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休想找到歸宿
膝蓋的傷?
陳淑蘭慌了一下,細細回想前兩天把白晚汐帶進來時的情況。
當時見白晚汐走路有些微跛,也不是很明顯,要不是細看,倒是看不出來白晚汐是一個跛子。
至於為什麼白晚汐是一個跛子,陳淑蘭可不怎麼關心,還以為是天生殘疾。
她可沒有那個閑心去了解白晚汐的過去,也就說她根本不了解白晚汐傷情的情況。
現在被問起,陳淑蘭是有些後悔怎麼不去多了解一下。
她更沒想到流落街頭的白晚汐會認識顏擎昀這種大人物。
顏擎昀,她是萬萬得罪不起的狠角色。
越深想下去,陳淑蘭臉色異樣的白,苦皺著臉。
「南少,我真的不知道白小姐膝蓋受過傷,我還以為她只是天生的殘疾,一個跛子而已,第一次看見她時,這女人像個乞丐,我是好心收留她,順便給她一份工作。」
南州城微微笑了。
臭老鴇,還會好心收留人,這可不是她陳淑蘭這個女人作風。
來伯爵玩樂已經有好幾年,多多少少看出這個老女人愛錢的很,可沒有半點什麼同情心。
收留白晚汐,不就是為了掙更多的錢。
南州城那探究眼神,看得陳淑蘭臉皮冒著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
南州城張了張嘴:「好了,我也知道大概情況,一頓忙活,我快累成狗了。」
南州城打了一個哈欠,有種睡不飽的癟樣。
說離開就離開,南州城來去就像一陣風。
南州城的離開,讓陳淑蘭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吐了吐氣,疑惑喃喃,「白晚汐到底跟顏總到底什麼關係?」
一轉過去,白晚汐一直呆在醫院裡。
青山,青山,一想到這個地方,白晚汐身子不受控住,忍不住瑟縮一下。
不知道辰雨還好嗎?
她悲苦的笑著,很想扇自己一巴掌,扇掉愚蠢的美好。
凌辰雨在青山醫院裡,怎麼會好,怎麼可能好。
她又不是沒有在裡面呆過,裡面的情況她比誰都要清楚,堪比地獄。
要不是因為她,辰雨也許會好點,也許平平靜靜在裡面生活著。
是因為她,他每天在裡面風雨飄搖,每天不是被餓肚子,就是被人毒打一番,要麼被人想盡花樣整蠱他。
是她連累了凌辰雨。
是她!
她緩緩閉上眼,心,搖曳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愧疚。
她沒有資格悠閑,辰雨正替她受罪,每悠閑一分一秒,都是罪惡!
這幾天,膝蓋的傷也逐漸在癒合了。
醫生說道,這是因為舊傷沒有及時得到處理,加上新傷,膝蓋得了關節炎,至少需要休息半個月以上,看看恢復情況。
恢復的快,半個月後就能出院,要是恢復的慢,得一個月左右。
白晚汐倒是輕鬆不用見著他人,但是另外的壓力,壓在她身上,喘不過去。
她越是輕鬆偷閑,她越想到凌辰雨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在裡面替她承受所有罪。
白晚汐如坐針氈,心越揪痛。
她管不了顏擎昀臨走前的警告。
白晚汐按了呼叫按鍵,很快檢查的醫生過來了,在白晚汐強烈的要求下,醫生叫來護士,只好拆掉了白晚汐腳上的石膏板。
白晚汐一刻都不想留在醫院,跛著腳一拐一拐的走出去。
公路邊招來了的士。白晚汐坐了上去,「師傅,我要到伯爵。」
瞥了她一眼,司機掃過她身上的病服,疑惑,「小姐,出院了,怎麼還穿著病服?」
「有點事,急著出來。」白晚汐臉色微白,一門心思想著上班掙錢。
她也知道司機看她眼神肯定很奇怪,幾句話而過,不想多說。
司機咧嘴笑了,「著急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呀。」
旁人一句話關心,白晚汐不由得感動,她垂下眼眸。
白晚汐知道這一刻,竟然眼眶熱起來,不想被旁人看出她的脆弱,咽下要奪眶而出得淚水。
約莫十分鐘時間,到了伯爵門口。
車停下來,白晚汐咬牙開了開口,「師傅,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跟我同事借點錢。」
她身無分文,坐車的時候,白晚汐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開口,想著到地點再說。
怕提前說她沒錢,司機多半掉頭開車離去。
司機看了伯爵門口一眼,視線落在了白晚汐身上,「小姐,不用了。當作我做了回善事。」
司機笑呵呵,掉頭,開車離去。
白晚汐獃獃的站著,看著司機離去的方向。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濕潤了。
在青山醫院呆久了,稍稍有人對她一點點熱心,白晚汐感動流涕。
白晚汐剛轉身,臉就碰到一睹肉牆,男性荷爾蒙味道,鑽進了鼻尖。
這味道,熟悉到白晚汐閉著眼就知道是誰。
她僵硬的,緩緩抬頭,好不容易把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就聽到漫不經心殘冷的嗓音,「你還真是不乖,沒有我的允許,就離開醫院,這麼迫不及待過來,是為了見唐曜齊那隻鴨子?」
磁性低音炮,充滿了撩人的誘惑,卻夾著濃濃的危險。
叫人查了她從青山出來的記錄,她從青山出來就進入伯爵工作,不過兩天的時間,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就是唐曜齊。
除了唐曜齊這個人,他還真想不出有其他男人,讓這個女人這麼上心。
難怪那天唐曜齊這傢伙寧願得罪他,也要護著他,難怪她寧願帶著傷,也要想著回來工作。
就是為了幽會!!
很好!
要不是今天有醫院打電話到他手機上,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偷偷的跑出來。
「顏先生,你說什麼,什麼唐曜齊。」
白晚汐捏著心臟,小心翼翼問著,不敢惹怒這個男人,她還想留著一條命活著掙錢。
對於唐曜齊這個名字,她聽都沒有聽說過,他這嘴裡又哪裡冒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還裝傻呢,那天抱著你的男人,跟你眉來眼去的男人,叫唐曜齊,是伯爵有名的『少爺",是你的同事,你還想裝不知道。」
白晚汐恍然大悟。
原來那男人叫唐曜齊。
「那天,我們只是剛認識而已,我想顏先生誤會了,我只是受了傷,那天的事,你不也知道。」
她本不想解釋,只是看他表情,不解釋能行嗎?
怕是這個男人又要不依不饒下去。
那天她摔倒了,膝蓋受了重傷,只要點良心的男人是不會不管不顧的。
何況那天的情況,他不是更清楚嗎?
而且,別的男人對她怎麼樣,與他何干?
白晚汐疑惑的看著顏擎昀,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顏擎昀讀懂了白晚汐的眼神,扯著嘴角,徐徐咧開。
他的笑,冷到骨子裡,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你用不著向我解釋,你跟哪個男人,你覺我會在乎嗎?我要的是你這輩子都在贖罪中度過,休想找到歸宿,妄想著找到幸福。」
原來這樣!
看不得她幸福美滿!
看不得她過上好日子!
這就是顏擎昀發怒的原因。
白晚汐不由得臉色蒼白,慘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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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