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一路上,白晚汐臉色發白,唇已經發白了,膝蓋的疼,讓她不想說半點話。
顏擎昀帶她去哪裡,她也沒有半點說不的權利,只能由著他帶去哪裡便去哪裡。
從上車到下車,顏擎昀沒有說話。
從後車門,他強大的身影籠罩過來,彎身,直接把她抱起來。
白晚汐驚了一下,他這是做什麼?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走。」
保持距離,一定要與這個男人保持距離,才能明哲保身,白晚汐一直對自己說,一直警戒自己。
然,事與願違。
「你這麼迫不及待離開我,跟野男人會和了。」
什麼野男人?
他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跟他解釋是解釋不通。
乾脆,白晚汐保持沉默。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已經承認跟那個野男人要好了,什麼時候起,你還有心思跟野男人親親我我,你這女人,心可真冷血寡情。」
他的聲音漸漸重了,怒了,「別忘記了,你殺了姝菱的罪孽,可還沒有償還,你餘生,都在我眼皮底下償還你的罪,償還你的債。」
他每一個字,都是帶了深深的恨意,那種恨,恨入了骨髓里,
那種恨的眼神,嗜血的。
白晚汐烏黑的瞳孔搖曳的惶恐了。
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目光側了一些,凝視他左耳綠寶石的耳墜。
久久的。
惶恐的發愣,
顏擎昀抱著她上了醫院,顏擎昀安排白晚汐住進了最好貴賓單間。
她一直處於惶恐中,耳中迴響著顏擎昀剛才對她說那一番話。
你的餘生!
都在我眼皮底下!!
償還你的罪!!
償還你的債!!
這個男人就是魔鬼!
白晚汐一直處於恍恍惚惚當中,醫生在檢查她傷口,都渾然不知。
直到護士在清理的她的膝蓋時,劇烈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
白晚汐皺起了眉頭,額頭的汗水開始冒起來了。
顏擎昀正好在旁邊,眉頭緊鎖,墨黑的眸子,緊緊揪住了她的膝蓋。
護士在一旁嗔怒的說道:「你膝蓋關節裡面潰爛了,骨頭磨損了一些,要是來晚了,你這隻腿怕是要廢了。你怎麼不愛惜自己身子,這傷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
「……」白晚汐微低著頭,顏擎昀就在旁邊,她不願意多說膝蓋傷口的來歷,沉默著。
見白晚汐不說話,護士又得出結論,「哎,現在年輕人,為了工作,也是拚命,有傷也要忍著。怕是生活壓力大,沒有及時就醫,能理解。」
白晚汐低頭依舊不語。
突然,耳邊傳來幽沉的問話:「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在問她嗎?
白晚汐微側著臉,看了他一眼,雜陳。
這傷到底怎麼來的,他自己不清楚嗎?
為什麼明知故問。
「……」白晚汐睨著他,眼底布滿了怨恨的血絲,心頭莫名掠過憤怒、委屈、痛苦。
「你不知道嗎?為什麼來問我。」
護士很快處理了傷口,站了起來,看了兩人,聞出一絲不對勁,匆匆拿了傷葯離開了。
他怔了一下,
她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她的膝蓋的傷是他造成的,
就包間里的那一跪,不至於跪成這樣,膝蓋腫成一個圓球不說,裡頭都爛掉了。
等等!
剛才護士說這傷口,可不是一時半會兒,那意思,膝蓋的傷有一定時間了。
那就是說,在此之前發生的,是在青山醫院裡面發生的?還是出了青山醫院后發生的?
顏擎昀看著白晚汐那雙幽怨眼睛,心頭劃過什麼東西,快速閃過,抓也抓不住。
顏擎昀看了白晚汐半會兒,不說話,氣氛說不出的怪異。
而後,他冷聲警告,「給我老實呆著這裡,別想逃。沒有我的同意,不能離開這裡。」
有他一句話,她哪敢逃?
她忘不了被關在精神病醫院時,他是如何叫那些人『關照"她。
那些手段不言而喻。
她還想好好活命,好好活著。她還要救凌辰雨出來,不會輕易的得罪顏擎昀。
顏擎昀走了,白晚汐這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有他的地方,她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有他在地方,空氣里都是稀薄,窒息著。
白晚汐躺回了病床上,這才想起了自己還沒有請假,
第一天,上班到一半就到醫院裡,她不知道陳姐會不會生氣。
這份難得工作不知道會不會保住。
她沒有手機,就連請病假,都不知道怎麼請假。
看了腳上的膝蓋傷,白晚汐緩緩閉上眼。
她好累,先休息一晚再說。
這一閉,白晚汐睡的很沉,竟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來時,床頭柜上有一份午餐,不知道是誰帶來的?
她打開飯盒,裡頭很豐富,雞腿、燒鵝、豆芽、煎雞蛋。
她笑了,來,是她第一份豐富的午餐。
聞著這菜香味,白晚汐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她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沒有任何形象。
她知道此刻的她,就像,就像餓極的乞丐,狼吞虎咽的吃著。
顏擎昀進來,就看到這一個畫面,面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這是多久沒吃過飯了?
她還是那個白家二小姐白晚汐?
形象全無。
倒盡胃口!
有人進來,是顏擎昀,他滿眼的嫌棄。.
愣一下,白晚汐頓覺得尷尬,垂下眼帘!
剛才她吃飯的模樣,怕是被他看去了,頓時索然無味,白晚汐放下了手中的未吃完的剩飯剩菜。
「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白晚汐低聲請求著。
「做什麼?」男人從剩菜剩飯視線中,看回了白晚汐,眼神森冷異常。
「昨晚突然離開伯爵,我要跟陳姐說一下。」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請假?我今天就要回去上班,我還不能請假。」白晚汐著急了。
她要回去上班掙錢,她不可以過這麼悠閑的生活著,辰雨還等著她呢,還在等著她回去接他。
她滿臉焦急無措,讓顏擎昀更加厭惡,「你這麼著急回去幹什麼?回去見你的野男人是吧。」
顏擎昀迅速逼近了床邊,一把捏住了白晚汐的下巴,稍稍用力。
白晚汐疼的皺緊了柳眉,「什麼野男人,顏先生,你這是在幹什麼,我要回去工作,我要工作。」
「工作?你的工作不就是伺候野男人。連傷都不顧了,就著急上哪個野男人的床。」
「我沒有。」
這樣的反駁無疑是沒有任何的說服力,她是公主身份,任誰都會往哪這方面想。
她只想澄清,澄清而已。
卻那麼吃力。
他步步緊逼,不給她半點逃避的機會,下巴捏的生疼。
顏擎昀對她的解釋充耳不聞,靠近白晚汐身子。
她身上若有細無藍風鈴香味,飄到了鼻尖,格外好聞舒心。
顏擎昀那張深邃魅惑,漸漸迷醉,眼眸披上了血絲,傾身,貪婪的多聞了一口。
近在咫尺,眼前微微泛白的唇,越看越覺得鮮嫩多滋,
措手不及,男人埋頭,覆上微微張開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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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