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華靈組
碼頭的鬥毆,半個小時就落下了帷幕。
目光所及之處,無論是李九的人,還是東禾的人,能走動的沒有兩個。
李九是道士,手底下的道士大多擅長身手,和一般人打架肯定是佔優的。
看如今的場景,貌似除了自己的一對兒女外,李九並沒有派道士過來。
方才我也有注意碼頭裡的動靜,並沒有身手功夫厲害的人,最多是練過些拳擊的。
對此,李家兄妹並沒有感到意外。
駐足在原地,目光看向碼頭裡面的辦公樓,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五分鐘后,一名右臉頰帶有一寸長,寬有指頭粗刀疤的魁梧男人,帶著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為首的男人我沒見過,耳朵的輪廓跟茅芯芫十分相似,多半是鄭龍本人了。
在鄭龍身後的兩個人我倒是見過,正是前兩天夜裡,勸阻了混混打架的龍紋大漢,和器宇軒昂的男人!
他們三人駐足在碼頭門口的車道中央,和我們相距五米開外。
龍紋大漢道:「李士超,李良美,你們兄妹還沒資格和龍爺說話,叫家裡老的來!」
李士超無視龍紋大漢,道:「鄭龍,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不在宋哥的事情上做個解釋,下一次可就不是今天這番鬥毆那麼簡單了。」
對面器宇軒昂的男子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清楚,不過你們應該也清楚,你我這種人不該擾亂市井。」
李良美戲謔道:「鄭少勛,你很清楚這次我們於情於理,哪怕你搬出華靈組,我們也要找你們討個公道!」
鄭少勛從容一笑,道:「是么。」
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塊玉牌,隨手就朝這邊丟來。
李士超毫無波瀾,輕輕的抬手,就精準抓住了飛來的玉牌。
當看到玉牌的正面后,李士超面容一緊,道:「你什麼時候進了華靈組!」
「他是華靈組的人?怎麼可能,他根本不是道士!」李良美同樣驚訝。
鄭少勛道:「誰說進入華靈組,一定是道士呢?」
李士超凝聲道:「你是華靈組內部,負責處理事務的人!」
鄭少勛道:「李少爺就是見識高,我偶識道門中人,難能對方看中我的能力,可以進華靈組做不需要對付邪祟,保一方太平的事務。」
李士超咬了咬牙,怒把手中的玉牌往鄭少勛扔去。
眼看鄭少勛就要被玉牌打中,一隻大手擋在了其面前。
正是龍紋男人抓住了玉牌!
「我們走!」
李士超厲喝一聲,轉身離開。
我目前是李九的人,自然也是跟隨著離開。
華靈組這個組織,我的腦海里有印象。
這個組織是唐代,為保護俗世不受邪祟侵擾,經常出入俗世的道士所建,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因為庇護民眾的緣故,自古以來深得民心,歷屆朝代都賦予該組織不少特權,以方便在俗世中做事。
隨著近代各派道門已經不避俗,更是多在全國各地開設分壇,弘揚自家道法,華靈組首當其衝成為了各派教的對頭。
大門派的底蘊,可要比華靈組強太多了,也更為人民所熟知。
鄭少勛這種不是道士的人能進入華靈組,也正是因為該組織的改變所致!
回到了縣城,陳老就把我丟在縣中心的路上。
如果不是因為李士超兄妹,他根本不會搭我回來。
這種老傢伙我完全不放在心上。
看他的面相,這兩天他情婦生子一事,就會釀成大禍,屆時家破財盡,運勢一落千丈,後半生過著食不果腹的生活。
在這裡有人會好奇,前面李九不是答應幫陳老嗎?
呵呵,李九可不宅心仁厚,呵護下屬。
加上最近殭屍墓和宋成歡的事,完全可以成為他的借口!
「墳明時!」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個偏僻巷子時,有個人喊了我名字。
著眼看去,竟是錢芳!
她像是受了傷,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扶著牆,一臉的無力。
我猶豫片刻,邁步走過去,問:「找我什麼事?」
她警惕異常的看著四周,感覺安全后,淚眼朦朧,鄭重道:「幫幫我!」
我沒有說話。
她或許知道我想聽原因,紅唇囁嚅,道:「我...我的師兄和師弟都死了--」
說完,眼眶內的淚水決堤般湧出,哭成了淚人。
我問:「什麼人做的?」
她泣不成聲,道:「我...我們去找黃沐,卻想不到進入了對方的陷阱,而讓我們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是...長孫師妹竟然是對方的人,馬師兄和王師弟都被她殺了!」
我緊了緊眉頭。
她繼續訴苦道:「我們受害時,正好有人去那山嶺郊遊,他們迫於事情敗露,倉促對我們下手,我僥倖得以逃脫,可馬師兄和王師弟...」
「他們肯定沒工夫處理屍體,現在多半已經在市區的某所醫院,你是觀物入微的算師,肯定能看出那些傷勢,都是長孫情那畜生的貼身刀子所為!」
「我現在不敢通知師門,害怕她偽造了事實。」
「你是個嫉惡如仇的好人,一定幫我們啊!」
「趁還沒有毀屍滅跡,拿到證據!」
說完,當著我的面跪了下來。
這女人給我的第一印象,相較於長孫情要差太多了。
作為邏輯思維強的算師,她這些話說的面面俱到,有很強的信服力。
就跟她說的一樣,如果不信,完全可以在屍體身上找證據!
加上屍體在醫院這種正規部門,我不怕她以馬學友和王文林的死來騙我,做引君入瓮這種事。
錢芳喜歡馬學友,又是一個骨子裡驕傲的人,不至於跪在我面前,偽造馬學友死亡一事。
而且她即便如此傷心,也沒有尋找依靠,撲到我懷裡哭泣,偽裝的成分就低了很多。
畢竟之前的接觸,我露出了流氓形態,她這麼漂亮,讓我占些便宜,無疑越容易讓人相信。
當然,也有可能她看出了我實際上不是那種人。
然而問題來了,我真的看起來是個好人嗎?
我可是和長孫情一同效力於李九的。
錢芳是無人可求了,才無奈把寶壓在我身上嗎?
至於我本人。
我真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別說,好像還真的有點兒想把事情查個究竟的意思!
骨子裡都想幫人,或許,我以前是個大大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