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對峙

「砰~」

槍口迸出炙熱的火花，槍聲響徹整個地下一樓。

「啊...」

渡邊一郎只覺肩膀處傳來劇痛，伴隨著灼燒感，即將扣動扳機的手一陣無力，險些沒有握住手槍。

「警察來了。」

沒有絲毫猶豫，渡邊一郎一個閃身翻滾，也顧不得肩膀的劇痛。

「砰~」

又是一槍，擦過渡邊的耳畔，瞬間將其耳朵劃出一個窟窿，鮮血直流。

一切發生在呼吸之間，渡邊一郎雖然年紀老邁，但身形頗為靈巧，瞬間閃身到癱倒在地的高山熊英身後，將槍頂在高山腦門，拖拽著往牆角褪去。

「滾一邊去。」

渡邊踢了一腳原本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高山百惠，高山百惠不敢反抗，顫抖著挪動身子。

「蹲在我前面，不準亂動，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渡邊威脅道，利用高山夫婦頂在前面，將自己圍在牆角。

高山熊英想要掙扎，但雙腿上的槍傷讓他失血過年，此刻的他臉色蒼白，意識也逐漸模糊。

「警察，你敢進來我一槍打死他們。」渡邊威脅道。

石川舉著手槍靠在外牆邊，剛才的兩槍正是石川打出。

石川只是個實習巡查，更何況是第一天上班，是不配備手槍，此時用得是佐藤的手槍。

ao。」

石川忍不住在心中爆粗口，自己正是瞄準兇手的腦袋，沒想到水平太差，兩槍都馬槍了。

現在情況麻煩了。

一邊是倒在地上，胸口還在不斷淌血，奄奄一息的佐藤，一邊是還挾持著人質的兇手。

石川陷入兩難境地。

好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石川明白，其他警員到了。

正是一路瘋狂飆車趕到的高木。

昏暗的地下室，讓高木看起來更加黝黑，卻也掩蓋不了他慌張的神情，他看見中槍倒地的佐藤。

「佐藤警官。」

高木立即立即捂著佐藤中槍的傷口，想要止不住，但根本無用，鮮血還是順著手指流出。

石川也知道佐藤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先死邊緣，連忙開口：「先帶佐藤警官去救治，這邊先交給我。」

高木反駁道：「還是我在這裡牽制犯人，我經驗比你豐富。」

此刻必須有人牽制犯人，也必須有人帶佐藤去救治，更為危險的毫無疑問是前者。

身為前輩的高木，怎麼會讓石川以身犯險。

「別啰嗦了，以後又不是我老婆，趕緊走。」石川喝道。

也不是石川想要逞英雄，有罪惡雷達的存在，對於危險的感知自己要比高木靈敏許多，也更能探清太平間內的狀況，更適合留在現場。

高木聞言一愣，石川此刻的形象在高木心中不斷拔高，終於不再多言，抱起佐藤向外面趕去。

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回來支援石川警官。

「呼~」

看著遠去的兩人，石川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始進入最後的戰鬥。

「哈哈哈，那個女警沒救的，我為了這一天，不知道練習了多久。」

蹲在牆角的渡邊大笑著：「那顆子彈絕對貫進了心臟。」

石川懶得聽他屁話，由於情報的缺失，石川並不知道渡邊的名字，只能用「喂」來稱呼。

「喂，放下武器，警方正在趕來了，你逃不掉的。」

石川呼喊道：「日本現在極少執行死刑，如果你執意反抗，警方有權利將你當場擊斃。」

然而石川的算盤打錯了，他現在面對的，是根本沒打算活著出去的惡鬼。

渡邊今天根本沒想活著走出太平間，如果不是高山夫婦還有用，渡邊會毫不猶豫將兩人一槍打死。

他還有仇人。

那個十四年前多管閑事的偵探。

相較於高山，渡邊更憎恨工藤優作，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兒子也不會被抓到。

「別開玩笑了警察，今天我就沒打算活著出去。」渡邊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把工藤優作帶來，一個小時內我見不到人，我絕對會打死他們兩個。」

瞄了一眼利用高山夫婦將自己掩護的嚴嚴實實的渡邊，石川知道自己沒了擊斃罪犯的角度。

可惡，系統也不給自己來個新手大禮包，比如槍斗術什麼的，直接子彈拐彎打死這狗幣。

「這個要求必須彙報給我們警部。」石川拖延道。

既然暫時沒辦法，那就先耗著。

兇手肩膀被自己打傷，沒有止血的情況下，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而且渡邊既然提了要求，至少在一小時內，人質是安全的。

石川等待的，就是渡邊鬆懈的時機。

「那就找你們警部過來談話。」

「趕來的路上。」

兩人說完，便不約而同安靜下來，渡邊槍口始終對著人質，另一隻手將工作時帶著的手袖脫下，捂著肩膀上的傷口，緩止血液流出。

也就過了半分鐘，目暮帶著警員趕到了。

在目暮的示意下，警方將整個太平間圍的水泄不通。

看著身穿病號服，手掌還因傷纏著繃帶的石川舉槍與歹徒對峙，目暮瞬間感覺無地自容。

「情況怎麼樣了。」目暮小聲問道。

「歹徒肩膀中了槍傷，挾持了兩名人質，將兩人當成人牆蜷縮在角落。」

「而且其中一名人質中了槍傷，情況不容樂觀。」

目暮聞言，也皺起眉頭，這種情況下，很難有擊斃角度。

屋內的渡邊也聽到了動靜，立即高聲喊道：「我還是那個要求，一個小時內把工藤優作帶進來，否則，我就殺了他們兩個。」

「我是警視廳的目暮警部，你的要求我了解了，但我們警方也有一個要求，先放了中槍的人質。」

這種交涉條件很常見，但顯然目暮低估了渡邊。

「少廢話，我渡邊一郎巴不得高山死，再啰嗦...」

渡邊說完，忽然頓了一下，隨即對著天花板開了兩槍。

「噗噗~」

「趕緊把工藤優作帶來，再啰嗦一句，下次我打的就不是天花板了。」渡邊威脅道。

目暮臉上鐵青，但也只能喊道：「好，給我們一個小時時間，一個小時內不準傷害人質。」

「那得看警方的誠意了。」

渡邊說完，便不再多言。

目暮答應也只是緩兵之計，此刻的工藤優作，還在洛杉磯曬日光浴，根本無法請來。

而且，目暮根本沒有打算請來。

用無辜人的安全作為妥協，目暮絕不可能答應。

隨即對著身邊的警員坐了個手勢，警員頓時領會，跑開了。

這個手勢石川也懂，是需要狙擊手的信號。

目暮警官要動真格了。

而剛好趕到現場的工藤新一，則聽到了兇手的要求和聲音。

「這渡邊隆一的聲音，好像和我想象的有點出入啊。」

工藤新一疑惑，同時心中也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