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手術成功

華家藥鋪內，一個房間被單獨的空了出來當作手術室，在一眾師兄弟的忙碌下，一個個手術工具已經被高溫消殺好，棉布面紗也已經在太陽下晾晒乾，，很快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劉鐵匠趴在病床上，露出後背一個巨大的癰疽，讓人觸目驚心。

「手術會很疼，需要將癰疽破開，然後清洗裡面，再將腐肉剪掉，你可要忍得住疼痛！」華誠深吸一口氣道，他能夠想出高溫消毒之法已經是極限了，可是無論如何也弄不來麻醉針。

「啊！」劉鐵匠聽到，不由一陣畏懼。

「你們華家先祖不是有麻沸散了，你確定沒有傳下來一些？」劉鐵匠顫抖的問道。

華誠苦笑道：「你不用懷疑，先祖被曹操誤殺之後，麻沸散的確是失傳了，現在唯一流傳下來的是麻沸散需要和酒服用，對了喝酒之後，稍微會好一些，你要不要來一些，當然買酒的錢，也要在算在你的藥費里！」

這個時代可沒有後世的化學藥物，中藥和酒並未衝突，甚至有時候酒就是中藥的一種，大名鼎鼎的麻沸散就是和酒服用，再加上流傳千年的中藥泡酒之法，讓酒在中藥領域不可或缺。

「好，給我來一壺！」劉鐵匠一咬牙道。

「去樊家酒樓打一壺酒來，先記賬！」華誠吩咐道。

很快，一個師弟前往樊家酒樓，帶回來一壺酒，劉鐵匠拿起酒壺一飲而下，過了一會，劉鐵匠就有一些醉意了。

「可以開始了！」

華三七看到時機已經成熟，提醒華誠道。

「好！」

華誠定了定心神，拿起了鋒利的刀具。

然而華誠臨近下刀，最後卻怎麼也下不了手，後世的他畢竟不是醫學生，並沒有動手術的經驗，前身的他同樣也沒有，只有一些中醫的底子罷了！

「還是我來吧！」華三七看到了華誠心中的猶豫，一咬牙道，雖然有高溫消毒之法，華三七已經準備日後劉鐵匠出事之後，自己替華誠頂罪，以報答師傅養育之恩。

華誠搖了搖頭，華誠沒有進行過手術，華三七同樣也沒有進行過手術，但是好歹他還有前世的記憶，知道手術的過程，這第一次手術還是由他操作最合適的。

「這一次我來，你在一旁學習，小時候我見過父親做手術，有印象！」華誠說著善意的謊言。

此話一出，無論是華三七還是劉鐵匠瞬間安心了不少。

「來，先咬住這塊厚棉布！」華誠將一塊厚棉布送到劉鐵匠的嘴邊，讓其咬住之後，華誠知道事不遲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當下，心一橫，直接下刀。

「啊！」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華家藥鋪，甚至傳到了街道之上，還在逗留之人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隨著一聲聲慘叫聲傳來，藥鋪外眾人不由腦補一個個血腥的場面。

良久之後，慘叫聲終於消失，一臉蒼白的劉鐵匠終於從藥鋪內出來，而肩膀上碩大的癰疽已經消失，傷口之處被厚厚的面紗包裹，隱隱約約還有血跡滲出。

華誠在後面吩咐道：「以後每天來換一次葯，莫要自己打開，要是傷口因為自己的原因感染，華家藥鋪可不負責了。」

「明白！」劉鐵匠點頭道，作為普通人，他自然知道傷口感染的危害，甚至也見過因為傷口感染而死去之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

趙洪不由臉色一變，華誠如此吩咐，劉鐵匠自然不敢私自換藥，如此一來，就斷絕了他窺探華誠手術秘密的機會。

「讓你失望了，有我在，華家藥鋪還撐得下去！」華誠看向趙洪，露出一絲譏諷道。

「哼！能不能治好也不一定，等著瞧！」趙洪放了一句狠話，悻悻離去。

周圍之人也都紛紛消散，只有對面的樊穎兒朝這裡看了一眼，隨即又被母親拉了過去，很快，華家藥鋪再次恢復了平靜。

「劉鐵匠呢？」忽然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醫者匆匆走入華家藥鋪，一臉焦急道。

「大師姐回來了！」華家眾人連忙迎了上前道，此女子正是華家藥鋪的大師姐華茯苓，同樣是華仁收養的女孩，以中藥茯苓為名。

平日里華茯苓做女醫，為城內的婦孺治病，換取微薄的診金來照顧華家藥鋪一眾師弟，乃是華家藥鋪的主心骨，此刻的她剛剛出診歸來，就聽到劉鐵匠前來鬧事的消息，立即匆匆歸來。

華三七連忙起身道：「師姐，劉鐵匠已經走了。」

華茯苓聽到此話，連忙轉身道：「我去鐵匠鋪去找他，我今天出診賺了點錢，正好可以賠他醫藥費。」

華三七見狀頓時臉色古怪道：「師姐不用去了，華誠已經給他做了手術。」

「做手術，他？」華茯苓不敢置信的看著華誠一眼道，對於這個師弟，她可是知之甚祥，他們師兄弟將華誠保護的很好，並未讓華誠吃苦，華誠雖然不是不學無術，但是沒有師傅指導，醫術連他們都不如，更別說是做手術這樣高端醫術。

「華誠，你這不是胡鬧么，原本你擅自為劉鐵匠治療癰疽，已經讓華家藥鋪陷入被動，現在又冒險動手術，萬一劉鐵匠有個三長兩短，又豈能讓我們怎麼和師父交代。」華茯苓背後，年齡較大的少年痛心棘手道，他正是華誠的師兄華附子，今日就是他和華茯苓一起去行醫。

附子，華誠不由暗笑，自己的父親取名還真的很隨意，竟然收養的孩子都用中藥取名，趙洪乃是他的弟子，華誠乃是他的孩子，卻都是正常取名，其他收養的孩子皆以中藥為名。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就在剛剛，華誠可是悟出了高溫消毒之法！」

當華三七繪聲繪色將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華附子不敢置信的看著華誠，彷彿是第一次認識華誠。

「高溫消毒之法。」華茯苓難以置信，高溫消毒之法的原理十分簡單，但凡有一點醫學知識之人就能明白其中巨大的好處。

華茯苓再三確認之後，興奮道：「以後有了高溫消毒之法，傷口感染的幾率將會大大降低，我們華家藥鋪也有了拿手絕技，我們定然可以將華家藥鋪發揚光大。」

「太好了！」一眾少年都臉上浮現興奮之色。

華誠搖頭道：「高溫消毒之法僅僅是一個窗戶紙而已，一捅就破，更別說我們是利用樊家百家老湯得到的靈感，已經眾人皆知此法的由來，如果不出意外，趙洪回去之後，定然會採用高溫消毒之法，其他藥鋪也會紛紛效仿。」

華附子頓時臉色一變，不由遺憾道：「你要是別公之於眾，將其暗中使用，華家藥鋪定然會藉此興盛。」

華誠搖了搖頭道：「高溫消毒之法乃是普世之法，如果華某私藏僅僅謀一己之利，定然會有愧於心，再說，如今華家藥鋪所需要的正是名望，高溫消毒之法傳播開之後，我華家藥鋪的名聲方可傳播，打破世人對我們年少的偏見。」

華家藥鋪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名聲，他們不過是一群少年，根本沒有人願意找他們來看病，收入極其微薄，如果有高溫消毒之法，定然能夠扭轉華家藥鋪的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