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8章 爭鋒相對
烈九卿跳下馬車,目光停在鎌倉身上。
「他內力不足,是不是又毒發了?」
前後不過兩日,溫容脈象明顯出現敗象,他很虛弱,剛才她出手,他沒攔住,以至於她準備后招都沒用上。
他從前可不會輕易被她拿捏。
鎌倉點頭,「是。」
「我給他餵了些安神葯,夜裡才會醒來,你照顧好他。」
烈九卿嘆了口氣,「我要先回宮,細節我回來會問你。」
走了兩步,烈九卿腳步一頓,沉默了許久才淡聲道:「倉哥,我不會逼你,要你一定告訴我實情,但我肯定,他一直在用控心蠱和另一種毒藥來平衡他的胎毒。顯然這不是長久之計,這前後不足一年,他就瞞不住我了。」
鎌倉瞳孔微微瑟縮,「您應該問千歲爺。」
烈九卿笑了笑,鎌倉沒否認,她猜對了。
「我問過很多次,他不想告訴我。」
烈九卿摩挲著手掌的傷口,「天下間奇毒無數,很多聞所未聞,但天地循環,都有相對應的癥狀。他總不可能一直用詭法壓制癥狀,我遲早會確診。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告訴我。」
「夫人,千歲爺不說,屬下不能告訴您。」
烈九卿瞳孔暗下來,「我就是試試,但顯然,他的胎毒超出了我的預料。無解,是嗎?」
「……」
長久的沉默下,烈九卿已經漸漸遠去。
鎌倉剛撩開了車簾就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果真是烈九卿給他餵了血。
她如今說說的葯,已經是她的血了。
烈九卿如此明銳,溫容無論如何掩飾,她還是會發現,她的血才是根本。
畫意跟著烈九卿,望著她偏瘦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夫人……」
「我很好。」烈九卿溫聲笑了笑,「見到他,安心了不少,別擔心了。」
「其實,千歲爺能保護好您,您不需要冒險。」
鎌倉幾句話說中了畫意的心思。
她怕烈九卿陷進這場權利爭鋒里,怕她和溫容一樣多受苦難。
「我想保護他,讓他可以自由自在,不被約束。」
「夫人,這很難。」
這輩子,幾人能自由自在?
「我知道,所以想試試看。」
烈九卿想起來小時候的少年溫容,他似乎和如今一樣,好像永遠背負著沉重,連笑都收斂,讓她心痛到難以想象。
「七妹。」
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烈靳霆騎馬而來,「陛下找了你很久,為兄現在就要帶你進宮。」
烈靳霆不由分說強迫性地把她拽上了馬。
烈九卿知道反抗沒用,也掙扎。
一路到了皇宮,烈靳霆下馬,扣著她的手腕,徑直朝乾坤宮走去。
傷口破了,血順著手指滴在了地上,烈靳霆後知後覺,臉色陰鬱,「你這傷又是怎麼回事?」
烈九卿好像不知道痛一樣,唇角勾著,彎著眉眼看他。
「烈指揮使可以再用力點,等我手斷了,你不就知道了?」
烈靳霆下意識鬆開了手,烈九卿直接越過了他。
「說起來,帝都的治安越來越差了,走到哪裡都有刺客,真得好好管管了。不如,我替你們分憂吧……」
烈靳霆清楚地看見烈九卿眼底的野心,「七妹,你逾越了,不該過問朝政之事。」
「逾越?」烈九卿輕笑,「陛下如果給了我這權利,我就不是逾越,是職責所在。」
烈靳霆瞳孔微縮,「你到底想要什麼?非要如此作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