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生靈皆有1死
宣奕和海拉互相審視著對方，海拉的目光掃過宣奕，停留在他身邊懸浮的方鼎之上，相對於宣奕而言，她更忌憚這尊巴掌大的方鼎。
這方鼎雖無璀璨奪目的外在，但是正是它的樸實無華帶給人更大的威壓。
它的體量不大，但當你的目光停留其間，你彷彿感受到一座橫亘天地間的巍峨山嶽，它跨越時間的長河，歷經歲月的洗禮，任憑宇宙洪荒，天地玄黃，我自巋然不動。
而宣奕的目光則是關注到海拉手腳上若隱若現的金色鎖鏈，毫無疑問，那時奧丁給予她的限制，將她的強大力量封鎖住，防止她脫離此地。
也難怪奧丁如此，海拉的確不負其名，死亡女神，重見天日之後，給阿斯加德帶來了無盡的死亡和毀滅，無數人流離失所，哀鴻遍野。
她就是一個瘋子。
「這裡是屬於死亡的國度，我是死亡女神海拉，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冒犯我。」海拉傲慢地道，在她的眼中，宣奕回擊了一拳，那就是在冒犯她。
在她的價值觀中，凡人在神的面前，就應該如砧板上的魚肉，任她宰割，我想要取走你的性命，你應該覺得榮幸之至，主動洗乾淨脖子。
可惜宣奕從來不信這套。
「玄心正宗宗主，宣奕，如果你認為我在冒犯你的話，那我不介意再冒犯你一次，我這一拳五千年的文明，不知道你能接住幾招。」宣奕不卑不亢地道。
即使海拉沒有自報家門，聯繫著世界樹，北歐神話，他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也只有那個一巴掌捏碎雷神喵喵錘的大姐大，死亡女神海拉才有鎖鏈加身的這個待遇了。
「什麼玄心正宗，根本沒有聽說過，我可是未來九大國度唯一的王，如果你現在跪地求饒的話，興許我還能饒過你一命。」海拉用看螻蟻一樣的眼神望著宣奕。
雖然她忌憚方鼎，但是這仍不足以磨滅她的囂張跋扈。
「你只要記得我是剛剛揍了你一拳的人就知道了。」宣奕毫無畏懼地道。
「你很囂張。」海拉眼神一變，不善地直視著宣奕，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宣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你對我的鼎似乎挺感興趣的，想要啊，我可以借你。」宣奕注意到剛剛海拉的眼神，語氣輕鬆地道。
說話間，巴掌大的方鼎自宣奕的身邊飛至海拉的身前，她在虛空中懸浮，收斂一切，看似人畜無害的樣子。
海拉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宣奕的鬼話，直接對方鼎出手，洶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壓向方鼎，然而方鼎穩如泰山，一道力量震出，直接將海拉震退數步。
大部分力量被奧丁鎖住的海拉根本無法撼動方鼎，反而自取其辱，臉色難看。
「你與其浪費力量跟我糾纏，不如攢著和那些鎖鏈較勁，不過我想在諸神黃昏來臨前，你是沒有機會突破這些束縛的，做個乖乖女不好嗎。」宣奕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
「等我出去，第一個先殺了你。」海拉惡狠狠地道。
「那我不介意替你的父親繼續教訓教訓你。」宣奕無視著海拉的威脅，她絕對是徹徹底底的反派無疑，對這種人不用客氣，不論是嘴上，還是手上。
反正到時候：玄女，上。
九天玄女大戰死亡女神，嗯，本宗主最喜歡看女人打架了。
正說著，一道虛無的身影降臨，獨眼，白長髯，頭戴鷹盔，身披金甲，手持永恆之槍。僅僅是一道投影，宣奕便能感受到其帶來的磅礴無比的威壓，
不愧是阿薩神族的眾神之父。
海拉目光陰冷地瞥了奧丁一眼，隨後一言不發，默默隱去了身影。
奧丁望著宣奕，目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他想望穿宣奕的來歷，可是看到的只是一片的混沌。
凡人皆有秘密。
奧丁面色和善地提醒道：「遠方而來的朋友，這裡不是一處適合待著的地方。」
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你以禮待我，我自然以禮而回。
「很抱歉，擅自闖進了此處，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宣奕誠懇地道，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因為一時好奇才將神念探入了此處空間。
「生靈皆有好奇之心。」奧丁表示可以理解。
隨後一股排斥的力量如清風一樣向著宣奕拂來，宣奕知道這自然是奧丁的手筆，神念順著這股力量便退出了此地，那巴掌大的方鼎也隨著消失不見。
奧丁目光在方鼎上停留一瞬，心中不禁暗嘆，好一件文明重器。
「我們會再見的。」奧丁目視著遠方的虛無，喃喃自語道，在冥冥之中他有一種預感。
刻有世界樹的牆壁前，宣奕收回神念，回過神來，餘光觸及左右，並沒有見玄女的身影，再看向四周，發現玄女悠閑地坐在一張石凳上剝著橘子。
「呦，回來啦。」王小亞語氣輕鬆地道。
「我聽你這語氣怎麼這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好歹也是你在這個世界的盟友唉，你就不怕我折在裡面，你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宣奕走近兩步，吐槽道。
「我給你算過了，你命硬，死不了。」王小亞掐了掐指道。
我信你的鬼話。
「走吧。」王小亞起身拍拍屁股道。
「你就不問問我在封印裡面看見了什麼？」宣奕古怪地看了王小亞一眼，這女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哈，好像我不問你就不會說一樣。」王小亞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心理戰拿捏得死死的。
宣奕的臉色僵了僵，像是吃了一隻死老鼠一樣，算你狠。
……
「哦，奧丁，阿薩神族的眾神之父，原來這裡就是他困住海拉的地方。」兩人走在靜謐的林中，王小亞聽了宣奕的敘述后道，「不知道這位眾神之父和崑崙的那些神打起來誰厲害一些。」
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沒有那個實力也配不上這個名頭，您老人家要是好奇的話，下次遇到的話，可以試一試。」宣奕拱火道。
「我沒興趣。」王小亞果斷地道。
「其實神也只不過是一種強大的生靈而已，只要拳頭夠硬，完全不必神聖化他們。」宣奕的語氣中透露著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哦，怎麼，宣大宗主有興趣碰上一碰。」王小亞瞥了一眼宣奕，玩味地道。
「不急，總有機會的，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宣奕豪氣萬丈地道。
剛剛在封印之中，他已經試探了一番海拉的力量，對於所謂的阿薩神族已經心中有了一些底了，阿薩神族，索爾，諾基，海拉，會有機會的。
「到時候別拉上我。」王小亞嫌棄地道，她對於什麼阿薩神族，諸神黃昏，完全沒有興趣。
「別呀，咱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宣奕笑道，「對了，鄭重地問你一件事情，神也會死嗎？」
「你問這幹嘛？」
「純屬好奇。」
「當然會了，連宇宙都會消亡，神又怎麼不會死呢，神只是壽命非常地長，非常地長，長到幾乎沒有什麼生靈能夠見到神的死亡，正如現在的崑崙，崑崙的神已經老了，但是神已經老了多久沒有人知道，而神還會老多久，這也沒有人知道。」王小亞解釋道。
「受教了。」
「奉勸你別想太多虛無縹緲的事情，沒什麼意思。」王小亞道。
「放心，我可沒有追尋長生不老的念頭，我只想活著回去，然後跟師姐表白，生三個孩子，走上人生巔峰。」宣奕話鋒一轉道，宗主大人樸實而又無華的理想。
「嗯？師姐，你說這個我可不困了，具體展開來說說。」王小亞眼睛一亮道。
「可是我困了。」宣奕相當不給面子地道，「我就隨口一說，別當真。」
「別呀。」
「除非你介紹個崑崙的天女給我認識，我勉強一下，琥珀就可以了，那我再編個故事講給你聽。」
「你做夢吧，琥珀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