇帝只覺得憤怒,還有無窮無盡的失望。

失望於周氏的愚蠢,憤怒於她迅速釋然的豁達。

稍稍給了你一點臉色你就心灰意冷,你這是什麼意思?

可不是因為朕難纏,從頭到尾,朕都只是想要你一個態度!

可是你居然連這都給不了!

幾日之後,皇帝下令復周若冰為夫人,與此同時,卻沒有如同之前升降她時一般再傳召她。

周若冰心裡便有了明悟。

升升降降的遊戲到此結束,陛下大概不會再見她了。

不過,誰在乎呢!

就此安寧了,多好。

只是夜裡無人的時候,她還是悄悄地流了眼淚出來。

這是最後一次,周若冰對自己說。

有著僅次於皇后的夫人位分,有著即將出世的孩子,誰還要管男人來不來?不來才好呢!

她只是在此之外,難免的有些憂心一直庇護善待她的皇后。

周若冰捫心自問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生過壞心,可即便如此,也在短短一年之內就被厭棄,而皇后卻要在這樣艱難的懸崖邊上天長日久的待下去……

這才是真正的難熬吧。

……

劉徹活了幾輩子,雖然也吃過苦,但是真不多。

這回挨了七八記軍棍上身,當場就暈過去,繼而一連發了兩天燒。

霍去病懊悔極了,一連兩日沒有合眼,親自在病床邊守著,連帶著戰事的後續掃尾都交給別人去做了。

「當初非要出那口氣做什麼呢?」

他同前來回稟的霍光言語,神色黯然,憂心忡忡:「他也無非是小孩子心性罷了,這回要是有個萬一,我還有什麼顏面回去見陛下和姨母?非要以死謝罪不可!」

這話霍光聽完沒急,空間里幾個人卻先急了。

李元達切號上線,睜開眼睛,猛地揪住了他衣袖:「冠軍侯!」

霍去病為之一驚,繼而大喜:「據兒,你醒了?!」

李元達道:「把心放到肚子里,我死不了,能活!」

霍去病先是一怔,繼而轉悲,最後又是忍俊不禁,當下哽咽著道:「那你倒是趕緊好起來啊!」

朱元璋切號上線:「以後不要叫我據兒,叫我豬兒,名字賤一點能活得久。」

霍去病:「……」

燒得暈頭轉向的劉徹:「嗯?」

霍去病遲疑道:「這不好吧……」

「也是,」朱元璋在空間里咂摸道:「太賤了容易物極必反。」

又上號告訴他:「總之你不許死,得好好活著!」

「就是,」李世民在空間里憤憤附和道:「就是為保全你才出來打的仗,到最後因為屁大點事你要自殺?!」

燒得暈頭轉向的劉徹:「嗯?」

因為什麼點事?

嬴政嘖嘖兩聲,不懷好意的大聲道:「劉彘,快來聽,是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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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想要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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